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射击位上的箭矢都已经快用到了库存的三分之二,如果敌人持续进攻的话,负责补给的民夫就要上围墙开始搬运箭矢给射击位置上的射手提供新的弹药了。
而三座要塞共计三千多个射击位置上的已经有数百把连弩已经出现了故障,不得不使用它们的备用连弩了。要知道把弩箭都是用弓弦的,这些弓弦如果间歇的射击还可以,但是间歇时间只有换一个箭筒,和射十箭的时间,那这个待发时间也实在是太短了一些。
韩振汉看着心惊,这样的景象他并不陌生,更当初在东部要塞之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单单是东川要塞的城下一片混乱的恶心气味,就算是经历了过几次战斗的大理复国军,很多战士在城头上就吐了出来。
实际上不光是韩振汉眼红心焦,死掉了这么多士卒的段兴智更是眼红,红的都能瞪出血来一般,实际上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了。就像是一个赌徒一般,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如何收场。
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下令撤退,那么这一仗就没法再打了,大理的命运完全发生改变,蒙古人的铁蹄,势必会再次踏上大理的这片土地上。
一些错误发生的时候,如果及时的抽身而出,损失虽然仍然会有,但不会让全局皆败。但是说的容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显然段兴智没有做到。而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也正是他一手造成的。
进攻开始,韩振汉的投石器确实是吓到了段兴智,一伙叛军流寇乌合之众,竟然还有攻城利器。不过这个贼将是不是脑子不好用,用攻城器械来守城......不过,由不得段兴智质疑一二,低落的气士,和放缓前进速度,让段兴智心中有些许恼火。
所以他干脆下令一股脑的不间断投入兵力,后退,逃跑全部按逃兵论处。这才来开了十万人浪潮一般的向着东川要塞拍打。但是东川要塞却比海岸边的磐石更加顽强,巍然不动不说,更是让那些“浪花”永久的停留在了东川要塞的脚下。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卒死在东川,那个立在前面不远处,怪异的要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当一些无法掌控的事情出现时,失败者总是会找各种理由和问题,去抱怨,总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要问。就像是现在的段兴智一样。
“你说的,那些能飞的东西呢,飞行球?”
段兴智的身边此刻还留下了近万的骑兵,这些骑兵有三两千是云南远征军中原有的,可普渡河一役损失了一般只剩下三两千的样子。不过云南,或者说大理同样产马,沿途各个州府郡县,部族,经过段兴智的一通搜刮。又是让他凑齐了一个万人的骑兵队出来。
或者叫做骑兵军也可以,只不过他们只是有简单护甲的轻骑兵而已,只有段兴智这样不懂战法的人,才会特别热衷于一种兵种的培养。
这可能跟段兴智崇拜蒙古帝国,崇拜忽必烈也有很大的关系,段兴智喜欢万马奔腾的气势和感觉。所以沿途中他宁可抛弃所有的重型工程器械,也不想让战马过多的负重。
战马,骑兵这样的兵种在大理这种多山的地形里,基本上发挥不出自己的长处,除了能作为长途奔袭,只能在一些相对来说平坦一些的地势上起到一些作用。
这种本末倒置的想法,也就只有段兴智这样任性的土皇帝能做到。而韩振汉砍掉了整个东川要塞到普渡河中间的森林。这让喜欢万马奔腾的段兴智高兴了起来。
即便是现在出现眼前的僵局,段兴智也仍然对自己的骑兵抱着一线希望,他甚至在想,当面前冲锋的步卒瓦解的时候,敌人如果追杀出来,自己还可以率领骑兵去马踏叛匪。
但是眼看着冲上去送死的人越来越多,段兴智的心里也逐渐的开始发颤了起来。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冲在前面的战士死了多少,
“最少要损失一、两万的战士了吧,再冲一......半柱香吧!告诉兄弟们,拿下眼前这个匪窝,所有的兄弟十倍关饷,斩敌一人赏千钱。”
在段兴智身边的参将,参谋此刻脑袋上都流出了汗水,一个个表型凝重,狰狞,因为段兴智估算的可是他中军进攻方向上的损失,而且看似绝对不是一万左右到两万的样子,而是两万到三万左右的数量。
能冲将在前的将士现在也就只有一万多人的样子,很多方阵冲到敌人城下的时候,就已经不满员了。敌人的那些投石器的发射就一直没有间断过。
几个参谋在段兴智身边欲言又止,尤其是在段兴智又一次下达了继续冲锋的命令以后。
最后还是韩振汉终止了这场无休止的屠杀,原本韩振汉是想让顺子带领的空军师团,在敌人溃逃的时候杀出用来震慑和作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韩振汉没想到,云南兵能竟然能做到,损失超过了半数以上,甚至超过了六成的战损也仍然没有溃逃的现象。
依照之前高园对韩振汉的说法是,段兴智并不懂得如何带兵打仗,至于段兴智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云南军败而不溃。他自己也很好奇。
不过高园被韩振汉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去了,跟她说法不同的情况韩振汉现在也没法跟高园叫板了。韩振汉直接让传令兵升起飞鹰旗,一块藏青的旗帜上面用白色的丝线绣上的一直展翅的雄鹰。旗帜挂上之后,鼓声就在东川要塞里面响了起来。
只是这鼓点跟常见的连贯性鼓点不同,而是时断时续,听上去乱七八糟的。
“看贼兵乱了阵脚,他们肯定支撑不住了。吹号!擂鼓!冲锋!”
段兴智躁动不安的听到那从面前的山寨里面的传出来的混乱的鼓声还以为是,叛匪中出了什么问题。再次下令让他的战士们进行冲锋。
但是段兴智一个人兴奋,并不代表,他身边的人,还有他指挥的士卒也同样兴奋。一些战斗欲望强烈的武将此刻都已经被眼前的惨败所吓到了。不过有些人是越冲越怕,而有些人看到袍泽的倒下,确实越冲越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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