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儿……”莫天星站在门外轻唤了一声。话一出口,莫天星自己都吓了一跳,神情有些恍惚,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有一年、或是更长的时间,没有如此温柔的对怜蕾说过话了。
门内寂静无声,莫天星皱了皱眉,眼角缩了缩、一丝愠怒划过转瞬间却又消散干净。看着紧闭的房门,莫天星心里竟升腾起一丝想要破门而入的冲动。
门的油漆有些斑驳,卷翘了的油漆皮子露出里面稍显**的木质。莫天星看得有些出神,思绪回到了几年前,零零散散的过往一一掠过脑海,莫天星的心一震,苦笑了几声,莫天星自己都没想到,怜蕾在自己的记忆里竟是如此美好。
深吸了一口气,莫天星抬手轻轻的拍了拍门,“蕾儿,我知道你在听。为夫娶怜惜只是不想驳了岳母面子,你也知道岳母的性子,倘若不答应的话,定是会去衙门里搅闹一番的。你要相信我、在为夫心里你和轻舞才是最重要的,她无法替代!”
“啪……”屋子里的怜蕾不知道将什么砸在门扇上。“莫天星,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我也不想再说第二遍,我嫌脏了舌头!”轻柔的话语、略带誓言味道的承诺并没有打动怜蕾丝毫,怜蕾隔着门冷冷的说道。
不驳岳母的面子?怜蕾觉得好笑又好气,几年的同床共枕,自己竟比不上一个为妾的老妇?无可替代吗?怜蕾就更觉得可笑,她清楚地记得一年后,一年后的自己就被这个男人毒得瘫痪在床,无论自己怎么哭喊也没换的来一丝的怜悯,只是丢下句“自作孽不可活……”就再也不见踪影。
不拖泥带水、没有一点的感情。成亲几年怜蕾自问是绝对对得住莫天星的。而他对自己呢?弃之如败履……
莫天星的恶毒远不止于此,每每自己因为心脏的痛楚昏迷过去后,张开眼睛都能看到莫天星带着笑意的脸。“蕾儿,你知道你还有多久就可以死了吗?不是很长……再有两年零三个月,嘿嘿……你要相信我,我的医术可是比太医院的那些老先生也不遑多让的!”
听一次,昏死过去一次,醒来后依旧是那张熟悉的笑脸,“醒了,醒了就该吃药了……你知道吗?这里面有人参二钱,白术二钱土炒……为夫开的这方子可是经了太医院的首可,一剂补药却可以害了卿卿性命,嘿嘿、没人知道你是被我毒死的……”
这就是莫天星,温文儒雅的面孔下、却生长着一颗几近变态的心。怜蕾的心更痛了些,她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女儿轻舞,怜蕾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痛提醒着她一定要坚强起来。
“嘭嘭……”莫天星将房门拍得山响,眼睛贴在门缝处向里间望了进去,入目的是怜蕾有些苍白的、却密布寒霜的脸。“蕾儿,你是不是怨我?怨……”
“怨吗?我可以说没有吗?莫天星你放过我好吗?就算我怜蕾求你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都要离开你、离开这个家,你要是还顾念夫妻情分就将轻舞给我……”怜蕾说完,将头深深的埋入被褥中,不再理会门外莫天星的言语。
怨就是心里还有挂牵,就是对莫天星心里仍有奢望,而怜蕾心中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远离莫天星、怨不敢有、亦不能有!何况已经形同陌路,一个陌生人不配自己心生怨念。
“她是真的要和自己和离吗?”莫天星盯着紧闭的房门良久无语。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即使怜蕾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可她仍旧是自己的夫人,现在是、以后也必须是,即使身化白骨墓碑上也要刻着“莫顾氏怜蕾……”。莫天星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阴沉的笑了笑,转身向府门外走去。
心中憋着一股子邪火无法发泄,行至府门口并没有见到自己的轿子在那候着,莫天星咆哮着吼道:“该死的奴才,没见到我要出门吗?”
几个轿夫战战兢兢地由门房里走了出来,忙三迭四的抬过莫天星平时乘坐的四人抬绿呢官轿。“啪……”莫天星抬手抽了一个年岁大些的轿夫一个嘴巴。“我有说过要去衙门吗?换小轿来,去韩家胡同……”莫天星倒背双手、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出了莫府的侧门,莫天星将轿帘挑了道缝隙,看了看二进院子正房的方向,想到怜蕾的决绝、莫天星的心抽了抽,一丝莫名的伤感系上莫天星的心头。“顾怜蕾……”莫天星攥了攥拳头。“死你也是我莫天星的夫人……放你离开?痴人说梦!”
“莫郎,你来了?”韩家胡同一处不大的小宅子的门被打了开,顾怜惜探出脑袋看了看左右无人,扭动着柔软的腰身扑到莫天星怀中,嗲声嗲气的撒着娇。“嗯……”莫天星的心有些烦躁,鼻翼中挤出一声轻哼,推了推顾怜惜,自顾自的走进院子。
将将屁股挨在椅子上,顾怜惜又偎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莫天星腿上,双手环住莫天星的脖子,樱红的唇噘得老高,有些委屈的说道:“莫郎,你知道吗?怜蕾那个贱人居然让我做妾,哼……你一定要替我教训教训她!”
一股浓烈的脂粉味道窜入莫天星的鼻腔,莫天星皱了皱眉,心里竟念起怜蕾身上那股淡淡的体香来。“庸脂俗粉……”莫天星有些厌恶的想到这个并不雅致的词汇。妾?你做起来倒是实至名归。贤良淑德这四样美德你根本就不沾边,哪来半分为妻的样子?
“姐姐怎么说?”顾怜惜将小脸贴在莫天星的胸口,追问道。“哦,她坚持你入莫府只能为妾!”莫天星鬼使神差的答道。“莫郎……”顾怜惜的眼角有泪光闪动,一丝委屈与不甘浮上脸颊。
“唉,你也知道的,为了官声我也是爱莫能助,你总不会误了我的仕途吧?只要我心在你这,为妻为妾有区别吗?岳母虽为妾室、不一样在顾府一手遮天?”莫天星神情有些恍惚,一想到怜蕾那句“我不怨你”莫天星心里就烦躁难耐。他知道怜蕾的性子虽清冷了些、不过却说一不二,说了就很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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