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被生擒,副将战死,一万五千名韩遂军顿时退潮一般向破羌城方向发狂奔去,他们每个人心中都惊恐万分,只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吕布见韩遂军败逃,他长戟指向前方,这是进攻的命令,并州军进攻的战鼓声顿时惊天动地响了起来。
吕布一马当先,挥舞战戟疾速追赶,在他身后,三万并州军呐喊着,挥舞战刀长矛,奋勇追杀,片刻间便越过河沟,冲进了破城城,跑得慢的韩遂军或被并州军所杀,或纷纷跪地投降,磕头就好像老妪捣蒜一样。
韩遂军大营便位于破羌城中部向西官道约三百步的地方,陈奇的部将利用一夜的时间积极备战,占领险要之处扼守,将四周的民房悉数夷为平地,一片树林也砍伐一空,使来犯之敌无依仗之所,不仅如此,他们还沿着大营挖了一条丈许宽的壕沟,并埋下鹿角铁蒺藜。
此时从两旁看去,一千弓弩手已经排成双塔式箭阵,中间两侧,各有五百之众,手持弓弩,前面半跪在地上,后排却站着,显得十分训练有素。
一员校尉模样的战将长枪一挥,放进了溃退而至的韩遂军,随后目光霍地盯住了尾随随来的并州军,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手臂向上一扬,冷冷喝令道:“准备!”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千把弓弩一起对准了尾随而至的并州军,此时吕布也看见了前方有数排韩遂军弩兵拦道,足有千人,森然的弓弩对准他们,他一摆手:“将敌将压上来!“
随着吕布一声喝令,并州军旌旗开出,徐晃提斧纵马,赶着一员五花大绑的战将走到大军阵前,那员战将表现得颇为狼狈,没有头盔。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污垢,正是破羌守将陈奇。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自己看看周围情况吧。再反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如今我大军压境,韩遂已经不管你们的死活,何须在为他卖命?而我家主公珍惜将士性命,不想再妄动刀兵。你部下将士的性命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徐晃面色冷峻,眼睛直直地盯着陈奇,大斧已然握在手中,只要陈奇敢胡言乱语,他将毫不犹豫的一斧头劈下去,结果陈奇的性命。
陈奇没有回答,散落的发鬓遮挡住他大部分面部,唯独露出一双不屈的眼睛,他的内心很挣扎。并州军强横的实力他已经领教,眼前的将士根本挡不住并州军的铁骑,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陈奇扭头注视着徐晃道:“是不是投降他们就不用死?”
徐晃道:“当然,我主又不是嗜杀之徒,他们不仅不会死,如果想要加入并州军的我们欢迎,如果不想加入的我们将收缴他的器械,让他解甲归田”
陈奇得到徐晃的回答,放心的点点头。向前迈了几步:“所有人听我号令,放下兵刃,投降!”
陈奇的话音刚落,立即在人群里引起轩然大波。将士们不可思地看着他们的将军,确定陈奇不是在开玩笑后,那些韩遂军将士各个将手中的刀枪弓弩放在地上,然后徐徐走出阵地,走到了离陈奇不足十步的地方停下,随后他的部将们立即簇拥前围住陈奇。一口一个的喊着“将军”“将军”的。
恰这个时候,成千上万的并州军一拥上前,将投降的一万多韩遂军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在其中,森然的刀枪已然在手,而那些投降的韩遂军顿时犹如受惊的羔羊,惊恐地看着四周面色不善的并州军,有个把胆肥的捡起地上的石头,龇牙咧嘴的看着并州军,俨然一副誓要拼命的模样。
突逢变故,已经被部将解下绳索的陈奇拨开人群,指着吕布破口大骂:“吕布,你敢诳我?”
吕布没有搭话,策马来到陈奇跟前,目光锐利地盯着陈奇上下打量了会,笑道:“就算我诳你如何?”
“无信无义的奸贼,你不得好死!”陈奇听着吕布不要脸的话,顿时气急,咬牙切齿地盯着吕布,看样子似乎想要吃吕布的肉,寝吕布的皮。
吕布剑眉突然一样,不悦地看了陈奇一眼,手臂微微扬起:“三军听我号令,大军开进破羌城,记住,不准扰民,至于这些个降卒,要走的走,要留的留,公明,这件事就由你来办!”
吕布说完,瞥了陈奇一眼,随后率领大军出了韩遂军英寨,浩浩荡荡地开进破羌城。
看着吕布的背影,陈奇一脸尴尬地矗立在那里,上一秒他还破口大骂吕布无信无义,下一秒吕布就用行动来反击他,让他败得体无完肤。
“怎么样?陈将军,你是走是留?”徐晃翻身下马,大步走到陈奇跟前询问,见陈奇没有说话,徐晃又接着劝说:“自从某跟随主公以来,经历大小战役不下五十场,其中有胜有负,但是却有一样是肯定的,那就是不缺少激情,如果你想要封侯拜将,名垂青史,某希望你能加入到并州军来,如果你只想偏安一隅,虚度一生,路在那里,你可自行离去,某绝不阻拦!”
陈奇扭头注视着徐晃,看了半响才道:“希望如你所言!”
......
金城,
天渐渐亮了,允吾城内依旧死气沉沉,大街上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行人,允吾城经过数次逃亡,城内的人口剩下不到三层。
店铺关门,商议凋敝,家家关门闭户,人们都不再出门,连官府也因为官吏的大量逃亡而停止运作,整座城池都被军队接管着。
目前城内有两万五千驻军,分布驻扎在城内的四座军营内,并州军每天都在城下耀武扬威,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军心稳定,阴霾的天空压得韩遂军将士几乎喘不过气来。
韩遂军驻扎的四座军营,除了阎行和何靖各掌管五千人外,另外两座军营分别由大将周懿和周超率领,因为韩遂军经过几次大战,韩遂帐下的将领死的死逃的逃,阎行认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并没有斩杀周懿,而是将他留在帐下听用。
此时周懿正在喝着闷酒,心中非常的踌躇不安,他知道,虽然现在他侥幸不死,可是等韩遂一回来,他一样得死。
摇头叹息,周懿仰头又灌了一口烈酒,那种辛辣的感觉顿时燃烧着他的胸腔,使得周懿知道他还是个活人,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奔到帐前:“启禀将军,阎大将军出城了,周超将军请你前去商议!”
周懿一愣,立即放下手中的酒碗,大步冲出了营寨,阎行此刻出城,为什么没有通知他们?这情况似乎对自己不利啊。
阎行一早就收到了两封战报,一封是韩遂派人送来的,让他带兵退到枝阳与韩遂回合,然后合兵一处从榆中突围;一封是从破羌方向传来的,上面说吕布已经攻克安夷、破羌两城,窦寇、韩雉等将战死,陈奇投降,西线防御已经全线崩溃,而与越兮对战的肃慎也在木乘谷大败,本人战死,余部投降越兮,他知道如果再不退的话,让吕布与城外的魏延合兵一处,那他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所以在韩遂派人连番催促三次之下,终于撤军了。
除了阎行撤军外,何靖也率领五千人马跟随阎行撤军,允吾城留下周超、周懿,以及一万军队镇守,韩遂随即封周超为兵马大元帅,命他全权镇守允吾。
允吾城头上,周超望着阎行率一万人向东而去,阎行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公与汝兄可暂守允吾,待某与韩公突破包围后,大军一并返回接应......”
周超的眼中充满了鄙视和冷笑,阎行还真的把自己当白痴吗?居然还说这种话,什么兵马大元帅,哪里有兵?哪里有马?统统见他娘的鬼,这分明是把自己当做替死鬼,胡乱的给自己一个谥号,他妈的。
“韩遂,既然你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周超一阵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仇恨,相比阎行,他更恨韩遂,阎行不过是奉命行事,而韩遂却直接把他和周懿给卖了。
这时,周懿才匆匆忙忙地赶来,伸出脖子往外看去,看着渐行渐远的旌旗,不由得破口大骂,骂完了,吼哑了,还不忘朝着那个方向吐了一口吐沫。
“二哥,我们该怎么办?”周懿将心情的气氛宣泄出来,扭头在一旁担忧地询问。
周超冷笑一声:“不用担心,我心中已有了计较。”
两人来到周超的大帐里,周超从桌上取过一本名册,递给周懿笑道:“死在你我手中的并州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投降已经是不可能的,这是允吾城目前大户人家的名册,一共二百多户,既然投降无望,我们何不发一笔横财?然后乔装百姓,离开这是非之地,从此天下还不是任由你我兄弟遨游?”
周懿眼前突然一亮,立即低声沉吟:“愿听兄长安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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