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混球,老混球,你看,你快看啊,我才睡了两天,那小子又晕过去嘞,上次打赌的还做数不?”黑剑上一抹暗色光点闪耀,竟发出了声响。
不多时,另一个金色光点晃动起来,大吼道:“吵什么吵,你个老瞎子,这云小子从七年前唤醒我们开始几乎每天挨揍,晕过去不知道几百回了,这次明明是累得睡过去了,瞎激动什么玩意!”
“你没看到他流了很多血吗?那血可是宝贝啊,“暗色光点看着云和手上已经干了的血迹,极为可惜道:”老混球,他可不能死了,他是咱们恢复的希望啊,重见天日啊,你不想么”?
“谁说我不想了,谁说的,我抽他大嘴巴子我!唉,老瞎子,我们都这样子几万年了,能不想恢复么?”金色光点叹息道,继而又诡诡的说:“你别说,这小子的血不一般啊,当年就那么点,就够我们温养了七年了,神魂都已经凝聚了,怎么着也该拉一拉他,他要是不入王境,我们也别想重塑肉身,我说老瞎子,你也别藏着掖着,什么破气丹,鼎天丹也拿出来点,让这小子一飞冲天啊,这样咱哥俩也早日脱离苦海啊!”
暗色光点登时一阵抖动,当即怒道:“放你娘的屁,你当这些丹药是大白菜啊,虽然等级低,但都是具有神效的天品丹啊,你这混球,懂什么,别说老夫现在落魄成神魂游离,即便一身完好,当即开炉炼丹,这些丹药的引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寻得到的,混账!”
金色光点嘟囔着:“我就说着玩玩,靠丹药堆积尤其能成才?不过是时候了,总比在这里等着灰飞烟灭的强”。
“嗯,老夫今日推演日月,说这次咱们能成!”暗色光点脑袋打着圈,傲然说道。
“…………”
云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草屋,秦叔在门前用他的黑剑劈着柴,满头大汗的望着走来的云河,慈爱的说道:“小河,秦叔要走了,这点柴火你先用着,以后啊,劈柴可得靠你自己咯,你要把身体养好,再娶一房漂亮媳妇,哈哈!”说着身影渐行渐远,往墙外飘去。
云河哭着追,摔倒,又马上爬起来,一直追到了铁马城外的悬崖边,可是哪还有秦叔的影子,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云河心如刀绞,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似乎真的离他远去了,肩膀轻轻的耸动,少年那低沉的自嘲笑声,带着悲愤,在山顶上缓缓的徘徊。十指猛地攥紧,云河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任由那淡淡的血腥在嘴角散开,可秦叔的音容笑貌还有曾与他说过那一句句话,经历的一件件事,却是犹如刀割在心头一般,让得云河浑身颤抖…
“我真没用,练了这么久的功夫,还是只是个固肉境的武夫,连铁风铁云这两个煅骨境的一根指头都赢不过,拿什么和铁夏这个凝气境斗?岂不是以卵击石。呵呵,实力呐…这个世界,没有实力,连一坨狗屎都不如,至少,狗屎还没人敢去踩!”看着那有着满是血痕的双手,云河的声音嘶哑。
“唉,云小子,你秦叔是来和你告别的,不要哭丧着脸,徒让他担心了,知道吗?” 一道略带悲戚的声音,忽然传进了云河耳朵,小脸一变,云河豁然转身,鹰般锐利的目光在身后一阵扫视,可却未曾发现半个人影…
云河霎时一惊,怎么回事,难道黑白无常就来索了秦叔的命还未走么?云河寻着声源望去,声音似乎是从秦叔的黑剑中发出的,可是这剑怎么自己跑来的,明明这里离草屋有数里山路的。
云河心下大惊,小心问道:“你什么牛鬼蛇神,告诉你们,我可穷得很,没什么买命钱呢,就一条烂命,要就拿去!”云河准备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此时黑剑上数个金色光点凝聚,慢慢显示出一道伟岸的虚影,那虚影头带璃龙冠,面若中年,须发金黄,身着金底白边神禽衣,褂上绣着九柄耀眼神剑,单只是负手而立,便是如同天地间的主宰,开天辟地,虚影双眼开合之间,云霄之中竟白白多出几道闪电,响彻天空。
“多年未曾显出身影,可憋死我了,咦?云小子,你怎的倒在了地上?那什么,我可不是什么破鬼烂神,我是你秦叔剑中寄宿的魂魄,我可跟你是老相识啦,哈哈。”金衣中年看着害怕得直哆嗦的云河,尴尬道。
“是你在说话?”云河强忍住心头的惊恐,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下来。
“我就说云小子定力还不错吧,没那么容易被吓得跳下去。”金衣中年朗声笑道,似乎在和谁说话。
“你是谁?为什么在秦叔的剑中?你想干什么?”略微沉默之后,云河口齿清晰的询问出了关键问题。
“我是谁你就先别管了,反正不会害你便是,唉,这么多年,终于碰见个有机会冲击王镜的人了,真是幸运,不过得先谢谢你这七年前的那次供奉啊,要不然,我们恐怕还得继续沉睡咯。”金衣中年向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供奉?是什么东西啊?”云河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金衣中年立马解释:“七年前你小子偷偷砍柴,不小心划破了手掌,你的一滴血让我温养神魂七年,不记得了?”
“什么?原来你真住在剑里,竟然用我的血来温养自己?” 嘴角一阵抽搐,云河的声音中,压抑着怒气:“你个老家伙,既然你躲在黑剑之中,那么也应该知道秦叔和我这些年来受到的羞辱和折磨吧?看你出来的架势,这般强悍,如果你早点出来,秦叔肯定不会死?哼,哪来回哪去,我不想理你。”
“哼哼,老混球,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看你把天都给聊死了,还是换我来和云小子说说。”登时数个暗色光点汇聚,一道身披阴阳太极道服的虚影从剑中踏步而出,此人双目闭合,发须灰白,面显苍老,但头戴黑木道冠,手捧龙须拂尘,一副仙风道骨之貌。
道服老者看着云河认真言道:“云小子,你先顺顺气,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个这样子的,这其中原委太甚,我跟着我们,我们带你穿梭回过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天底下哪有回到过去的方法,休得胡言,想骗我,没门!“眉头一皱,云河心情也是逐渐的复杂起来,在暴怒完毕之后,嘴上说着道服老者胡言乱语,但心中却泛起了嘀咕,如果真有这样的方法,不就可以找到爹娘,问问他们为何抛弃自己,然后看看从前的秦叔,是不是个仗剑江湖的大侠客呢?
有些东西,只有当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贵!失而复得,会让人更加珍惜!哪怕是梦境里。
对面的金衣中年和道服老者相顾而笑,也不出声,静静的等待着云河的选择。
只要一想到有机会穿梭回过去,云河的身体,此刻几乎犹如重生般的舒畅了起来,面前那两个吸自己血的老头,看起来,也并不太过讨厌了。
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云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仰头道:“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谁,不过我想问句,真的可以穿梭回过去?真有这般大神通?。”
金衣中年登时捶胸顿足,一脸难受,没有半点强者高人摸样,对着道服老者不忿道:“你赢了,又你赢了,每次都是你赢,你不能让我赢一次?“ “是你自己先选的,说云小子没那么容易相信咱们,怪我?这个月你替我揉肩捶腿,下个月的惩罚,下个月再说,哈哈。”道服老者面露讥笑,心情却是大好。
道服老者看着面露慈祥,“云小子,我真的会穿梭过去这种大神通,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能否借我一滴你的血,用作刻画阵法之用。”
“对对对,给这老头一滴你的血,你是不知道啊,你的血那叫一个厉害,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的血可以说是天道之血,说不定更加高深呢!”金衣中年原本已经从懊恼中恢复过来,但一说起云河的血又是一阵激动,将出场时候的高人形象丢到了九霄云外。
“咳咳,是的,刻画阵法借用需要借用一滴你的血,你的血液的确不一般,我曾在你熟睡之时探查过,不仅一无所获,反而被你血液中的力量所察觉,我差点被吞了,此事千真万确,所以你的身份只能等你自己去查实了。”道服老者此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要拿人家血还说不出个所以然,哪怕是自己这样的远古强者也会脸红的。
云河显得有些将信将疑,端详了一下两人的神情,不似作假,便放下心来壮着胆子:“借血可以,不过咱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们还没有回答我开始的问题,你们到底是谁?为何会生活在剑中?”这两人虽说只是神魂投影,却是气势磅礴,绝非常人,依云河的性子必然是要刨根问底的。
“唉,此事说来话长,这节由你来说吧,老混球,看把你憋的。”道服老者对金衣中年说完话就背过身去,面朝远方,看起来有些萧索。
金衣中年严肃的点了点头,此时向云河走来,数仞距离抬脚便至,看的云河猛地揉了揉眼睛,满是不可思议。高大的身影停在云河身旁,伸出大手拍拍云河的肩膀,气势徒然变强,周身金光万丈,”金衣中年傲然说道:“吾乃天下剑中帝王,帝号’穹天’,你以后可以称我’剑帝大人’,哈哈,在我肉体尚存的时候,我是这天地间的巅峰强者,虽然高处寂寞,不过却也有几人与棋逢对手。喏,那瞎子就是我的对手之一,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做三界天,那里灵根无数,灵气浓郁,极为适宜修炼,不像这破地方,灵气少得可怜,灵根压根看不到,我们互相切磋并守卫这个世界,但一场灭世之战改变了这所有的一切,想来三界天也在那时被战火摧毁导致支离破碎了吧。”金衣中年说完眼里满是回忆,神情极为难受,以手覆面,似乎不堪回首。
“剑帝大人?三界天?不知道,我只知道铁马城,开阳郡国,喂,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在剑里呢,打仗打赢了吗?”云河摇着小脑袋,似乎并没有听明白的样子。
“什么喂的,叫我剑帝大人,打赢?没有,输了,不然我们岂会这般狼狈,那一战我们倾其所有,却根本撼动不了对手的皇,他都未曾认真对待我们,我们的境界根本不在他眼中!”金衣中年叹了口气,言辞激烈。
“下面让我来说吧,老道’玄冥’,你可以叫我玄老,”道服老者依旧看着远方,神情严肃,嘴唇微动,“那一战,我和穹天被打的肉体崩溃,气血散尽,若非武神长青以神魂为引肉身为基,燃烧化为天补碎片填补了星空屏障,也许这颗星球都已经破灭了,哪还有你现在生活的地方?,这把断剑是长青的配剑,域外陨铁和方外晶石所铸,受那魔皇一击断裂,却在当时护住我俩的神魂直到现在,最后被你秦叔年轻时所得。”
“好了,前因你都已了解,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启程,穿梭回过去?这可关系到你能不能见到你的秦叔啊,再过一会可就天亮了,以我们目前的魂力暂时还不能直面白昼,最关键的,你的血还没给我呢,不过你放心,这是在梦中,你不是真的流血,不疼的,嘿嘿,“ 道服老者讪讪的笑道。
“好,我明白了,“云河当即咬破手上的血痂,鲜血一滴滴的流淌出来,玄老一阵肉疼,当即手心微握,一股玄而又玄的力量化为黑白太极鱼,吸引着一滴的鲜血向其飞去,当云河的血液触碰到太极图时,流光溢彩,上通天,下彻地,”闭息凝神,“玄老发出叮嘱,一手将太极图指向云河的眉心。
“咻咻“闭目凝神的云河仿佛置身星空,脚不着地,四周又空灵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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