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看来,你还是不够爱他啊!”
安闲松开了控制淑灵的手,顺手把离渊刚插上去的珠花扒扯下来,随手摔在地上。
“不是的,姐姐。”淑灵想丢掉烫手山芋一样的丢掉匕首,匍匐着,去抓离渊的腿,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夫君,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离渊绕到了安闲的另一侧。淑灵追着他,爬行着,哭泣着,“我愿意为你而死!我也愿意把我的心剜出来给你。可是……”
淑灵怎么都抓不到离渊,几近绝望。她看向了地上的匕首,心道:“我这样一再解释,却没有行动。夫君必定会对我寒心,认为我不是真心爱他。南荣安娴,你好毒!”
鼓起来勇气,淑灵哆哆嗦嗦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慢慢坐起。她把匕首比到了心口,手腕却抖厉害。匕首颤动不停。
可是,离渊依旧没有看淑灵。
安闲倒是看着淑灵,不过,她的目光里满是鼓励。你倒是剜下去啊!
“我若把心剜出来了,就不能伺候夫君了!不能给姐姐分忧了!姐姐,夫君,就让淑灵留着这具卑微之身,侍奉二位吧。”淑灵做着最后的挣扎。
“说得比唱得好听,你就是不爱离渊!”安闲讥讽。
淑灵摇着头,泪水飞滚。她哆嗦着握紧了匕首,一点一点地把匕首尖往自己的心脏位置挪去。她怕极了,她不想死,可是,她必须要做出点样子了,让离渊相信她是真爱。
梅姝等女子吓得几乎瘫软,谁也不敢抬眼看安闲。这一刻,她们觉得安闲就是个魔鬼。她们在心里呐喊:离渊师兄,你看清楚了?安闲这个贱人心肠好歹毒!你快一巴掌抽死她!
晴岚仰着下巴,觉得这辈子在南荣皇宫里受的气,都被统统发泄了出来。
“你倒是剜啊!你抖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安闲凶狠地捉住了淑灵的手,帮淑灵把匕首尖指向她的心脏位置。
淑灵快吓疯了。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滚,汗水大颗大颗地落。她颤抖着,她恐惧着,她叫喊着。“夫君——夫君——”
安闲看不下去,这么啰嗦,要什么时候才能把心剜出来?她又不说请淑灵来演言情戏曲的,跑这儿吊嗓子来了?
安闲再次弯腰,握住了淑灵的手,帮助她把匕首慢慢刺下去,先是刺破了衣服,接着,刺破了淑灵的皮肤。血流了出来。
“救我!夫君救我!”淑灵终于崩溃。
安闲停了下来,松开淑灵的手,站直了身子,冷眼看着离渊,说:“你看到了?没有人愿意把心剜出来给你。”
当啷一声,淑灵惊恐地把匕首扔了出去。
离渊终于有了反应,他露出悲伤的神色,点点头,说:“这的确是个很过分的要求。我强求了。”
淑灵连忙哭着说道:“不!夫君,我愿意的!只要夫君你需要,淑灵随时可以把心剜出来给您!夫君,你真的需要吗?”
安闲凶恶巫婆般地瞪着淑灵。“他当然需要了!他现在就很需要!你把心剜出来给他吧!立即!马上!”
淑灵跪行几步,又一次将匕首捡了回来。她双手握住匕首,把匕首见对准了自己的胸膛。“夫君,我爱你!如果淑灵把心剜出来给你,你会爱上淑灵吗?你会同意淑灵伺候您吗?”
“哈!”安闲就笑了。“你的心一剜出来,你就死了。你死了还怎么伺候你的好夫君?别想得太美!”
淑灵又开始全身发抖。她刚才突然想到离渊的神通广大,以为自己纵然是没了心,离渊也会有办法让她修仙,让她获得她想要的一切。正是这个原因,她才有胆子第二次捡起匕首。用一颗心脏来换取后半生的高高在上,淑灵千肯万肯。
离渊点点头,说:“理论上,是这样。不过,你若真想留着这具身体伺候我,我也可以把你的尸体制作成尸傀来使唤。”
淑灵魂飞魄散,手中的匕首滑落,叮当一声,落在地上。淑灵万万想不到离渊竟然会说出如斯恐怖无情的话来。他是人吗?他是个恶魔吧?这一定不是真的。
梅姝等女子也吓到了,一个个腿都软了。这还是她们爱慕的离渊师兄吗?那个照顾她们,给她们灵石和银两,教她们修炼的离渊师兄哪里去了?
场里唯一镇定的人就是晴岚了。她觉得驸马一定是故意这样说来吓唬淑灵的。驸马那么睿智,肯定早就看穿了淑灵的虚情假意!
安闲的神情却狰狞了。
她耳朵里听到的话是另外一番事说辞。离渊将一段声音用秘法传入了安闲耳膜,只有安闲一人能够听见。
他说:“我许你三生三世!这一世不算。只要你自愿把心给我,我会帮你转生,你想托胎到谁家都可以。无论你托胎转生成谁,我都独宠你三生三世,传你无心天经,陪你每一天每一夜。若是三世之后,你依然无法成为永生神灵,我会把无心天经烙入你的灵魂,无论你转世多少次,你都能修行,不用担心活不过二十岁。”
这算是一次摊牌?
条件好诱人?可是,凭什么!就因为我做了一件好事,我就该生生世世做个心脏病人?要么活不过二十岁,要么无法享受男女之情?许我三生三世?稀罕!
没有任何迟疑,安闲狂暴了。
地上的匕首突然跳起来,飞入安闲手中。安闲扯过淑灵来,一匕首戳下,用力剜了一圈,就掏出了一个血窟窿。
安闲把手探入血窟窿之中,拽出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
淑灵还没有死。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心脏。那颗鲜红的心脏在安闲手里,竟然还在跳动。淑灵身子一歪,倒下了,双目圆睁,一脸惊恐,不像是被杀死的,更像是被吓死的。
“啊——”梅姝等女子都尖叫着急速后退,全都退到了庭院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恨不得立即生出翅膀来,逃之夭夭,却忘了自己可以御剑飞走。
晴岚眼皮一翻,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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