离渊搂着了安闲,把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拍她的后背。“闲,别怕。”离渊看向千紫,说:“你还不去追你的主子?”
千紫瞳孔缩紧。“你是谁?为何你一出现,玉缺的情绪就被搅乱了。”
离渊道:“搅乱他情绪的是他自己,不是我!自始至终,我从未对不起他。你去见他时,转告他两句话。第一、我自始至终从未怨他。第二,阳关独木,相忘江湖。”
千紫沉默了片刻,化作一道流光,飞遁而去。
玉缺听完千紫的传话,一言不发。
他在魔界的大地上奔跑,奔跑,一直奔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突然仰头大笑。
“阳关独木!相忘江湖!哈哈哈哈……我与你相交数百万年,你却从不懂我!阿剑,你从来不曾懂我!”
“说什么你从未怨我!在你心里,我就从来只是你的累赘!只是累赘!”
“你现在认她为主!以她为尊!你可知道,是我先爱上她的!她是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我喜欢的,你都要抢去!”
“阿剑,总有一天,我要你把属于我的一切,都还给我!”
“安闲——”
玉缺怒吼一声,突然高高跳起,一拳轰向虚空。
轰隆一声,虚空竟然被他轰出一道裂缝来。有天界独有的霞光从裂缝中倾斜下来。
玉缺一抬步,就跨入了那霞光之中。
有魔族远远瞧见,齐齐震撼。
“天啊!那个魔他竟然选择了飞升天界!仙魔不两立,他不知道吗?”
“难道他想效仿玉玦魔君,单挑天界?”
“奇怪!他飞升天界竟然没有引动天劫!魔界天道竟然没有阻止他的飞升!”
……
染焰和染冰好奇地打量着离渊。
这个男人长得很好看。他的帅和玉缺的美完全是两种风格。玉缺很精致,是那种穿上女装便是绝代佳人的美。这个男人的帅却很刚硬,若穿上女装,一定很别扭。
安闲迟疑着,该如何介绍离渊,她半晌没有说话。
染焰和染冰望向洛洛,希望洛洛能为他们解惑。
但是,洛洛比他们更加迷惑。
岳鹏、屈争以及幽冥界诸鬼都不知道离渊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些天,安闲明明一直都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根本没发现有任何人类男子与陛下接触。一出鬼门,这个男人就突兀的冒出来了。
离渊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安闲的介绍,他自己开口了。
“我叫离渊。我本是一柄剑,但我已修成剑心、剑魂,与人并没有不同。”
诸鬼骇然。离渊?离渊不是被幻商炼化了吗?若真是离渊,人界尊主幻商会不会跑来找陛下的麻烦?
染焰和染冰瞪大了亮晶晶的眼,怔怔地打量着离渊。
过了好一阵,染焰才弱弱地说:“父亲?”
安闲捂脸。她不敢看离渊。她当初决定这样瞒着孩子的时候,并没有与离渊商量过。
离渊温和地微笑,招手,让染焰和染冰过去,又对洛洛招手,让洛洛也过去。
哥仨迟疑了下,都走了过去,来到离渊身边,围成半圈。
离渊手掌一翻,他手中便多了三柄寸把长的小剑。“这是一个父亲送给他的孩子们的小礼物。”他说。
染焰、染冰都转头看安闲。
洛洛说:“你不是我父亲,这礼物我不能拿。”
离渊说:“安闲是我的妻子。你管我的妻子叫娘,我自然便是你的父亲。你管她叫娘,却不管她的丈夫叫父亲,便是对她的侮辱,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洛洛看向安闲。
安闲点头,说:“离渊是我的夫君。”
“算你狠!”洛洛瞪了离渊一眼,伸手拿了小剑。
染焰和染冰并没有从安闲那里得到任何提示。安闲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个孩子,她在回避他们的目光。
“拿吧,他是你们的亲爹。”洛洛对染焰、染冰说。
染焰和染冰这才伸手拿过了小剑。
洛洛摆弄着小剑,问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离渊说:“它的用处?这么说吧,它的名字叫“必死剑”。这个名字有两层含义。你只需要把它扔出去,无论它砸到谁,被它砸中的那个,必死无疑。哪怕它砸中的是神灵。不过,它对那种功德很高、有天道护佑的存在,比如幻商那样的一界之主,就只能重伤对方,无法杀死了。这是它的一层含义。它的第二层含义是,你只要把它扔出去了,不管它砸没砸到什么,它自己都会砰地一声,炸了,没了。”
洛洛赶紧把小剑揣好了。“嘿,这种小玩意儿,给我来一打。”
离渊笑而不语。
洛洛抱怨道:“小气!”
离渊揉了揉洛洛的头,只是微笑。
染焰和染冰也把剑收了起来。
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用灵魂传音交流了片刻。染焰说:“父亲,孩儿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离渊说:“讲。”
染冰对洛洛说:“洛洛,请你和岳将军他们暂时回避一下。”
洛洛、岳鹏等诸鬼将就要出去。
离渊说:“慢着。都留下吧。染焰、染冰,当丈夫处事,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洛洛是你们的兄长,这些将军是你母亲的心腹。你们若连他们都要避讳,你们还能信任谁?”
染焰说:“我们要说的事,涉及到我母亲的私密。”
安闲吃惊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她眼眸里满是惊慌。
洛洛及岳鹏等诸鬼将都看着安闲,到底需不需要他们回避,他们只听安闲的。
离渊伸出手,牵了安闲的手,紧紧握住。他给了安闲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知道你们要说的是什么了。”离渊对染焰、染冰说。
“您也感应到了?”染焰、染冰神情严肃,目光坚定。
离渊道:“不错。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染冰说:“我相信我母亲。”
染焰说:“辱我母亲者死!你若负她,我千年万年也要追杀你到死!”
安闲眼眸里有泪光闪烁。她也知道孩子们说的是什么事了。
幽冥界诸鬼中,有关染焰、染冰的秘事,除了屈金、屈银、屈铜这些到魔族后才收的鬼,原冰火帝国的鬼民都是知道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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