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独眼兽被云中子等人打伤,一怒之下,放了大招了,云中子几人拼死抵挡,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觉班蹦出来钻空子,想在他们背后偷袭。
关键时刻,张小七冒着随时可能被击杀的风险,站了出来,成功将觉班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云中子和空空道人为了救他,先后给他打出两粒救命丹药,可这两粒丹药一真一假,只有一粒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丹,可以恢复他的功力,另一粒则是置人死地的毒药!
慌乱之中,张小七将两粒丹药弄混了,眼看觉班要对自己下手了,他一琢磨,“他娘的横竖都是死,拼了吧,老子就是命硬,再毒的药我也不怕!”
他一张嘴,“咕噜!”将两粒丹药都吞下去了。
药效迅速发作,恍惚间,他只感到全身上下热血沸腾,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脑仁嗡嗡直响,四肢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
周围众人见此情景,都心头一凉,坏了,大人要出事了。
后面,觉班气势汹汹赶过来,巴掌都已在半空中了。
可下一个场景一出现,众人全都惊呆了,就见老秃驴觉班忽而嗖地一下像个皮球一样被踢飞了,他锃亮的大脑袋顶在前头,就像一颗流星,一下子冲破了云中子等人发功形成的屏障,径直飞向了独眼兽。
独眼兽也不客气,一见食物送上门来了,张开大嘴,一口吃到了肚子里,完事,吧唧吧唧嘴,还挺满意,心说:“不错不错,这趟总算没白来,有垫肚子的了!”
整个过程就在眨眼之间,这个速度也太惊人了,谁都没看清张小七是怎么做到的。
“好功夫!大人太厉害了!好啊!”大家伙都欢呼起来。
可是张小七却依然在原地巍然而立,毫无反应,他的身形似乎比以前高大了许多,瞳孔也已变得血红,头发都像一根根小棍子一样立起来了。
他仰起头看向了天空中的独眼兽,“啊!”一声长啸,紧接着,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了一声嘶鸣,“萧!”一只神兽脚踏着灵光,奔腾而到了!
这只神兽通体黑色,酷似骏马,周身布满了细密的鳞片,两眼冒着红光,额头上长着一只锋利的犄角,凛凛然神气逼人。
众人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个个呆若木鸡,连空中的独眼兽都傻了,心说:“它怎么来了?这也太假了吧?”
再看那只神兽毕恭毕敬地俯下身来,让张小七骑上去,而后,奋蹄而上,直奔独眼兽。
独眼兽还有点不服不忿,又故技重施,放出一道灼热的白光射向冲杀过来的张小七。
神兽灵巧地一闪身,躲开了,同时双目放出两道闪电,一张嘴吐出一个火球,都打在了独眼兽的身上,“咔咔!轰!”
这下,独眼兽吃不消了,“嗷嗷嗷嗷!汪汪!”一阵狂吠,狗叫声都出来了,心中暗骂:“好啊!你小子为了人类都六亲不认了!今天爷爷受伤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这账我记下了,改天再算!”
“嗷!”它又嚎叫了一嗓子,转回身,一头扎进河水里,隐遁不见了。
接下来,张小七又骑着神兽飞向了对岸!
那些突厥人本来都在隔岸观火,幸灾乐祸地看热闹呢,没承想死神说到就到了,这时候再想逃跑,怎么来得及啊?
这一仗,张小七真好比天上的战神下凡了,一通雷火,一场屠杀,畅快淋漓,想想那些突厥杀手以往嚣张跋扈的气焰,滥杀无辜的残忍,再看看现在他们凄惨的嚎叫,无助的哭喊,真的没有比这个更解气的战斗了。
不出片刻,他们就被杀了个精光,尸体到处都是,有的都被烧成灰了,地面上一片狼藉。
战斗结束,张小七也放松下来了,一刹那,他忽地感到头晕目眩,冥冥中似乎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不由得身子一歪从神兽身上跌落下来,失去了知觉。
那头神兽把头探下来,亲昵地用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发出了几声低沉的鸣叫。不一会儿,它发觉云中子等人飞过来了,就嗒嗒嗒地走开,飞腾而起,化作一朵祥云,飘散在天边。
这边,云中子师徒五人和空空道人急匆匆赶到现场,见到张小七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慌忙围过来救援。
翟珊颤抖着把张小七抱起来,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师祖,师父,小七哥他到底怎么了?你们快把他救醒啊!”
“丫头,别急,让我看看!”云中子坐下来,伸手过去,给张小七号脉,可刚一搭上脉,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其他人看在眼里,心里也紧张起来了。
翟珊忍不住小声询问:“师祖,有结果了吗?小七哥有救吗?”
云中子却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依然沉默不语。
空空道人走上前,抱拳道:“前辈,在下略通一些医术,或有办法,可否让我试试?”
云中子点点头,“也好!空空道长愿意医治小徒,老朽自是求之不得!”
空空道人拿过张小七的手腕一把脉,登时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就欲开口说话。
云中子朝他摆摆手,“其他的话不要讲,你只说能不能医治便可!”
空空道人神色凝重,摇了摇头。
“恩。”云中子语气平静,似乎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此事还是交给老朽吧!”
“前辈,您打算怎么做?”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们全都退得远一些,老朽疗伤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搅扰!”
“是,师父!”冲云道人和偃云道人分别将一脸惊慌的翟珊和李恪拉开,跟空空道人一起,站到三丈开外,远远地观望。
云中子兀自将张小七的身体扶起来,双手抵住爱徒的后背,开始运功为他疗伤。
起初他只是将一团团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张小七体内,继而他的双臂上隐隐地出现了细小的电光,随后那光芒越来越强,形成了无数道光束相互交织缠绕,从他的手臂扩散到张小七的全身,忽地,耀眼的白光一闪,“啪!”等众人再定睛看去的时候,疗伤已经结束了。
整个过程耗费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可是云中子却已是大汗淋漓,他身子晃了晃两下,几乎要瘫倒下去。
冲云道人连忙赶过来将他扶住,“师父,您怎么样?没事吧?”
偃云道人也过来了,“老爷子,您这岁数也不小了,身子骨要紧哪!为了你那宝贝徒弟,也太玩命了吧!”
云中子推开冲云道人的手,站起身,“不必扶我!为师几时有过事呀?”
翟珊和李恪围上来,“师祖,小七哥怎样了?”
“你们都放心吧,他的伤势已经无碍了!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醒过来了!”
翟珊这才安心,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坐在张小七身边守护着。
空空道人上前又给张小七把了把脉,一下子他就愣住了,看向云中子,想说话却欲言又止。
云中子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朝着他颔首一笑,眼神中带着些许恳求,“空空道长,小徒儿这次不仅恢复了功力,还意外地获得了上古神功,这还得多谢你的灵丹妙药啊!”
“前辈千万不要这么说,这都是傻小子他自己的机缘造化罢了,说实话,贫道把那长生不老丹从宫中偷出来,只是想卖个好价钱而已,并不清楚这东西还有提升功力的作用,若早点知道,恐怕贫道早就自己享用了!”
“上古神功?”偃云道人惊诧道,“那不是师父您苦修一生都未曾练成的武功吗?这样的话,我这个师弟岂不是比您还强了?”
“诶,不要大惊小怪,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这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你们知道他招来的那只神兽叫什么吗?”
“弟子正想问呢?师父,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
“如果为师没看错的话,那是远古的神兽墨麒麟哪!”云中子顿了顿,看着大家瞠目结舌的神情,淡淡道:“还有那只独眼兽也非寻常之物,它叫做犼,和墨麒麟一样,都是远古时神的坐骑,试想,若是没有足以震天动地的力量,常人又如何能驾驭得了它们呢?”
李恪问道:“师祖这么一说,师叔他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不,他现在根基尚浅,基本功也不够,若贸然使用神功,必会被反噬的,凡事只可循序渐进,厚积薄发,他还要不断锤炼自己,待火候到了,一切也就自然而然了!你们平时修炼武功也是如此,断不可急功冒进!”
“是!恪儿知道了!”
“对了,此事你们知道便可,不要告诉他,我怕他性子太急,遇事控制不住,反会害了自己。”
偃云道人酸酸道:“师父,你替这宝贝徒弟想得也太周到了,我怎么就没这个待遇呢?”
“好了!都一把年纪了,就别当着自己徒弟的面丢人现眼了!”
偃云道人厚着脸皮,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嘀咕了一句,“哼,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就是偏心眼!”站到一边,不吭声了。
没多久,其他兄弟也都三三两两地游上岸了,程怀亮、侯五、朱老大、吴老三都围上前来。
得知了张小七的情况后,大家也都转忧为喜,吴老三说道:“我、我就说大人不、不会有事的,你、你们看,连、连我这样勇斗怪、怪兽的大英雄都、都醒过来了,大、大人那点小伤不是太小、小儿科了吗?”
朱老大纳闷道:“你在哪斗的怪兽?我怎么不知道?”
“在、在我的梦中啊!刚、刚刚才被河水无、无情的浇醒了!”
朱老大气得一拍他后脑勺,“你给我滚一边去!”
这时,张小七也睁开了眼睛,朦胧中他看到了师父的面孔,就想起身行礼,可他刚一动,一阵酸痛袭来,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要散架子了,四肢也不听使唤了。
云中子忙叮嘱道:“别急,适才你功力消耗太大,已经虚脱了,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师父,徒儿无能,又让师父操心了!”
“诶!都是师父不好,粗心大意,弄了个假药丸,险些把徒儿害死啊!”
“师父,别这么说,您都是为了我啊!我和珊妹成亲后,曾经到云梦山找您,您给我们留书一封,说是有十分紧要的事要办,难道您是替我寻找丹药去了?”
云中子苦笑了一下,“是呀,说来话长,为师查找古书典籍,得到了一个失传已久的炼丹秘方,按这秘方炼成的丹药对恢复你的功力大有助益,只是若炼成此丹尚需一味药材,千年赤灵芝。
这种东西极其稀少,可遇而不可求,我和你两个师兄多方打探,终于打听到,有人在西域曾见过此物,便急忙动身前往。
可是我们遍访西域诸国,找了很久,一无所获,只得悻悻而回。
后来,我又从一位道友的口中得知,皇宫中有一粒长生不老丹,它正是按照为师查到的秘方炼制的,若拿到那粒丹药,倒能省去不少事,我们就动心了。
一天夜里,我们潜入皇宫,正瞧见有个太监要服侍皇帝吃长生不老丹,中途有个大臣觐见,将他们打断了,我们便趁机将丹药盗了出来。
得手之后,我们本想立刻去找你,可正巧西域的龟兹国国王白诃黎布失毕给我发来消息,说他找到了千年赤灵芝,让我们过去面谈。
为师当时觉得这颗丹药的来路不太光彩,给你拿去着实有些脸上无光啊,况且既然有了千年赤灵芝的下落,能自己炼一颗是最好不过了,故而我们又赶去了龟兹国,跟白诃黎布失毕见面。
那国王提出条件,只要我们留在龟兹一年,替他训练杀手,教给他们每人一样绝技,他便把赤灵芝送给我们。
我们答应了。
可那国王不守信用,一年后,他又向我们提了新的条件,让我们去刺杀焉耆国的国王。
为师最恨就是这种抓人把柄相要挟的人,一怒之下,离开了龟兹。
之后,我们打听到你已在怀远当县令了,就一路追来,唉,没承想正碰上你们在岛上遇险哪!”
张小七听完,勉强支撑着,跪下来,“小七何德何能,让师父和二位师兄为我如此操劳,我真是愧疚难安哪!”
冲云道人赶紧把他扶起来,“小师弟,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我们跑跑腿都是应该的,只是惭愧呀,折腾了这么些日子也没能帮到你,不过好在结局还算圆满,你最终还是恢复了功力,我们心里也就踏实了!”
当下,众人皆大欢喜,张小七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感觉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回过来又跟翟珊相见。
翟珊怀疑道:“相公,方才我在这岸边转了一圈,那些突厥杀手基本上都被消灭了,只是唯独没有找到颉利和张道玄的踪迹,莫非他们又逃了?”
“恩,这倒真有可能啊!”说话间,张小七无意中一抬头,猛然就发现张道玄和颉利正在对面山崖上的一处洞口前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呢,“啊!老匹夫,哪里逃?”
张道玄也没理他,笑呵呵地对颉利道:“大汗,庆祝您归来的酒宴已经摆下,我们回去吧!”
颉利点点头,“好!就依军师!”
两人不慌不忙地转回身,信步走进了山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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