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风寒,山林如滔,无障、碧霞、妙心、逐浪还有几名泰山弟子皆穿着百姓的破旧衣衫,伪装成村民的模样,金行子、凌空子则变身本体,金行子稍加改变假扮成狼头人,只是嘴上凸显出来的牙齿是方的,凌空子假扮成凶禽,羽毛是金色的,被金行子浇了一身墨汁。
临近妖兽巢穴,便发现两只狼头人牵着用绳子捆着的两名村民归来,金行子、凌空子押着无障等人,装模作样阔步迎上前。
那两只狼头人见金行子这边抓来的人不但人数众多,而且肉色鲜美,停了下来,流出黏涎,推了一把金行子,指着碧霞和妙心道:“这两个,给我,我这两个,交换。”
金行子反推了一把那狼头人道:“你那两个,不好,我这些,都是你的祖宗。”
泰山的几名弟子听到,险些笑出声来,只听那狼头人道:“祖宗是什么东西?”
金行子道:“祖宗,是好东西,回去问你爹,就懂了。”
两只狼头人一听是好东西,更是迫不及待,欲上前抢夺,凌空子迎上另一只狼头人,尖声道:“想抢你祖宗不成?”
狼头人看着凌空子,嗅了嗅鼻子,略有疑色,问道:“你们,没见过。”
凌空子扶着狼头人的肩头道:“我们来头可大了,我来告诉你,……”话音未落,电光一闪,那狼头人的喉喽被割断,鲜血喷涌,与此同时,金行子眼疾手快,将火剑刺入另一只狼头人的胸口,刹那间,两只狼头人连声都没发出来便毙命。
两名被捉来的村民见到这一幕,吓得浑身打颤,碧霞上前道:“两位不要惊慌,我们是来解救你们的,快随贫道的弟子离开。”于是命两名弟子带着村民沿着小路提前返回巨鹿城。
处理掉尸体后,金行子和凌空子押着无障等人走入妖兽营地,只见营地内燃起一堆堆火,照得周围如同白昼,空气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那祭台明显要比前一天见到时高了许多,轮廓呈现‘金’字形,不出所料,留在这里的妖兽只有一百多只,指挥着抓来的村民搬运土石,不时传出怒喝和哀叫之声。
碧霞见到这一幕,尤为心痛,瞪着美眸,恨不得立即出手杀光眼前的妖兽,无障用手按住碧霞伸在袖口的手,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妄动。
碧霞微微点头,不知怎的,有无障在身旁她心中总是有着一种安稳,能让他很快静下心来,低声问道:“它们搭建这个巨台要做什么?”
无障道:“应该是一个传送台,若建成,便会连通另一个地域,将大批妖兽传到这里。”
碧霞震惊道:“还有这等邪异的法门,那我们能否将它破坏了?”
“恐怕这很难,我们带来的火药不够,也只能破坏外部的土木,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何况还要解救百姓,那更没有时间了。”
碧霞轻叹一声道:“若能救下这些百姓,也是不易的事情。”面对如此多的妖兽,她认为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金行子、凌空子已押着无障等人走到巨台下,来到一只猪头巨人身前,那猪头巨人甚是强壮,肥大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金属牌子,见金行子、凌空子带回来很多人,也不去打量二人,便从身后的池子中拎出血淋淋的两大块肉,分别扔给二人。
金行子、凌空子接到两块肉,一见是人肉,险些呕吐出来,忙扔回池中道:“我要吃活的。”
猪头巨人哼唧道:“活的,没有。”
金行子提着无障道:“活的,有!”
猪头巨人推了一把金行子,怒喝道:“不能吃,要去搬运,走开!”
金行子眼睛一转,坏笑道:“这个可以吃,吃不完。”扯下无障的手臂,一口吃到肚子里,吓得泰山弟子,尖叫出声。
金行子抿抿嘴道:“你看!”指着无障又生出的手臂道,“吃不完。”
猪头巨人瞪大眼睛,没想到还有这种人,“有意思!”
金行子又扯下刚长出来的手臂,扔给凌空子道:“你也吃一个!”
凌空子同样一口吞了下去,猪头巨人见无障的手臂又生了出来,来了兴致,“有意思,味道怎样?”
金行子道:“好吃,新鲜的。”
猪头巨人道:“我也来!”走到无障前,轻松扯下无障的手臂,正要一口吞下去,突然手臂破裂成水滴,喷了它一脸水雾,正疑惑之际,只见无障挥拳向它的咽喉击出,近在咫尺,哪里能躲得过去,喉喽被击碎,连惨叫声还没发出来,金行子、凌空子早有准备,上前架住猪头巨人,紧接着无障又是一掌击中猪头巨人的心口,将其内脏击碎,那猪头巨人瞪大了眼睛,没来得及挣扎便断了气,整个过程只是一瞬间,周围的妖兽都没有发现。
金行子、凌空子架着猪头巨人放到一块石墩上,摆好了姿势,犹如坐着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金行子摘下那块金属牌子,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跳上一丈高的石阶上,吼了一声,周围的妖兽都停下来,望向他。
只听金行子用低沉的声音喊道:“你们都过来听话。”
妖兽不明所以,但见金行子脖子上的金属牌子,都知道这是巫师手下的小头头,只是有些面生,几只妖兽走了过来,金行子命那几只妖兽去叫更多的妖兽过来。
过了一阵子,金行子面前已经站了十多只妖兽,金行子喊道:“那边需要这人类,命我带这里所有的人类过去。”指着十几只稍微弱小妖兽道:“你,你,你,跟我走,其余的,离开这里,去抓人!”
妖兽虽不知什么地方需要人类,是谁下达的命令,但听到出去抓人,却是一件好事情,很快散开去,相互传达,带着手头上的人交给金行子。
金行子见身前聚集了一百多被抓来的百姓,虽还有一些人在远处没有过来,但时间紧迫却顾不了那么多了,跳下石阶,喊道:“都跟我走,跟紧了,别让这群人类跑了。”
碧霞看了一眼站在凌空子身后的无障,示意要多加小心,与逐浪、妙心等人跟在人群中,不时听到金行子呵斥道:“都走快些,慢了,就把你们吃掉!”这些人听了,哪里还敢走慢,几近小跑跟在后面。
金行子带着人刚离开没多久,便见到一只凶禽载着那名巫师飞了回来,那巫师见到地面上少了很多百姓和妖兽,立刻觉察不对,取出一只兽角,‘呜呜’吹了起来,声音能传出几里远。
还未走远的妖兽听到号角声,知道这是巫师的召唤,必有紧急事情发生,当即迅速返回,轰隆之声四处响起。
那巫师正在愤怒之时,忽然发现了站在祭台下的无障,黑暗中的眼睛冒出凶光,喝道:“又是你这狡猾的人类,上次你没有死,这次竟主动送上门来了!”缓缓落了下来。
无障不慌不忙很是沉稳看着枯瘦的巫师道:“人类如不狡猾,岂能活到今天。”
“恐怕你活不过今晚!”巫师用权杖指着无障恶狠狠道。
“这话我听得多了,这只能证明你已经愤怒了,不过,这没关系,你今晚只能愤怒下去,我之所以没走,是想告诉你,你们不该踏入这片土地,若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巫师不愤怒了,反而大笑了起来,笑声沙哑,令人毛骨悚然,“不要以为你放走了几个人类便能阻挡我们,不出几日,待我大军一到,必将踏平这里,杀光你们所有的人类。”
无障道:“是凭借这传送台吗?”
“你知道的不少。”
无障微微笑道:“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今天来不止是救那些百姓,还要送给你们一份贵重的礼物。”
无障的话音刚落,身后祭台接连发出巨响,大地剧烈震动起来,火光冲天而起,祭台四周冒起滚滚浓烟,冲回来的妖兽见状一阵惊慌,连忙停下来不敢接近。
趁此机会,无障一跃而起,落到飞过身前凌空子的后背上,徐徐飞起。
巫师见到祭台被破坏,同样震惊了,它不知这巨大的轰响是如何制造出来的,这等威力犹如神明之力,回过味来后,眼冒凶光,瞪着尚未退走的无障,愤怒道:“杀了他!”权杖一挥,盘旋在周围的凶禽,蜂拥扑向无障和凌空子。
无障之所以没走,便是为碧霞她们救出百姓赢得更多的时间,面对飞扑而来的凶禽,凌空子张开口,发出一阵刺耳光波,登时掀开一片区域,但仍有不受影响体型巨大的凶禽抓来,凌空子挥舞雷鸣逆刃迎了上去,电光扫过之处,尽是鲜血喷涌,鸟羽纷飞,残肢坠落。
巫师没想到无障竟然收服一只碧眼金雕,而且妖力十分强劲,手下的凶禽在其面前明显不敌,如此下去非被杀光不可。
巫师乘着凶禽,冲向无障,口中念着诡异咒语,手中权杖发出黑光,引动上空的黑云,如同山岳般向无障师徒二人压下了下来,凶禽见状纷纷散开。
无障手持太乙元真炉,发出球形光幕,上面卦象流转,护在半空。
‘咔嚓嚓……’犹如惊雷般的碰撞,电光穿梭,巫师狠狠道:“就凭你的这点法力也敢在本尊面前张狂。”权杖光芒大盛,黑云滚滚压下。
凌空子不堪重负,载着无障坠落下来,四周妖兽怒号冲了过来,无障仍是擎着山岳般的黑云,苦苦支撑,若动用魂力,无障可以轻易杀死眼前这名巫师,但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能轻易动用。
凌空子抽身出来,护在无障身侧,挥起雷鸣逆刃,劈杀冲来的妖兽,一时间,有些顾及不过来,很快两人已浑身沐浴鲜血。
无障伸出手指玄化出蓝色光球,飞向巫师,好似已经没了其他办法。
巫师一见光球,更加气愤,“又要用这虚假的招式来欺骗本尊,你当本尊还会再上当吗!”一掌挥向近在眼前的光球。
‘轰……’并不是化为水雾,而是火花四溅,和轰然巨响,原来无障在光球中隐藏着引燃的火药。
若不是巫师反映迅速,在最后时刻用法术护住周身,恐怕整个身体都被轰散架,即便如此也废掉了一只手臂,脚下的凶禽却没那么幸运,炸成了巨大熏鸡,冒着黑烟重重落地。
凌空子趁机抓起无障,纵身飞起,留下狼狈不堪的巫师。
巫师看着残缺的手臂,忽然冲着远走的无障怒吼道:“明晚,我将要屠城,将你们挫骨扬灰!”
无障翻身转到凌空子的后背,回头望向巫师,朗声道:“那我只好在巨鹿城恭候阁下,告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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