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不见人的杨琦这番话说过来，杨素直接被气得脸色发白，因为过于激动的缘故，她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但是在对于道的理解上，杨素的确连一个入门的孩童都不算，而对面的杨琦不管他的想法思路正确不正确，无论如何都是已经踏入这个层次许多年的老怪物，两相比较之下，杨素自然是有口难言满腹的道理，而这个时候，沈重山却听不下去了。
开玩笑，他和大梦鬼仙都能正儿八经做下来品茶论道呢，跟大梦鬼仙比起来，这才小半只脚踏入半神层次的杨琦算个毛球？
更何况，沈重山还亲身化作了建木的一片叶，看过道是怎么演化，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抛开黑暗和光明这两尊在沈重山眼里的伪神不算，他对于道的理解，敢称第一。
有了这份底气，沈重山冷哼了一声，站出来半步挡在杨素面前，朗声说：“放你妈的狗臭屁！”
这七个字出口，成功地震慑全场。
估摸着杨琦也想不到沈重山会突然开口，而且一开口就是这种毫无遮掩的骂人话语，因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过了许久，他才冷淡地说：“你就是…”
沈重山吵架的经验多丰富啊，杨琦就是活了再久，论吵架方面这个动辄就杀人，连自己亲爹亲妈亲老婆亲儿子亲女儿都杀的魔头怎么可能会经验更丰富得过沈重山？所以沈重山压根就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说：“成道成道，什么叫成道？你这辈子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吧？你认为的成道是什么？所谓牵绊，不过是你自己以为的执念，我就告诉你，你这个狗屁思路从他妈一开始就他妈的是错的！亲情伦理是什么？是纲常！什么是纲常？纲常就是天之纲，道之常！上天之道，给予每个人纲常的念，就是你有亲人，有朋友，这才是天理，天道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所有人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那就是真正的天道，你活了这大半辈子，还看不明白这个道理，都活都哈士奇的身上去了？最恶心的是居然还做出了一副世人皆醉你独醒的姿态，这让人作呕的姿态你给谁看呢？”
沈重山这一大段话说完，喘了一口气，叉着腰继续喷道：“你说你懂，你他妈的其实连个狗臭屁都不懂，至少狗还知道放臭屁之前把尾巴翘起来，你呢？你他妈的闷在裤裆里面放个屁发酵！要是所谓的道，是你所想的，割舍了一切牵绊的办法就是斩断一切牵绊，那得了，人类早他妈的灭亡了，你爷爷要是你这么想还能有你？你爹要是你这么想还能有你？但凡你的那些祖宗们有一个这么想，你他妈连精子都做不了，别说跑到这里装大尾巴狼，现在你告诉我，你连道都不懂，你还想成道？成你妈个雪碧！”
“竖子敢尔！”杨琦狂怒道，这一声怒吼，仿佛天摇地动一般，本事最差的金瀚吓得脸色发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起不来。
而沈重山的眼睛却亮得好像发现了猎物的狐狸一样，他才没那个空故意刺激杨琦，毕竟这是一个半只脚踏入了半神境界的老怪物，激怒了他对谁都没好处，但是沈重山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找到他的方位，沈重山不是没有和这种级别的存在交手过，虽然沈重山估摸着自己还真打不过对方，可是却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而就在他刺激得杨琦发怒的一瞬，后者的怒吼引动了天地之间的变化，沈重山立刻就抓住了那个玄之又玄的点，一切变化的根源…
沈重山一声不吭，转身朝着庄园外狂奔而去，那身影快得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沈重山已经冲上了月亮山。
而此时，杨琦不愧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也明白过来了沈重山的打算，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哼，小子，今天算是老夫被你摆了一道，虽然我很想现在就捏死你，但时机还没到，等着吧，快了，很快，我们就会见面，那个时候，我会让你因为你的狂言而付出代价。”
这声音虽然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是却越走越远，而当沈重山站在了月亮山上的破庙前，对着那凉亭的时候，却已经是人去亭空，亭子里面的石桌上，还有一壶酒，两碟小菜。
铁青着脸走到凉亭里面，沈重山伸手想要去试一试酒温，这一碰，整个石桌连带上面的酒杯和小菜却全部化作了一堆粉尘，散落一地。
深吸了一口气，沈重山骂道：“老狗，真他妈的狡猾！”
虽然杨琦已经走了，而且按照这老狗的性格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沈重山却还不死心地在周围查找，不过多时，沈重山线索没找到，却等来了杨素。
“跑了？”杨素明知故问。
“跑了。”沈重山面无表情地回答，停顿了片刻，看了杨素一眼，说：“蛊术上你不是他的对手，真打起来，估计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不好对付。”
杨素点头说：“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若能对付他，到真奇怪了，他可是活了几百年的，积淀雄浑无比。”
沈重山冷笑道：“这老狗，他敢惹我，我还怕了他？我手上杀过的狗头可不少，里面也不是没有他这么老的，更何况，他自恃多活几年，我们也不是没帮手，我对付不了他，有人可以。”
杨素惊讶地看向沈重山。
沈重山阴笑着说：“我那半个便宜师父，叶浮屠的实力可是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以为瞒着所有人，我却早就发现了…啧啧啧，要是让我那个便宜师傅出手，摘了这老狗的狗头，不是难事。”
“叶浮屠！”杨素惊呼，满脸震惊，仿佛听见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名字。
沈重山和杨素在凉亭里商量着这件事情，周围风轻云淡，万籁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一丝丝的变化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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