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县外的原野上,密密麻麻的士兵集结在城外,规模浩大,旌旗猎猎,大纛招飏,人山人海,这便是即将西征巴西郡的四万汉中大军,他们在南江城外的原野上已经集结了两天,等待着最后的出命令。
在汉中之战结束不久,魏延就为此做了数月充分的准备,三十万石粮食,无数军械物资,一万多匹骡马牲畜,并动员了三万后勤民夫,只等着吕布一纸调令,大军会师西进,攻打巴西郡。
魏延把汉中之战中缴获的战利品几乎全部投入了这场战争之中,四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周泰为主将,阎行为副将,率两万军走攻打阆中,另一路则是魏延亲率四万大军攻打巴川,两路大军最后合围巴西,将一举夺取巴西郡。
城头上,魏延正在向数百名军侯以上将领进行出征前的最后动员。
“各位将军,主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连克巴蜀北方重镇沓中和汶山,咱们也不能落下征程,众将需抛弃生死,拼死力战,争取在一个月内夺得巴西,然后与甘宁将军合围剑阁,长驱直入攻打成都,我们要将西凉军的旌旗插在成都城头,迎风招飏。”
说到这,魏延缓缓看了众人一眼,见众人神情肃穆,目光里充满了紧张,就仿佛要去参与一场血与火的大战,他笑了笑道:“各位将军也不用太紧张,夺取巴蜀,我们的实力占有绝对优势,刘璋暗弱,成都不久前还发生了政变,此时人心混乱,还有数万军队陷于剑阁,这一战只要我们不冒险,不出昏招,最多一个月内就能拿下巴西。三个月内必能拿下巴蜀,主公说了,到时所有参战将士都会有厚赏!”
最后一句话使军官们一片欢腾,城下的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魏延又摆了摆手,城下的军官们再度安静下来,魏延这才下令道:“一个时辰后出,现在都回去准备!”
军官们纷纷散去了,法正这时候走上前来。对着魏延拱手道:‘将军,不能让大军全部出征,需要留下一军驻守汉中,严防刘表出兵上庸!”
魏延摇了摇头:“我们必须尽快打下巴西,策应兴霸攻打剑阁,好在预定的时间里和主公合围成都。再说了,那刘表哪有胆子攻打汉中?”
法正却不以为然:“最近我听到一则消息,说是刘璋准备将巴东割让给刘表,只要我们出兵巴蜀的时候刘表率军攻打汉中即可,这条消息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这条消息虽然是空穴来风,但法正不得不防,如果刘表在他们攻打巴中的时候趁机攻打汉中,那他们将首尾不能相顾,腹背受敌,如果能夺得巴中还好,若是不能夺得,他们岂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魏延摸了摸发须张狂的长髯,逐字逐句的说:“孝直,我拨给你一万军守汉中。不知你能不能守住汉中?”
法正的话给他敲响了警钟,刘表此人看似虚有其表,但在利益面前,保不齐他不会率军攻打汉中。话说回来。就算刘表不打,魏延也不得不防驻扎在巴东的蜀军,所以他还是决定留下一万大军,再加上留守的两万郡兵,兵马总计三万,让法正驻守汉中。
法正咧嘴一笑:“不辱使命!”
魏延点点头。既然法正愿意留守汉中,当下他也不再迟疑,转身回营准备出征。
一个时辰之后,四万大军已经集结待命,随着魏延大手一招,大军兵分两路,开始向着东南和东北两个方向逶迤而行,直寇阆中和巴川。
为了震慑守军,魏延几乎倾巢而出,只留下一万精兵和两万郡兵守卫汉中,反正城固有汉水之险,只要荆州一有异动,消息将会不胫而走,法正就会凭城固据守,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刘表饮恨城下。
而且从汉中到阆中巴川前线只有区区三四百里的路程,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可立即回师救援,所以魏延并不担心汉中有危险,除非有那个不开眼的蟊贼不顾死活得来攻打,毕竟西凉军的实力摆在那里,想要攻打汉中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大军离开南江县,所过的乡县无不望风而降,纷纷打开县城迎接,献上户籍册,跪地乞降,周泰的行军速度很快,至次日晌午便赶了一百五十多里路程,浩浩荡荡的抵达了巴郡重镇阆中城下。
对于周泰如此急速行军,阎行劝说:“幼平将军,用兵之道当虚实相间,奇正相辅,以谋略为主,以力拼为次,不如咱们两一分为二,分兵前进,互为犄角,步步推进方位上策!”
周泰朗声大笑:“彦明多虑了,我军已经在汉中休养生息一年有余,各个精锐,人人骁勇,将士无不希望获得战功,封妻荫子,此次以猛虎下山之势,定以万夫不当之勇攻城拔寨,若不是我旧伤未愈,此刻某已经攻拔了阆中城,彦明身为副将先锋官,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周泰因为在几年前身中数刀,刀刀见骨,最后经过医治才得了性命,但也因为那次受伤因此落下病根,每逢冬季,浑身感觉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撕咬,又麻又疼,难以提刀上马,所以这才耽搁了三个多月,他在病好了之后就急忙从白水关前来协助魏延,毕竟魏延帐下的能征善战之辈还是太少,这也是经过吕布同意的。
“巴郡天守严颜,那是蜀中名将,年纪与黄忠一般大小,年纪虽过半百,但精力未衰,武艺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决不可轻敌!”
“哈哈.....彦明莫要夸大其词,年过半百之人,纵然有些武艺又能强到那里去?在某的眼中,除了西川四将,其他人某还真没放在眼中,你且看看,呆会看我如何生擒严颜!”
听了周泰的话,阎行急忙摇了摇头:“这严颜闻名蜀中,定然不是空穴来风,以某之见,不可轻敌,当先探探对方虚实之后,在做计较如何?”
周泰有点不耐烦了,皱眉说:“彦明,你好歹也是咱们并州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怎么如此惧怕这厮!”
阎行愣了愣,确实,他的武艺按照武力来排,已经并列前五了,他之所以如此担心,恐怕是拜黄忠所赐,记得前年正旦,他代表魏延前去陇县述职,那时马超正在和黄忠切磋武艺,他看得手痒痒,也提枪上去和黄忠切磋了一番,别看黄忠虽老,楞是打得阎行摸不着南北,从此便在心中落下了阴影,所以当他知道阆中守将乃是严颜后,就知道此人或许像黄忠一样难以抵挡,这才提醒周泰不要小觑敌人,毕竟这次关乎着吕布的大业,不容有失。
“既然幼平将军执意出战,某便随军一块出战好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阎行还是最终屈服了周泰的压力之下。
号角呜咽,旌旗飘扬,随着周泰一声令下,两万汉中军在周泰和阎行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逶迤向前,直扑阆中城下。
守卫阆中的主将严颜早就得到探报,遂与众将商议一番,准备领军前去会会这并州大将周泰,可还没等他领军出城,就有周泰的使者前来下挑战书:说与严颜老匹夫,早早来降,饶你满城百姓性命,若不归顺,即踏平城郭,老幼不留!”
严颜看完书信,当即气得三尸暴跳,将周泰的书信撕得粉碎,指着那使者破口大骂:“本将欲斩杀汝头祭旗,又恐无人给周泰传信,你给我听好了,回去之后你告诉周泰,叫他把脖子洗干净了能我来砍,他奶奶的!”
斥退了信使,随军参军建议:“将军,这周泰跟随吕布多年,是一个能征善战之辈,况且还有西凉名将阎行随行,不可轻敌,如今只能深沟高垒,坚守不出,挨到西凉军没有粮草,不过一月,自然退去,切勿中了周泰的诱敌之计!”
严颜想想觉得有点道理,当下偃旗息鼓,深沟高垒,无论周泰如何叫骂都拒不出战,直让周泰抓耳挠腮,郁闷不已。
第三日,周泰又率领大军,围绕着阆中城驰骋叫骂,原来阆中是一座山城,周围都是乱山,周泰飞马登上高山,俯瞰整座阆中城,只见阆中的守将尽皆披盔挂甲,分裂成数只队伍,埋伏在瓮城之中,只是不出城迎战,又见民夫来来往往,搬砖运石,相助守城。
周泰心生一计,效仿当年的高顺让军士坐在城下叫骂,直叫军士连严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引严颜出城决战,哪知那严颜并不中计,只叫士卒在城头上射箭, 无奈之下,周泰只能挥军回营。
中军大帐,周泰赤膊坐在帅案之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严颜这老匹夫,真是气死我了!”
恰在这时,只见阎行健步冲进大帐,对着周泰说:“幼平,破敌就在今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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