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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车停了下来,淳于意与官吏等人回头看向她,连在场的几个女人也停止哭泣,齐刷刷地看着她,不知她又要干什么。琳妍深呼吸一口气,问官吏长:“官吏小哥,我想陪同父亲,可以与你们一道去长安吗?”所有人听了一阵哗然,官吏长垂下头去思考,该不该让缇萦随行。缇萦又补充一句,“我只是照顾父亲的起居生活。”官吏长与其他官吏开始讨论,他们都很欣赏缇萦的勇气,加之又有之前两个官吏率先表态,最终官吏长道:“缇萦姑娘真是了不起!既然如此,请姑娘暂且收拾行李,稍后务必追上我们。”缇萦道:“不必了,身念父亲,无暇其他。”
淳于意的四个女儿走上前,对缇萦说:“小萦,父亲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啊!”缇萦点头:“会的,一定会的。”四女想好端端的父亲出去,回来就要少快肉,悲从心来,又忍不住哭泣。缇萦又看向淳于意,淳于意明知自己即将收到的刑罚,而且又是在收到诬告的前提下,任然面不改色,仿佛受到刑罚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看着这个情景,缇萦觉得很温馨,不知不觉间,她心里一块坚硬的东西悄悄融化。
临淄与长安相距两千余里,琳妍一行人风餐露宿,几经波折,几十日后终于来到长安城,淳于意被押入狱中。京城里,不管是百姓,还是王公贵族,听说有个女子千里迢迢地陪犯了罪的父亲来到长安,都很惊讶,一个接一个地来目睹缇萦的风采,没过几天,缇萦的事迹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琳妍乘机向当地的官员上书,请他把自己的上书交给文帝,书中言:我的父亲以前做官的时候,公正廉洁,当地的人们都称赞他的品性,现在他犯了罪,理应受到刑罚。我为死了的人不能再活而心痛,也为受过刑罚的人不能再长出新的肢体感到可惜。受过刑罚的人,即使他们想改过自新,也没有办法了。因此我愿意舍身做官府中的女仆来赎父亲的罪过,减轻他所受的刑罚,让他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皇上都够同意。
汉文帝看到这篇上书,又问了是何人写的,当他听到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写的时候,很惊奇,也很感动。他小的时候,与薄太后居住在代郡,代郡不像皇宫这么繁华,所以文帝了解人间的疾苦。适逢文帝改革律令,前阵子刚废除一人犯罪,全家连坐的法令,现在又看到缇萦的上书,认为她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他自己也有心废除这项法令。于是在朝会的时候,与官员们商议这件事情,对大臣说:“犯了罪该受罚,这是没有话说的。可是受了罚,也该让他重新做人才是。现在惩办一个犯人,在他脸上刺字或者毁坏他的肢体,这样的刑罚怎么能劝人为善呢。你们商量一个代替肉刑的办法吧!”
大臣们知道文帝有心废除这条法令,于是纷纷提出代替肉刑的办法。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拟定了一个办法:把肉刑改用打板子。原来判砍去脚的,改为打五百板子;原来判割鼻子的改为打三百板子。
文帝让官员回报缇萦,官员让缇萦不用担心。经过了十几天的等待,丞相张苍正式颁布诏书,废除了肉刑,颁布新刑法。淳于意在缇萦的上书下终于得救。后来缇萦成为了至孝的典范,她的故事一直延续至今天。
再次见到淳于意时,所有人都静止不动,缇萦看到自己的前面出现一个传送法阵,她看了看一眼淳于意,然后走进法阵中。
………………
“琳妍!”道臻叫唤她,琳妍发现自己回到了礼堂,之前的那个情景让琳妍还恍如在梦中,以至于她现在还缓不过神来。“嗯。秦小师。”琳妍回答。
这时,通天之器上发光,道臻拿出,上面显示出一首诗:
三王德弥薄,惟后用肉刑。
太仓令有罪,就递长安城。
自恨身无子,困急独茕茕。
小女痛父言,死者不可生。
上书诣阙下,思古歌《鸡鸣》。
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
圣汉孝文帝,恻然感至情。
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
道臻读了一遍:“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琳妍,莫非你穿越到汉,成了缇萦?”琳妍回答:“正是。”之后两人把自己的经历互相说了一遍,这时,琳妍发现辰翊还没出现,便道:“这么说来,辰翊还在自己的试炼中。”
司马琳妍忽然想到,她与父亲的矛盾很大,缇萦救父这一事件仿佛就是竖亥刻意安排的,那么道臻所经历的伯夷叔齐这一段也是竖亥刻意安排的,这么说来,难道道闰……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以至于她期待早日见到道闰,以此来证实自己的猜想,但想到一回到中原就要面对司马继葑,真的是左右为难。琳妍再想头都要大了,索性一股脑抛下这些还早的问题,认真思考当下该做的事情。
琳妍问:“秦小师等我已经等了多久了?”道臻答:“我也不知,我在这里修炼,只是感觉,我一完成,你就从幻境中出来了。”“那你为何不先出去?”“我观察到礼堂的入口被设下结界,外面的人不能进来,里面的人也不能出去。只有等辰翊也破除幻境的时候,这结界才会消失。”琳妍若有所思。
既然不能出去,琳妍也学道臻,将鸢尾剑放于手前,开始参悟起鸢尾剑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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