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含笑转头,赞道:“瞧老夫人这话说的,谁不知道,老夫人待小辈最是慈心,又哪会亏待安笙呢?”
徐氏闻言笑得也更加开怀,直说林氏谬赞了。
安笙垂首做羞涩状,并不插言。
陆铮看着安笙露出的那一段洁白的脖颈,忽然有些失神。
顾麟隐约觉得母亲跟林氏的对话有些不太对,但是一时间还是没明白,内宅女人说话山路十八弯的习惯,因而也并未多言。
当然,顾麟这么沉默,也不排除身边站着个面瘫未来女婿的原因。
哦,对了,未来女婿官还比他大。
等十八岁以后,爵位还要再升。
他跟未来女婿见面的压力,大概就要更大了。
顾麟原本并未想着要通过嫁女来提升自己的官位,因为他明白这条路不把握。
这就好比是豪赌,押正了自然什么都好说,可若是押错了,害的他倾家荡产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安笙这门亲事来的太突然,且完全不容拒绝,顾麟自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过自己的意见,将事情全权交给母亲办了。
何况这些事情,本也是女人该操心的。
安笙自己亲娘没了,方氏又那个样子,除了徐氏,确实也没有再合适的人选了。
想到安笙的母亲,顾麟心里忽然一阵恍惚。
那个女子,那个温柔如水,满腹才华的女子......
顾麟狠狠地摇摇头,强迫自己从往事中抽神回来。
他略显异常的举动没逃过陆铮的眼睛。
所以,当顾麟一回过神来,就见未来女婿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顾麟:“......”忽然觉得未来女婿目光好有压迫性。
好在陆铮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了,专注盯着安笙。
压迫感顿时消失,顾麟暗暗松了口气,也看向女儿。
这个女儿回来以后,他还不曾好好看过......
这眉眼间,倒是真有几分她娘当初的影子......
打住!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林氏跟陆铮说是来探病,但毕竟也不好久留。
林氏还好说,陆铮就实在不便待久了。
纵使南诏对未婚夫妻约束没那么深,但是男子在女子闺房久待,传出去总不好听。
林氏把握着时间,该说的都说了,便提出告辞。
陆铮听到母亲说要走,心里便暗暗叹了一声,满是遗憾。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再没有理由待下去了,只得随母亲一道离开。
送走了林氏母子,徐氏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林氏明里暗里说了那么多,她要是再看不出来是有心替安笙撑腰,她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顾麟见母亲这般,便关切问道:“母亲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我没事,你忙你的去吧。”徐氏没跟儿子说这些糟心事。
女人之间的把戏,没必要跟爷们说。
顾麟是侯府一家之主,是要做大事的,这些小事,就不用他烦心了。
顾麟听母亲这样说,也不好再坚持,行了礼之后,便离开了。
徐氏这才回松鹤堂。
她自问自己做的也够了,虽说顾家不比陆家尊贵,但是她到底高林氏一个辈分,她这般礼遇,就不信林氏敢再挑什么错!
回了松鹤堂,徐氏吩咐徐嬷嬷,“玉笙居的禁令,明日便撤了吧。”
徐嬷嬷闻言,并未惊讶,颔首应了下来。
护国公夫人今日上门来,不就是来给安笙撑腰的么,她都看出来了,何况老夫人?
看二小姐方才的样子,也不像是染病了,想来应该是没事的。
毕竟吴婆子她们被赶出府后,并没有其他人出现类似的症状。
也许,也许吴婆子她们真是天罚,并非疫症,所以,是不会传染的。
想来,府里的危机也能解除了吧?
......
再说另一头,林氏跟陆铮离开顾家之后,上了自家马车,一直没有放下来过的笑脸,也沉了下来。
要说来之前她尚且还带着几分猜测的不确定,那现在见了安笙之后,就是完全不怀疑了。
安笙根本就没病!
什么原因,没病要被说成有病,还被拘在府里不许出门?
那么好的孩子,犯了什么错,要被这般对待!
陆铮小时候跟陆文调皮捣蛋,摔了她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她也没拘着孩子不许出门啊!
安笙才多大,顾家怎么就这么不疼人呢。
林氏越想越心疼,一把撩开车帘,对骑马走在车旁的儿子道:“你争气些,明年赶紧将安笙娶回来。”
陆铮:“......”这事他争气能有用?那他肯定争气啊!
可这气该怎么争?难不成要抢亲?
林氏一看儿子愣愣地,便不由泄气。
她也是急糊涂了。
这事儿子再争气也没用啊,还得两家看日子呢。
所以说,儿子争气没用,得自己争气才行。
争取明年一开春就让老夫人打发人看日子,早些将日子定下来,就能将安笙娶回来宠着了。
顾家不宠,没关系,他们陆家愿意宠!
思及此,林氏瞬间又斗志昂扬了,高兴地放下帘子,不理会陆铮了。
母亲变脸如此之快,陆铮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母亲那所谓的“争气一说”,到底该如何,母亲就已经放下帘子不理他了。
陆铮:“......”总觉得被母亲嫌弃了?
林氏当然不可能嫌弃儿子,她这么操心,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儿子。
等陆铮的婚事一定,也得给陆文相看起来了。
陆铮成婚早,是没法子的事情,他肩负着护国公府的重任,又有那样一个恶名加身。
她跟老夫人都急得不行。
陆文倒是不用急,但是也到时候相看了。
改日找个机会,先问问这小子,看是否有中意的姑娘,可不能像陆铮这样,娶个媳妇能把她愁这么多年。
此时,正在护国公府内练枪的陆文,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手里的银枪险些脱了手。
陆文赶紧收招停下。
抬头看天,艳阳高照,阖眸仔细感受,和风习习,没变天儿啊?
那怎么会突然打喷嚏了呢?
难道是日头太烈,晃眼了?
有可能!
陆文心有戚戚焉,决定还是先不练了,遂将银枪放回架子上,回屋沐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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