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外,旌旗闭空,刀枪映日,随着袁绍一声令下,联军数万精骑狂飙着向并州军席卷而来,吕布咧嘴一笑,随后一挥长戟,下令鸣金收兵,随后在吕布的带领下,三万并州狼骑悉数退回虎牢关。
吕布并不畏惧关东联军的铁骑,他只是不想让过多的并州将士为董卓白白丢掉性命。而以张济为首的西凉军见到吕布退却,也急忙击鼓鸣金,退守虎牢。
关东联军数万铁骑催马赶到关下,想要一举夺下虎牢关,无奈关上箭矢如雨,滚石如雷,一通乱砸乱射之下,有上百名联军铁骑顷刻间就被砸成肉泥。
袁绍看到虎牢关的吊桥已被拉起,无奈之下,只能下令收兵,不过在收兵之前,袁绍令联军士卒围着虎牢关扎下一圈又一圈寨栅,看看董卓采取什么策略,再做应变,此外,袁绍一方面令人连夜打造攻城器械,准备明日攻城所用,一方面派人赶往封丘袁术处催促粮草。用来应付诸营。
月黑,
风高,白风清。
封丘,匡亭,联军粮草大营。
作为总督联军粮草的袁术,此时正闷闷不乐的喝着闷酒。他左下首位坐着的是大将纪灵,向下依次是张勋、桥蕤、陈纪,还有他们的副将雷薄、陈兰、李峰、梁刚、乐就,坐在右首位的是袁术首席谋士杨弘,向下依次是袁胤、阎相、韩胤。
此时袁术已喝得是酩酊大醉,烂醉如泥,抬手举起手中的酒杯,袁术冷笑一声:“一个庶出的人居然能坐上盟主的位置,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袁术抬眼一扫帐内的谋臣武将,目光迷离的咆哮:“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长史杨弘闻言,捋髯皱眉道:“如果让他攻破虎牢关,报了家主的仇,恐怕汝南袁家的那些老东西会推选他做新的家主!”
袁术猛地一掀面前的桌案,起身咆哮:“他凭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庶出,我才是嫡子,我才是袁家的嫡子!”
谋士韩胤沉吟了一会,随后上前一步对着主位上的袁术阴笑:“主公,我们为何不携带这数十万旦粮草回南阳,有了这些粮草,主公想要召多少兵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到时候莫说是一个袁绍,就算是十个也不是主公的对手!”
袁术闻言,忽然精神一震,两眼猛地迸发数道精光,如果自己带着粮草回南阳,联军没了粮草,必定会不攻自破,到时候袁绍别说攻洛阳了,到时候能不能回到渤海那还另外一说,而自己有了数十万旦粮草,就可以招募二三十万兵马,到时天下还不是任由我纵横。想到这里,袁术不经意见露出几许微笑。
“不可!”“主公,万万不可!”
还没等袁术从幻想中回过神来,长史杨弘,主薄阎相立即出言阻止,只见阎象起身向前迈了几步,瞥了一眼韩胤后,对着主位上的袁术拱手揖礼道:“主公,十八路诸侯兴兵讨贼,此乃是大义,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主公作为袁家的嫡子,本就应该秉承大义,奋力讨贼。到时候伐董成功,主公必定会获得空前强大的威望,如果主公听信谗言,卷着联军的粮草回归南阳,背弃大义于不顾,到时候如何向天下人交代?那时别说招募成千上万的兵马了,恐怕连一兵一卒都招不到,谁会投靠一个不仁不义之徒?”
韩胤早就对这个阎象不爽了,此时听他将袁术比成不仁不义之徒,立即指着阎象的鼻子大骂:“大胆阎象,你竟敢诋毁主公,说主公是不仁不义之徒!”
本来袁术就没把阎象的话放在心上,而且他也觉得阎象说得有道理,不过此刻经韩胤的一挑拨,袁术登时勃然大怒,猛地将手中的就被摔在地上,伸手指着阎象怒骂:“阎象,你敢说我是不仁不义之徒,你可知罪?”
阎象闻言,面不改色,拱手对着袁术躬身参拜:“主公,象每说的一句话都秉承忠言,不像某些谄媚之徒,前倨后恭,思之宁人发笑!”
看到阎象含沙射影的辱骂自己,韩胤勃然大怒:“阎相,你个老匹夫,说谁是谄媚之徒,今日不说个明白,老夫与你不死不休!”
阎象冷眼一瞥:“说的就是你,你能奈我何?”
韩胤听到阎象的回答,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窜了上来,目眦尽裂的看着阎象,袁胤随即跪倒在袁术面前:“请主公治阎象不恭之罪!”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长史杨弘轻喝一声,随后起身来到袁术跟前拜道:“主公,韩胤之谋的确不可取,阎主薄也是秉承忠言,希望主公能饶恕其不恭之罪。”
杨弘作为袁术的首席谋士,他的话袁术一般都会听,闻杨弘所言,袁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目光冷冷的看着阎象喝道:“看在杨长史的份上,今日姑且饶恕你的不恭之罪,若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阎象闻言,立即感激的朝着袁术一拜:“多谢主公!”
而韩胤见到杨弘替阎象说话,也知此时想要扳倒阎象,已经是难上加难,当下又朝袁术拜了拜,随后自顾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临时还不忘怨毒的看了阎象一眼。
就在韩胤与阎象怒目相对之际,部将刘详掀开大帐而入,对着主位上的袁术拱手揖礼问道:“主公,今日夜间的口令是什么?”
因为袁绍的事使得袁术心烦气躁,当下不胜其烦的挥了挥手:“庶子!"
刘详领了夜间的口令后,立即掀帐而去,随即又将口令传达给了众官诸营。
寨门前,一名袁军的校尉走出营寨,对着守卫营门前的数十名袁军大声喝道“今夜的口令是‘庶子’,你们这群小子不要忘了。”
一名袁军士卒立即凑上前去谄笑道:“将军,为什么每日都要换口令啊,换来换去不烦吗?”
那名校尉斜看了士卒一眼,随后猛地敲了一下他的头:“那还不是怕董卓的西凉军前来劫营,这里面装着的可是数十万大军的粮草”
那名士卒摸了摸头顶上隆起的青胞,嘟囔了一声:“此地相隔虎牢关数百里,西凉军怎么会来劫营,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那校尉嘿嘿一笑:“不来最好,这样我们就可以保住性命,你们是不知道,今天早上主公收到了虎牢关战报,你们猜怎么着?”
其余的袁家士卒闻言,立即凑上前来将校尉围城了一圈:“怎么着,将军你倒是快说啊”
那校尉嘿嘿一笑,随后细声细语道:“听说并州军的大将高顺,在虎牢关前摆了一个大阵,那袁盟主派五万大军前去破阵,听说半日就让咱们五万联军全军覆没了!”
“不是吧?不会是假的吧!”
“数万大军全军覆没,那会什么阵?”
“一定是假的,就是让五万大军伸直了脖子让并州军砍,也要砍上一天,那会半天就全军覆没了!”
校尉的话刚刚说完,就引起了一片议论之声。
那校尉抖了抖身子,扫了一眼面前的数十名袁家嘱咐道:“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们偏安一隅,也不用担心身家性命,你们好好守好寨门便是!”
“诺!”
数十名袁军士卒立即拱手领命。
校尉点点头,随后大步进入了营寨,想来去温酒畅饮去了。
就当校尉走后不久,袁术大营不远处的草丛忽然动了动,就好像春风拂过青草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犹如脱兔一般向后面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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