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市?我终于看到城市的建筑物了?能回家了吗?心底的那种激动,说不出的兴奋,仿佛经历了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而现在终于有清醒的迹象了!朝着前面雾中隐约可见的建筑物,一路狂奔。
越接近那里越发慌,根本不见城市的迹象,这……好像是座城门?古代的那种城门?这什么鬼地方,居然出现那么一个东西!怎么感觉这一切皆是一场梦境,怎么走却也走不出去?
果然,当我到了它的跟前,我才真正看清楚,的确是一座城门,极其庄严,它在我面前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让人庄严起敬。
上面有一副对联:
上联:人与鬼 鬼与人 人鬼殊途
下联:阴与阳 阳与阴 阴阳永隔
没有横批,中间只有一块黑匾,“酆都城”三个金色大字挂在城中央。
酆都城?有点熟悉!好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个地名,但此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着它上面的那副对联,浑身汗毛竖了起来,不知道如此庄严的城门,为什么要写这样的对联,而四周烟雾缭绕,向上看,看不到星辰日月,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
城门敞开着,里面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呆滞地走了进去……
里面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室外,而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室内,上不见天花板,四周看不见边,无比昏暗,里面只有两道拱门,门上各自挂着一盏灯火,偌大一个空间,只有这两个灯火是发光体,只能照亮两道门,其他一切都在黑暗中。
这灯火并没有任何载体,没有蜡烛,没有灯身。只是平白无故出现的火头,仔细看并不是挂着,而是高高悬浮着,却又纹丝不动。一盏光亮无比,一盏昏暗黑沉。
火光照不到四周,所以根本看不见四周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这周围有多宽广,只知道每走一步。脚步都会有回声。
两扇巨型拱门里也是黑漆漆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我看,漂浮在门上的两坨灯火像幽灵一样,发着颤颤的光,我没有勇气走进拱门,更没勇气往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去探索,想来想去,还是往回走吧!
回头一看,根本没有了回去的路,身后是一片漆黑。一望无际的漆黑!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总觉得黑暗中藏着什么,一旦被惊醒,后果不堪设想。
四周阴冷的黑暗吞噬着我每一个细胞,我只有一步步往前走,靠近灯火,再靠近一点……
左边那盏灯火通明,发着圣洁的光芒,而右边那盏若隐若现,幽暗的昏黑。
接近亮光。总算看清楚一些,右前方不是大帅吗?他低着头一直在往前走,我刚想喊,又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捂住嘴巴,但脚步却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里不止大帅一个人,两边站着一排卫士,他们穿着类似古代的那种战服,严肃威武,只是看上去有点眼熟。一到这里就后悔了。像又掉入了一个诡异的地方,想逃,但看看一双双猎鹰一般的眼睛,怎么也迈不开腿来。不过再想想,这里总比在外面陷入无边黑暗好,至少这里有人。
好像大帅前面还有人,又是一支队伍吗?我只能暂时跟在大帅后面,他们个个都不讲话,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前面一片阴森黑暗,每走不步,才能看清一点前面的场景,随着队伍的往前移动,我才能渐渐看清。
前面好像出现了一个什么装置,大帅似乎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就直接走了上去,接着从旁边过来一额人,就是站在两边的卫士,看着他的服装,我忽然想起来了,怪不得看上去那么眼熟,他们这些人我看到过,之前从土地庙出来,把我和大帅带上手铐脚铐拖着走的,就是他们!
想到这里,我开始发抖,他们残忍无比,却又好像秉公无私。
而此刻的大帅没有半点犹豫和抗拒,直接跨上了那个奇怪的装置,卫士拿着纸和笔过来,他也一脸坦然,只是,他们究竟在干嘛?
量身高体重?那个装置不就是我们学校里体检时候用来量身高体重的吗?只是稍微有点不一样,这个看上去更为复杂一点,那个卫士用毛笔仔细地记录着大帅的高矮尺寸,健康与否,等等,看上去一丝不苟。
接着他带领着大帅往前走去,消失在昏暗中,大帅始终一脸茫然,顺从、配合。
此刻轮到我发呆了,大帅这一走,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大帅走,而两边仍然各站着一排卫士,他们虽然眼睛并没有看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越来越不安……
咦?我的身后什么时候跟了那么多人?一直以为自己是队伍的最后一个,却不知在我身后早就跟了一些人,原来队伍一直存在着。
从黑暗处又走来一个人,穿着和之前一样的衣服,手上也拿着笔和纸,我看了看他,再看看前面那个装置,也毫不犹豫地站了上去……
一会儿功夫,各种数据已经被他记录了上去,可是,在我余光瞥到那张纸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因为上面不光记载着我的高矮胖瘦,还有我的生辰八字等一些很**的东西,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可是看着他一脸严肃冷酷的表情,我却什么也问不出口。而且他身上有一种无形的神秘力量,待他走后,我居然没有多加考虑,紧紧跟在他身后,随他前往同行。
我又见到了大帅,这里似乎亮堂了些,看到了很多人,都是由一个卫士带领着,我们一个个排着队,井然有序。
这是个大堂,大堂正前方有一个台子,看上去有点像审判台,里面坐着一个人,威武庄严,有点像法庭,但更像中国古代的审判庭。坐于中间的那个人也是,一身黄色长袍,带着一个官帽,看上去就像在拍古装戏,要不是地上跪着着一个人,周围又没有摄影机,我一定会以为这是在拍戏!
地上跪着的不是那个乞丐吗?拐杖放在地上,他的双手是骨头全部碎裂的状态,所以是用手腕撑着地面跪着,还有一名卫士站在他旁边,时不时需要根据他手中的纸来回答审判官的一些问题。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里排队,最后一个个轮过来?我也会像他一样跪在地上接受审问?
“你10岁那年负气离家出走,你发父母因为你的失踪而双双病死,你可知罪?”这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又像是天外之音,更感觉是从自己的大脑里钻出来,浑厚,飘渺,诡异。
“知罪,知罪!”他深深低着头,呈一个磕头状,手掌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浮在地上,手腕则紧紧顶着地面,口中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在审判官面前,他就像是一颗尘埃,唯有服从和认罪。
“不过因此你也成为一生的流浪汉……”
这下我看清楚了,台上那审判官的嘴在微微动,声音是他发出来的!是他在说话,我只是感到奇怪,审判官坐着并不高大,但我怎么感觉他像一座巨型雕像一样,高高在上,如此威严圣神不可侵犯。
刚他说什么?流浪汉?忽然感觉心里一阵颤抖,莫名的心悸。
“本可用一生去赎罪,却又因为你的一时贪念,贸然闯入他人世界,不好好珍惜,而又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染上一身风流病,最后因为一场车祸,导致全身不能动弹,死于饥饿,死时仍然是流浪汉的身份,你可服?”
最后“你可服”这三个字语气很重,很庄严,听得我心里一震。
“服!服!服!”乞丐,不对,应该是流浪汉已经接近趴在地上的姿势,口中不断说着这个字,他是背对着我,所以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想象的出,他此刻一定是满脸虔诚和悔过。
“饥饿而死本是一项酷刑,无奈你死前意念太强,导致死后仍然不断重复生前的**——吃,以至于进入玻璃世界的无限痛苦,你可服?”
“服!服!服!”他还是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
“本该重型,但念在你懂报恩,在恶狗岭将打狗棍赠与那人,使她免受恶狗攻击,功德无量。慈悲普照,只要真心向善,放下**,将免去之后的一切罪行,但最初的孽缘还需要你自己解开,进供养阁,你可服?”
“服!服!服!”他整个人软趴趴地瘫在了地上。
旁边一直站着的那个卫士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锁链,一下套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上一拉,流浪汉站了起来,那人像牵着狗一样,牵着流浪汉往旁边走了过去,渐渐消失在昏暗中……
我脑子昏昏沉沉的!好像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知不觉中,全身汗毛已经竖起,浑身不自在……
流浪汉?听到这名字很奇怪的感觉,他的脸,他的眼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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