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诗画的话,百里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屏贵妃和菱薇是一伙的,她已经把他当成了弃子,如此一来,真的是除了答应菱薇的条件,他别无选择。
“好,我答应你,不过……”对于菱薇的信任,百里辰还是少了几分的。
菱薇淡淡一笑,“你放心,你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反之,你活着可以回到赵国帮我对付百里墨,这世上最想让你活着的人恐怕就是我了。”
听菱薇这么说,百里辰下定决心在菱薇身上做一个赌注。
事情既已达成,菱薇和柳诗画等人便也离开了大牢。
出了牢房的大门,却见柳诗画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
无端地被利用,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哪怕是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她都没有心思。
菱薇利用也就罢了,毕竟她本来就是一个善于玩弄权术的人,柳诗画不在乎菱薇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因为她自己本来也不是真心相待的。相互利用,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令柳诗画寒心的是,就连顾染尘也欺骗了她,刚刚在赏梅亭,如果不是顾染尘的邀请,柳诗画或许不会和菱薇来这大牢。难道在他的眼里,菱薇始终是重要一些吗?难道在他的心里,他们之间的这种信任也可以被无情地利用吗?
罢了,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又能奢求什么呢?想到这里,柳诗画反而有些释然了。
“梅兄,你先送菱薇回去吧,我把诗画送回宫里。”才走了几步,顾染尘忽然停了下来。
三个人都楞了一下,还是梅拂浅反应得快,“好好好,我负责送郡主回去,你把诗画姑娘也要安全送到。你还真是体谅我,知道我不喜欢到皇宫周围那种地方转。还是左家看一看比较好,记得左家院子里的美人梅也是开得煞是好看,许多年未见,我倒是真的想了。”
梅拂浅知道顾染尘是有话想和柳诗画说。他害怕菱薇心里不舒服,于是打了个圆场。
顾染尘心里暗暗一笑,心道,这种事情上,梅拂浅还真是机灵。
菱薇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她倒是也没有说什么,本来就不想去争什么,又何必多言呢,她索性顺着梅拂浅的话接道,“是啊,院子里的美人梅开得正盛,本来我还想找机会请梅公子过去坐坐,将院中美景记在纸上,做一幅丹青呢,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儿可要辛苦梅公子了。”
梅拂浅点头应着,心道,菱薇这姑娘,就是招人喜欢,凡事都能看出火候,在明面上总是给足了所有人面子,不至于让任何人尴尬,难怪不管宫里宫外,大燕还是赵国,大家都夸赞她八面玲珑呢。
见梅拂浅和菱薇走远了。顾染尘才转身和柳诗画话说,“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吧。”
柳诗画点点头,没有拒绝。虽然她不知道顾染尘想要和她解释什么,但是至少从表面上看。他是真诚的。
一品茶楼是一个雅致的地方,淡淡的茶香,悠悠的丝竹,刚一坐下,便觉得此处是一个吟风弄月的好地方。
“怎么了?还为刚才的事情不开心?”顾染尘和柳诗画相对而坐,中间煮着一壶清茶。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茶香蒸腾而出。
柳诗画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有些累了。”
这不过是托词罢了。不开心吗?真的是不开心的。可是,这话又怎么能够说出口呢。在这个机关算尽的地方,被人利用只能说明你不够聪明,其他的无从抱怨。
顾染尘拿起茶壶,给柳诗画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喝杯茶消消气。”
这声音异常地温柔,甚至带着些宠溺。
柳诗画伸出玉手接过茶杯,淡淡笑了笑,“说了只是太累了,何来生气?”
顾染尘看着柳诗画把茶喝下去,才继续说话,“被人凭空利用了,难道你不生气吗?”
柳诗画怔了怔,没想到顾染尘竟然说得如此直接。
“郡主也是无心的,诗画没有介怀。”故作大度,这是柳诗画不得不做的,她不想让顾染尘觉得她是那么小气,她更不想让顾染尘觉得她对这段感情这般看重。
顾染尘勾了勾嘴角,“不,她是有意的,我也是有意的。”
柳诗画瞪大了眼睛看着顾染尘,他的嘴里说出这句话来真的让柳诗画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做了这种事的人,一般都会掩饰自己的心思,生怕让别人发现,这毕竟是小人的行径,没想到,顾染尘却这般坦诚。
顾染尘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屏贵妃接下来有何打算,我这么做的确是有私心的。我不能让菱薇出事,所以利用了你。或者,这也不完全算是利用,毕竟,他也可以帮屏贵妃洗脱罪名,加上思兰绝的关系,这一次,皇上大概是不会怪罪屏贵妃的。”
“利用便是利用,何必再这些说辞?”柳诗画冷冷地回了句,这火气不知道有何而来,或许是因为顾染尘的坦诚让她肆无忌惮了。
顾染尘滞住了手中的杯子,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是柳诗画的坦诚倒是让他觉得很开心,“对不起。”
柳诗画没有应声,这句对不起,说得很轻描淡写,不过对于柳诗画而言,是轻是重都不重要了,心伤了便是伤了,很难弥补。
“一直以来,我都是拿你当朋友的,今日在皇宫我也是真心帮你。至于大牢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是请你原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菱薇出事,若是屏贵妃缓过这口气,真的要救百里辰的话,我怕菱薇便失去了利用他的机会。”顾染尘说得很真,这的确像是一段朋友间的对话,与身份无关。
为了菱薇,是啊,若不是为了菱薇,他是不会这么做的。
“于你而言,菱薇更重要些,是吗?”柳诗画抬眸,认真地看着顾染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没有任何作用的话来,更奇怪的是,这句话里居然带着些醋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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