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对本宫的皇儿下手了?你告诉我!”皇后神色淡然,眼中满是狰狞的看着她。
说话更是连自称的本宫都忘了。
看着底下那个萧家商户之女,皇后轻轻吐了口气。
“当年,你与媛儿一同入宫。媛儿后来得圣上恩宠。却顾念你这个小姐妹,竟是被你三言两语哄得让圣上与你一起。媛儿真是个傻子,便是当年本宫,也只觉得你们可笑却又羡慕。”皇后婉婉到来。说的那媛儿之时,皇帝身子微微僵了一僵。
媛儿,便是当年为皇帝身死的女子。林媛,六皇子的生母。后宫中一名卑贱的宫女。
便是后来被皇帝恩宠,但明面上皇帝给她的位份也不高。也许是为了保护她,保护晋弘盛吧。
“后来,你爬上了龙床。几次三番截了媛儿侍寝的机会,背后却又与媛儿交好。只可怜媛才人那个傻子,至死都只是个才人。更是可怜了六皇子,自幼便丧母。便是生母得皇帝宠爱又如何,皇上啊,却也护不住他。”皇后漠然的看着皇帝,丝毫不曾理会皇帝那一脸的铁青。
皇后看着太子一脸淡然的坐在轮椅上,神色有些恍惚,眼中闪过一抹心痛。我可怜的儿啊,都是母后害了你。
“这宫里,也就林媛是唯一爱过你的人吧。”皇后一脸的嘲讽,看着皇帝毫不掩饰。如今对她来说,儿子没了,什么都不重要了。见鬼的吃斋念佛。她只恨不得带着那个贱人,一同下地狱!一同下油锅滚钉板!
“你以为自己是千古明君么?呵呵,你护不住太子,护不住你心中的白月光,也护不住林媛的儿子。若不是祭司,只怕六皇子也会成为林媛这一生的耻辱。她那样的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儿子也如她一般,被人愚弄至此。被人生生养废呢。”皇后神色恍惚,身子微恍。她始终记得,自己曾经还是个王妃,与王爷一同住在宫外。
后来,王爷做了皇帝。她也成了皇后。便开始了无休止的争宠,夺嫡。死在她手中的女人,孩子,不计其数。如今想来,这才是老太爷给她的报复吧!!皇后这十多年来,早已被愧疚淹没。对她来说,儿子是她唯一的软仂。
皇帝脸色微沉,他与皇后的关系,早已不复入宫前的恩爱了。甚至每月例行去皇后宫中,两人都不过是静坐片刻罢了。
“你真以为她爱你么?就她么?你知道么?圣上第一次去她的寝殿里,可是暗中被吃了不少迷香呢。知道为什么萧贵妃第一个孩子流了么?因为她也受了皇帝的影响啊。是不是,萧素?”皇后笑着转过了头。眼里满是恨意。
萧贵妃目瞪口呆的立在当场,见着皇帝冰冷的目光,忙打了个摆子。挣扎着浑身的刺疼道:“圣上,臣妾是冤枉的。那日臣妾在皇后宫中喝了一盏茶,回去便流了产。素素是冤枉的啊。”萧贵妃轻声抹着泪,因着死了三皇子,她那张脸,确实带了几分柔弱苍白。
皇帝脸色没半分表情,“当年你设计朕,朕知道。朕信媛儿。”皇帝还记得林媛,那个总是笑着一张脸,却极其掘强的又柔弱的女子的倒在他怀里。只因,皇帝喂她喝了一口,本该属于皇帝的酒。
那时他上位没多年,正处于内忧外患的时刻。当年那杯酒,是媛儿替他喝了下去。
萧贵妃一怔,连皇后都轻轻一滞。随即见着皇帝冷血的眼神,突然轻笑了一声。媛儿啊,原来你也是不甘的。死前也摆了萧素一道。本宫还以为,你还是当年那般,愚蠢呢。
“太子的病,是不是你?”皇帝见着她那一身与皇后有八成相似的妆容,再想起这些年萧贵妃似乎许多地方都超过了原有的规格。皇帝眼中便飘过一抹厌恶。心悦你时,怎么看都是可人的娇俏模样。厌恶你时,平日里的一切,都是催命符。
“那软骨散,是你每日细细擦拭在太子身上,是与不是?”皇帝闭了闭眸子,不想去看由他一手养大的儿子。
“不是,不是臣妾。臣妾没有啊!”萧贵妃捂着心口,只觉方才晋弘盛那一脚踹的她断了肋骨,否则此时怎会一直觉得浑身发凉发软,提不起劲儿。
“没有?那这些是什么!你这个贱婢,你告诉朕,这些东西是什么!这些,为何会伴随太子十余年!你告诉朕啊!毒妇!毒妇!!!”皇帝气得一掌挥开软榻边价值连城的瓷器。雪白的瓷器在地上摔成了块儿。
满屋静谧的骇人。皇帝直接甩出一盒东西。那熟悉的味道,便是太子每隔几日都要擦拭一番的雪绒膏。
这雪绒膏,便是现在,在大周出现的机会也不多。
萧贵妃进宫没几年,太子便八岁了。那时突发高烧不退,甚至有太医直接跪在宫外请罪,若是再无法降温,只怕太子便是好了以后也是痴傻一生。后来还是萧贵妃托人从西域带了这雪绒膏回来,没几日,太子便退了烧。这也是皇后对她屡次容忍的原因。甚至明知道她算计林媛,皇后也一再漠视。
直到这几年,太子身子越来越差。更是被太医诊断先天骨弱,浑身各器官衰竭极快。皇后,如坠冰窖。找过无数太医,都当做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连神医诊断后都狐疑的看了好几次,然后让他停了所有药物。出去寻找解决之法、那时,皇后都还并未想到太多。
直到,昨日那群婢子,拿了那诸多的证据。皇后,整个人都开始发凉。一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冻住了。
雪绒膏,採自天山。其中更是涉及到了数十味药材,在雪山下冰冻三年。制作极其苛刻。而且只在天山周围独传,如今会这门手艺之人,只怕找不出三人。极其偏门又珍贵。
那萧家生意遍布天下,为这雪绒膏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
雪绒膏中所含药物极其微淡,甚至不精细的检查一遍,只怕连太医都查不出来。否则,太子也不会在十多年后才发作。
此时太子孑然一身坐在轮椅上,看着御书房内弩拔弓张的气氛,仿佛与他毫无关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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