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一凡乘坐地铁来到华强北,走进一栋装修得大气磅礴的写字楼,给“大安实业有限公司”的叶小洁董事长打电话。
叶小洁没让他进公司,叫他在马路斜对面的德克士里等她。他在那等了好半天,可她迟迟没有到来,就准备起身离去。
就在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走到他跟前问:“请问你是张一凡哥哥吗?”
“是的!”
“有个漂亮的阿姨叫我把这个给你!”男孩递给他一个小塑料盒子,然后转身离开。
他打开盒子,里面有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面试程序如下:到紫薇花园A栋二单元1708面试,具体内容见题发挥。做完考题后,如若我还没到,请再稍等5个小时。
一凡从店里出来,搭上的士,激动地朝面试地点赶去。
四十分钟后,他来到目的地,可门是关着的。
抬起手刚想敲门,又立马把手放下,他感觉心脏咚咚地跳得厉害,呼吸声也急促起来,于是就走到楼梯口调整呼吸,整理衣领。
片刻,他又走回8号房的门口,用手机对着自己的头发、脸、衣领看了看,觉得都很干净整洁,才抬起手来轻轻地敲了三下门。
没人开门,他又缓缓地敲了三下。还是没人开门,他又再敲三下,可仍旧没人开门,他于是就用钥匙把门打开。
宽畅豪华的客厅里被弄得乱糟糟的。女人的高跟鞋、凉鞋、跑步鞋丢得满地都是;茶几上放着两瓶开过的卡斯特红酒,和几个装着酒的水晶玻璃高脚杯;沙发上有几本翻开的时尚杂志,下面是一些碎纸片。
一凡站在门口看了好一阵,眼前的一切使他百思不得其解,纷乱的思绪立马从他脑际里翻腾而出:
“这一个人都没有,怎么面试?这么高大尚的住宅怎么没个人打扫?叶总为什么要叫我来这里面试而不是到她的公司......”
“请问里面有人吗?”他喊了一下,见没人应声,就把门合上,好奇地走进去到处乱瞅。这显然是女人的闺房,看不到任何男人用的东西。
他最后走到沙发椅子上坐下来,感觉垫子下面好像有东西,于是就伸手把它拿出来,立刻感到大吃一惊——两打崭新的钱。
他知道这是两万块钱,也顿时明白今天的面试内容是什么了,于是就越发地紧张起来。
“这场面试果然不一般,”他想,“我要是通过了,肯定会得到叶总的重点栽培!”
他立即从沙发上站起身子,紧张而又兴奋地开始打扫客厅。没多久,整洁舒适的客厅就被他整理出来了。
他不知道那两瓶红酒到底值多少钱,所以就把它倒掉,瓶子放进垃圾袋里。
在里面等了两个小时,叶小洁还没过来,他感觉肚子有点饿,就拎着垃圾袋退出客厅,准备下去吃点东西再回来。
乘电梯快到一楼的时候才发现钥匙忘记带出来了,他感到很懊恼,甚至有些想打自己两个耳光的冲动——怎么能这样粗心大意呢?
不管那么多了,先填饱肚子再说,他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用,所以就走出电梯,到外边吃东西了。
一吃完饭,他就立即回来,一直站在门口等叶总过来给他的面试打分,看究竟有没有通过。
他按照字条上的吩咐,等了5个小时,她没来,他又再等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来。他拨打她的电话,但一直都打不通,于是就气呼呼地走了。
临走前,他愤愤地撂下一句话:什么鸟人嘛,敢忽悠你大爷!就算面试通过了,老子也不来你这上班!
五天后,叶小洁主动给一凡打电话,说他面试通过了,叫他过来上班,可一凡已经在另外一家做建材销售的公司找到工作了。
叶小洁让他把这边的工作辞掉,到她那里干,并给他开出六千块钱一个月的高底薪。一凡在这家公司虽然每个月的底薪只有两千块,但他身上有一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傲气;不仅不吃回头草,而且还在电话里训了她一顿:说她人品差,不讲诚信,就算给一万的底薪他也不回来!
叶小洁不但不生他的气,反而对他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格越发感兴趣,最后给他说了一句话:姐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要是在深圳混不下去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
在这家公司,一凡表现得很积极。
他同往天一样,七点半不到就来到公司;通常在这个点,办公室的门都还没开呢。看到公司楼下管库房的师傅正在搬货,他就主动走上去帮忙。
他把公文包顺墙边放下,用一块洁白的干毛巾搭在脖子上,就热火朝天地扛着货物。不愧是经常锻炼的小伙子,干起活来是那么的有力气;胳膊之上,青筋也鼓了出来,那两块结实的肱二头肌,看起来也是非常的MAN。
专门负责搬货的那几个师傅看见一凡正卖力地帮他们干活,心里不知乐成什么样子,也不懂怎么感谢这勤快的小伙子,于是就连忙砸吧起了嘴,抢着嚷嚷:
“小伙子,好样的!”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不多了!”
“靓仔,有没有女朋友啦?没有的话我就介绍一个靓女给你认识啦!”
“好好干!不出几个月你肯定会超过那些老员工的!”
一凡边干活,边笑嘿嘿地和他们拉家常。
没多久,业务经理把车开过来停下,刚好看到一凡正扛着一袋看起来很重的货物,便点了点头,从车上下来亲切地对一凡说:“阿凡,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把子力气!”
“嘿嘿,百把斤东西还是扛得动的!”一凡把货物轻轻地放在仓库里,走过来问:“王经理,我今天还是学习产品知识吗?”
“不,你今天和我出去!还有,以后叫我王哥就可以了!”
“嗯!”
“早点吃了没?我车上有面包!”
“谢谢王经理,我吃过了!”
“还叫我经理?”
“哦!”一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然后笑嘻嘻望着经理,说:“王哥!王哥!”
经理看他一副傻乎乎的样,就微微地笑了笑,说道:“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点东西!”
“要拿什么,我上去就行了!”
“我办公室有个黄色的纸箱子,里面有一些资料和样品,你一样拿三份下来!”经理把钥匙递给他。
一凡用毛巾揩了揩脸上的汗水,拍了拍肩膀的灰尘,走到楼上洗了一把手,稍稍整理衣领,拿着样品和资料就下来了。
他打开车门,坐到车上,经理就带着他往工地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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