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位?”我火气不打一处来,此人双眼精光爆射,看样也是有道行的,他应该知道作法被打断是极其无礼的行为。想当初解铃和皮南山曾经打断过小雪师父李铃铛的做法,李铃铛差点和解铃他们不死不休。
这人看了看郁一周:“郁老板,别傻愣着,你跟这些生瓜蛋子说说,我是什么人。”
郁一周不敢动气,小心翼翼对我和木淳说:“这位高人叫蓝衣,是八家将的成员,我们都管他叫蓝神仙。”
蓝衣用手指头指着我:“听明白没有,把耳朵竖起来听。我原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敢来砸我们八家将的场子,到这一看,不过是两个瓜娃。郁老板,我发现你怎么越活越回旋呢,上哪找这么两头烂蒜。”
我没搭理他,低头看郁萌。郁萌闭着眼,浑身哆嗦,脸色惨白如纸。刚才在梦境里,我和她一起跳下高楼,现在我出来了,她还困在里面。看着女孩的模样,我非常难受。
马上我就要找到她十五岁的记忆,能知道病根在哪,没想到会出这样的岔子。
我现在气血翻涌,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除了牙不疼哪都疼。蓝衣无礼打断我的观想,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必须要回去休息。
蓝衣在教训郁一周,郁一周那么大的老板让他训得跟三孙子差不多。旁边那个叫老秋的,也是暴脾气,他是郁一周的心腹,咬牙切齿想过来揍蓝衣,可还是没这个胆量。
郁家大小姐的性命还在蓝衣手里攥着。
蓝衣教训之后,看看郁萌的样子,假惺惺说:“郁老板,幸亏我来的及时,再晚一会儿,你闺女就彻底完了,如果变成疯子,你对得起她过世的妈妈吗?”
郁一周哭了:“蓝神仙,我错了。”
蓝衣说:“这样吧,我给大小姐看看,保她度过这个难关,但是有两个条件。”
“你说。”郁一周道。
蓝衣说:“第一,原先开出的价码,还要往上浮动百分之二十,你家大业大这个不算为难吧?”
“不算。”郁一周擦着眼泪,拿起电话打给财务,然后说:“天一亮,我就安排财务给你转账。”
蓝衣满意点点头:“第二个要求就是,让这两个生瓜蛋子立马滚蛋!”
屋里屋外所有人都看向我和木淳,我们脸色涨红如血,从来没受过这么大侮辱。
蓝衣说:“你不让他们滚蛋,我就不管了,让你女儿自生自灭吧。”说着拂袖要走。
郁一周拦住他:“蓝神仙,我这就让他们走。”
他来到我和木淳的近前,叹口气说:“二位先回去休息,天亮之后自有薄礼相送,你们可以回去了。”
木淳咬牙切齿:“郁先生,你不用害怕,我可以去找爷爷,还可以去找赖先生,你……”
“行了!”郁一周急躁打断他,随即吸口气,尽量平缓地说:“二位,我的亲人只剩下这么个宝贝闺女了,经不起折腾,你们还是走吧。”
木淳铁青脸:“我们不要你的钱,王慈,走!”
我叹口气,看着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郁萌,说不出话来,功亏一篑。
我们在他们的注视下,从屋里出来,蓝衣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郁老板,以后留点神,别让那些阿猫阿狗给骗了,按说你也算是生意场的老司机,识人无数,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郁一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应承。
我们从院子里出来,大晚上的,路上也没个车,只能空着两只腿往回走。我有些后怕,幸亏功力不深,要不然被蓝衣打断,现在非走火入魔不可。
想起他我恨的牙根痒痒。
木淳铁着脸想了想,拿出手机拨过去。我问他大半夜给谁打。木淳道:“我问问爷爷怎么回事。”
电话通了,木淳把这里的事跟木老先生说了一遍,木老先生在电话里交待了一番,我也听不到,只能等木淳挂了电话再说。
木淳听了一阵,放下电话,长叹一声:“爷爷说让我们自己解决,如果这件事办不好,说明我没有资格进入道门。”
“你问没问八家将是怎么回事。”我说。
木淳点头:“问了。爷爷告诉我,为什么让我们做这件事,就因为里面有八家将掺和。蓝衣在这里治病,他早就知道了,铁板神数的赖先生也知道。”
“那怎么还让咱们横插一杠子?”我疑惑。
木淳道:“你还看不明白吗,爷爷一辈子窝在山沟,他不想看茅山木氏一门没落,他想找到真正能接过衣钵的人,把道法在红尘中发扬光大。咱们现在面临的案子,爷爷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踩着八家将,借此在江湖立威。如果连这道坎都过不去,还谈什么日后行走江湖。”
我摇摇头:“八家将可是难啃的骨头。蓝衣这个人,我打眼一看,就觉得不简单,比咱俩是强多了。”
木淳哼了一声:“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对了,你刚才做了什么,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把自己观想的经过说了一遍,但没说这是白莲教的心法,怕他误会。
木淳越听越震惊:“王慈,难怪爷爷看重你,你还有这本事呢。”
我摆摆手不想细谈这个,说道:“要解决郁家大小姐的问题,必须要找到她在十五岁那年的经历,那是她的病根。”
木淳怔怔想了一会,摇摇头:“难啊。郁萌调查过自己十五岁的失踪经历,凭着郁家的资源她都查不出来,咱们两眼一抹黑更是没办法。”
“事在人为。”我说。
我和木淳简单商量了一会儿,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去睡觉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院子里刷牙,门外有人敲门,开门之后是个服务生,问他有什么事。
服务生手里提着两个仿古的纸袋子,做工极其精美,递到我手里,笑眯眯地说:“这是我们老板给二位的薄礼,请笑纳。”
我看看,袋子里是一个精美的包装盒,看包装应该是手表。这手表价格不菲。
木淳走出来,冷然道:“这是下逐客令吗?”
服务生歉然一笑:“二位高人,上面领导已经交待了,要我们护送二位出山庄,请吧。”
木淳勃然大怒:“什么狗东西!”
我问服务生:“你们大小姐怎么样了,就是郁萌。”
服务生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吧,”我说:“你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我们只想看看郁萌现在怎么样,走了也放心。”
服务生看看我们,出去打电话,时间不长回来,歉意说:“对不起,领导不同意你们去见郁小姐,两位还是走吧。”
木淳发过火之后,又垂头丧气,我们不能和一个服务生一般见识。我们收拾了东西,服务生开着电瓶车把我们送到山庄门口。
这里备好了车,司机说可以送我们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木淳往后座一躺,唉声叹气:“回家吧,回东沟,司机师傅,你认识那村子吧?”
司机答应一声,开车从山庄出来。
我们的心情都极为糟糕,我从纸袋里拿出包装盒看了看,呵呵笑了两声,重新扔回纸袋,没觉得这玩意有多精贵。
这次算是第一次正式接活,结果铩羽而归,最后只落下一块手表。
对于这一行,我抱着有一搭无一搭的态度,不像木淳那么耿耿于怀,可就如此灰溜溜走了,总让人心里不痛快。
木淳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和里面交流起来。我没当回事,看着窗外风景,谁知道说了几句之后,木淳竟然大怒,差点没把手机摔了。
他挂了电话,恨的咬牙切齿,我问怎么了。木淳道:“今天早上,有人送了一封信给爷爷,爷爷打开一看,里面有几个字,写着‘让你生瓜蛋子孙子赶紧滚回家,不要多管闲事。’下面有落款,八家将蓝衣。”
我张着嘴目瞪口呆,蓝衣居然顺藤摸瓜找到了木老先生。
木淳道:“爷爷告诉我,不但他收到了挑衅的口信,连赖先生也接到了,有人托口信给他,说老瞎子不要多管闲事。刚才爷爷在电话里跟我说,让我看着办。他只说了四个字,岂有此理。”
我怒极而笑:“好,好,好一个八家将!”
我们正说着,木淳电话又响了,来了条信息,他看了看说:“是小樱给我的微信。”
我嘴有点泛酸,小樱就是赖先生的女徒弟,长得相当有味道,她竟然给木淳私发微信。我问她写了什么。
木淳看着手机说:“小樱说,蓝衣在市中心开了一家茶楼,那是八家将对外联系的大本营。”
他说完看看我,我也看看他,木淳道:“已经这样了,莫不如咱们就干一票大的!去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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