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诺说得没错,夏洛克的这条紧急逃生用品,根本算不上船。
长四米半,宽两米。
即使以宽泛的标准,这依然是一条舢板。
但是地中海是实际上和真正的大海差距很大,吴忻当大副的时候,一旦船开过了苏伊士运河,那么操舵的任务就完全属于他了。
船长从来不在地中海掌舵。
大部分远洋轮船的船长总是把这里当成大副的训练场,当然也是一个偷懒的好机会。
所以就算是一个舢板,也足够负载三个人。
“你确定入口在这里吗?”夏洛克的耐心不是很差,但是在坚持了几个小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发问了,“这是什么东西,你到底在干什么?”
“别打搅他。”卡萨诺也不明白吴忻拿着那个铜质机械在干什么,但他觉得这个时候只能信任吴忻。“他在用镜片观察太阳!你没看出来这么精巧的机械一定是火焰之主赐下的杰作吗,陛下祂一定是在通过太阳在发布神谕。”
‘火焰之主要是还能向这个世界传下神谕,祂的选民也不至于弱成这样。’夏洛克在心里撇了撇嘴。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吴忻手中的机械确实很精巧,而且他不断观察着太阳和海平线位置的动作也显得很专业,这种气质会激发所有万物终结之主信徒都无法克制的好奇。
吴忻不理会他们,只是继续通过六分仪来测定自己所在的经纬度。
这个价值一百个命运点的器械确实是一件杰作。
吴忻想要兑换这件东西的时候,并不是很有把握,因为主位面上这件杰作还没有被设想,更不要说制造出来,好在仅仅他的设想显然也有效。
他知道的宝物,阿尔法就能提供,当然是要了解到一定程度的,吴忻对于六分仪的认识足够深刻,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哪怕没有轮回世界的存在,他也能制造出这件东西,只不过精度肯定会差一点,而且也会需要很多时间,也许是好几年。
对于机关枪,阿尔法开了一个让吴忻绝望的高价。
对于飞机和航母,阿尔法就全无反应了。
然而虽然有六分仪的帮助,但是吴忻面对的情况还是很困难,他不是在测定马耳他岛的位置,而是要找到那个神殿和神殿后山道的出口。
即使这个六分仪非常精确,要精确测定这么小的一个目标,依然是个不简单的工作。
不过对于吴忻这种航海老手来说,这还是可以克服的。
真正的问题是在执行轮回世界的任务时,他还没有六分仪,他只是通过对日晷来确定的位置,那个日晷并没有位于秘密码头上,而是位于神殿的正中。
吴忻需要自行调节其中误差来锁定位置,这个部分是极难的。
摇动的舢板和经常遮住太阳的云朵,更增加了这件事的难度。
又枯燥地等待了几个小时后,就连卡萨诺都有点烦躁了,虽然咳嗽不止,他依然是负责维护舢板稳定的主力,顺便还要警戒海岸线上可能的敌人,疲惫和焦虑让他压力很大。
他几次想要发问,但是他看到吴忻满头汗水的样子,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甚至连咳嗽也努力克制住。
太阳已经逼近中天,这是六分仪的工作状态很好,而吴忻还是无法找到那个山道的出口,他不得不怀疑,也许这个岛上的卓尔精灵们根本没有修建那个神殿,安排那条退路?
马耳他岛作为一个国家的基础实在太小,但是你真的要找一个可以容人的洞口,它又实在太大。
吴忻放下六分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个时候,夏洛克及时递给吴忻一个水囊和一块薄饼。
除了水和食物,他身上还背着好大的一个包裹,是从安全屋里带出来的。
“我们身处的是一个球形的世界,而通过观察海平面的夹角,就能知道自己的精确位置……..真是天才的想法………..是谁设计了这样的杰作,麦哲伦、哥伦布还是阿尔布克尔克?”
他的话让吴忻微微惊讶,夏洛克区区几个小时就意识到了六分仪的原理。
因为想到了六分仪的原理,夏洛克的信心倍增,精神状态比刚刚好多了。
“就不能是我想到了这件宝物的原理吗?”吴忻给了他一个笑容,然后啃了一口饼。
“当然不可能是你,因为这不是仅仅依靠天才就能做到的,还需要对航海术的长期积累才行。”夏洛克知道吴忻是在开玩笑。
“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设想出了如此杰作。”吴忻就着水把饼吞了下去,哪怕没有食欲也要吃一点,低血糖会降低人的判断力。“那个人的智慧让世界仰视。”
“不是他们几个?也对,他们似乎都差一点。那是谁呢?迪亚士太早了,积累不够,难道是达伽马?”他把这个时代最伟大的航海家都列了出来,不过吴忻始终摇头,他又尝试了一次。“难道是后起之秀亚美利哥?他指出了哥伦布的错误,而且他也是伟大的天文学家,应该是他!”
虽然完成了新大陆以他命名的伟大成就,但是亚美利哥确实还比不上那位大能,吴忻依然摇头。
“这不应该啊,即使是天才也需要足够的航海术才能想到这个方法,只能是他们几个啊。”他又尝试了几个二线的航海家和天文学家的名字,吴忻始终微笑摇头,夏洛克的脸上露出了疑惑。“难道还有其他分支在传承知识,你能告诉我这个人是否是万物终结之主的信徒吗?”
他想不到要二百年后,新的海上帝国才能孕育这样的天才,那个时候航海术的经验会通过书本传播地足够多,让那位的天才在后花园里也能改变所有水手的命运,改变世界对航海术的理解。
看着充满了好奇心的夏洛克,吴忻笑着回应了他:“你们中虽然确实有很多聪明人,但是并非所有天才,都是你们的教友。可惜啊,我无法告诉你那个照亮了世界的人物到底是谁。’
吴忻的自然姿态和现在大家的处境,夏洛克相信了他的答案,他理解吴忻肯定是受到什么约束了。
“难道真的是火焰之主的恩赐?”夏洛克没指望吴忻回答,他掏出黑色的本子,开始记录了起来。“无论如何,这是一个伟大的知识,值得整整一页纸。”
夏洛克完全投入进去了,一边记录,他还一边感叹:“真是天才,天才,天才……………”
卡萨诺知道夏洛克和吴忻是在放松压力,所以一直保持沉默,没有打搅他们看似不合时宜的对话。
夏洛克刚刚的几个问题其实已经有点过分了,六分仪中蕴含是知识是如此宝贵,他不该问那么多的。
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这番对话恰到好处地释放了吴忻的压力。
吴忻把水囊里的水喝了一大半,这个时候正午的太阳笼罩了海岸。
伊萨克-牛顿爵士确实是照亮人类文明的人物,哪怕在拥有gps和北斗系统的时代,每个高级海员,还是要学习如何使用六分仪。
计算机会错,程序员会错,你的眼睛也会错,唯有太阳不会错。
吴忻抬头看天…………..
等等,唯有太阳不会错。
吴忻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再次举起六分仪。
“原来如此!”
“哈哈!”
他的大笑让夏洛克和卡萨诺都兴奋起来。
吴忻给卡萨诺指了一个方向,他二话不说奋力划船。
“在哪里?”夏洛克还是看不到入口,他明白了六分仪的原理,又有点不相信吴忻了,这明显是一个种需要长期训练才能使用的仪器,绝非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能操作自如的。
“嗯,海岸线和卓尔精灵的时代发生了变化,大海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吴忻早就找到了答案,只是他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夏洛克立刻明白了:“你是说那个入口现在在………….”
“对,就在那里。”吴忻的手指先指向了城堡的制高点,用作总团长起居室,同时也是防御指挥中心的塔楼。
然后他向下一划,最终指向了下面礁石遍布、暗流汹涌的乱石滩。
…………..
“说!卡萨诺这个异端在哪里!”
达达尼昂说完后,把一盆冷水浇到了艾尔兰神甫的头上。
“我是上帝的仆人,你们居然………..”
艾尔兰神甫的酒总算是醒了大半,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自己一个高贵的上帝牧师,居然会被拷打,而且是在上帝的圣殿里被拷打。
西格尔总检察管居然带着岛上一批居民冲进了城堡,并且包围了意大利语组和德语组骑士和扈从的驻地。
他们的目标显然不仅仅卡萨诺骑士,而是整个是意大利语组。
西班牙人举棋不定。
西格尔总检察官只动用了暴民和少量心腹,大部分法语组骑士没有直接参与包围,只是监视着西班牙人。
西班牙语组的骑士们议论纷纷地看着混乱的场景,有几个年轻骑士无法接受法语组的行径,声称如果现在坐视不理,日后这也是他们的下场,强烈要求立刻采取反制措施。
但是几个高级骑士都下不了和法国人摊牌的决心,毕竟他们身后有皇帝和他的舰队,而且西班牙王国是真正希望骑士团稳定和谐的。
法国人实际上就是吃定了西班牙人的这个需要。
“上帝的仆人?我看是瘟疫之母的奸细还差不多!如果你真的是上帝的仆人,为什么祂不开口救你?”达达尼昂的身后就是上帝第一使徒受难的十字教,艾尔兰神甫也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为什么,我的主,我在天上的父亲,为什么你不来救我?
失踪的卡萨诺不是达达尼昂最关心的问题,既然不出现,那就是畏罪潜逃。
所以达达尼昂现在要扩大胜利:“说,还有谁是奸细?!”
“我们意大利人都是上帝最虔诚的信徒,你们的指控是毫无根据的污蔑。”艾尔兰神甫咬紧牙关,没有立刻投降。“你们对神甫用刑,这是要被沉入冰水处死的大罪,真选教皇不会坐视不理的。”
达达尼昂和他的手下并不惧怕他的威胁,他们把湿毛巾一层层地盖在了他的脸上,依靠布尔莎提供的口供和其他的“铁证”,艾尔兰神甫这个瘟疫之母的信徒是当定了。
“我无法呼吸了………….不……………”
西格尔总检察官知道他的坚持毫无意义,看着艾尔兰神甫在毛巾下徒劳地长大了嘴,他多少有些同情。
他对自己的情人摇了摇头:“他如果知道了真选教皇的态度该有多绝望啊,这一次总团长对你也是赞美有加,多亏你为他联络了那么多法国红衣大主教,真选教皇才能在枢机团内压制住西班牙和奥地利的红衣大主教。”
美莱迪鄙视地看着惨叫的艾尔兰:“哼。这个蠢货当了那么多年的神甫依然不明白上帝陛下真正的教诲,怪不得这么多年能力不进反退,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能用得出三级神术。”
“哎………..”虽然不是一个小组,但是看到这么多年的同僚如此凄惨,西格尔总检察官其实并不好受。
达达尼昂揭开毛巾:“快招!”
“上帝啊,上帝啊…………..救救我吧,为什么你还………..不………….”
“上帝赞美仁慈和宽容,但是祂更看重的是政治的规则。”美莱迪确实深得希瑞克的奥义。“丢失罗德岛必须要有许多人承担责任,谁能利用这个形势反而获益,谁就最得上帝的宠爱。”
看着情人依然有些难受,美莱迪给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利用了西班牙人对骑士团这个盾牌的需要,而且与真选教皇达成了妥协,这是最符合上帝意愿的手段。”
“真选教皇需要我们的国王和法兰西红衣大主教们的支持,他永远不会原谅十年前,哈布斯堡皇军攻克罗马,逼得他赔款道歉的耻辱。”美莱迪在法兰西常年经营,不仅扩大了收入,更建立了一张广泛的关系网,正是这张网让法语组能够确保罗马教会不会干涉意大利语组受难。
西格尔艰难地点了点头。
“给他加毛巾!”
“邪教徒!”
“灌他!”
人群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声。
“是,是,我二十年前就是瘟疫之母的信徒了,不要再上毛巾了,我全招,我全招。”艾尔兰神甫在人民群众的压力下,终于坦白了自己的罪行。
“神甫居然是异端?!”
教堂中,围观的镇民发出一阵惊呼,
政治上四分五裂的意大利没有反抗法国的能力,同样,骑士团内部,法语组也总能搞定意大利语组。
“是的,我是被卡萨诺引诱堕落为异端的,他的上线就是那个威尼斯商人夏洛克。”
“对,那个切萨雷-西博也是异端,他是被我引诱的。”
水刑进行了不到十分钟,艾尔兰神甫就已经完全放弃了,他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哪怕罗德岛被围期间,他也能得到最好的供应,从来没有吃过大苦。
达达尼昂说一个名字,他就承认一个名字,不仅仅是吴忻,一大半意大利组的骑士们也都成了瘟疫之母塔洛娜的信徒。
还有几个德语组的骑士,包括带吴忻上岛的那位德弗李希骑士也都被牵连了。
这次行动虽然有很多细节是临时策划的,但是总体规划实际上是非常完整的,伊莱亚当总团长早就得到了意大利人的总后台,真选教皇的默许,才会清洗意大利语组。
而没有强力后台,并且内部出现了黑手信仰传播的德语组,也是他们的目标。
而吴忻虽然名义是英语组的成员,不过英语组在岛上已经是只存一脉,再斩尽杀绝会让英格兰和教廷的联系更加不稳定,这不符合教廷的利益,所以迪莉雅和西摩虽然忧心忡忡,但总算没有被直接牵连到。
当卡萨诺被推到警备队长的位置上后,法国人就下了要清洗意大利语组的决心,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布尔莎虽然不知道内情,但是她料到了骑士团内部的斗争,提供了这个借口。
“不过这一次,毕竟是有几个过分的地方,为了安抚西班牙人,总团长肯定要拿掉你总检察官的位置,让你去做空头的舰队司令了。”美莱迪和西格尔当然也要付出代价。“不过你放心,两个月后,舰队就会有新船。”
“这没什么,舰队总归是骑士团最重要的武力。”西格尔已经把账算明白了。“总检察官的位置本来就是总团长的有力继承人,我比总团长大那么多,难道还指望继承他?给后起之秀就好了,不过我们儿子一定要得到卡萨诺的位置。”
“那是当然。”美莱迪信心满满,说起儿子的前程即使她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他以后说不定也能做总团长呢?”
“其实红衣大主教也不错,在医院骑士团毕竟太危险了。”西格尔一脸笑意。
和渴望报复的凯文特不同,他们倒是无所谓吴忻和卡萨诺是不是能逃走,他们的主要目标从来不是赶尽杀绝,反正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行。
艾尔兰神甫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自觉自愿地交代罪行了:“罗德岛失陷都是因为我们的阴谋,我们污染了食物和水源,还想要勾结奥斯曼人,如果不是我们在捣乱,在伊莱亚当总团长和西格尔总检察官的英明领导下,伟大的医院骑士团一定是能守住罗德岛的。”
更响亮的喧哗从镇民中爆发出来,人人都在诅咒艾尔兰和卡萨诺,虽然当时后者根本还没加入医院骑士团呢。
本来有几个强烈要求制止法兰西人的年轻西班牙骑士,这个时候也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而年长的西班牙骑士们当然知道这是迫害,但是他们的眼神互相交流一番,觉得似乎这也不错,如果让意大利人背了这个丢掉罗德岛的锅,对他们在西班牙王国的名望也是有利的。
这是最后的砝码,西班牙语组的两个牧师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们的神恩下降了。
而与之对应的,是教堂中,十字架上受难的第一使徒眼中忽然放出两道紫光照射在美莱迪身上。
被紫光笼罩的美莱迪压抑不住自己的狂喜。
“你始造,你终判。”
“你是过去,也是未来。”
“赞美你,我唯一的主,我的在天之父,我将为你驱驰,使你的道行在地下,如同行在天上。”
她背对着十字架,高举双手,用可以穿透灵魂的尖锐声音高声赞美上帝。
她的声音一起,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也都跪下了。
西格尔总检察官微微错愕,但是很快也跪下了。
马耳他岛上经常有红衣大主教来访,哪怕扈从和镇民也都参与过他们主持的弥撒,可是即使是红衣大主教的布道,也没有哪一个比得上此时的美莱迪。
人人都能感受到她的虔诚和狂热,人人都被这种情绪拉得更靠近希瑞克了。
随着她高亢、而凄厉的祈祷,人群开始顶礼膜拜。
在场的西班牙牧师也无法自制地和人群一起行礼,他们知道,这次仪式将极大地加强马耳他岛上的希瑞克信仰,也将给予美莱迪无以伦比的实力和威望。
然而就在这个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凄惨的哭泣声冲进了城堡。
“凯文特被杀啦,凯文特被瘟疫之母的信徒杀啦………….”
儿子的名字和被杀这个单词连在一起,美莱迪赞美声戛然而止,虽然此时她的身体里充满了希瑞克的神力也无法阻止她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抽搐。
布尔莎和侥幸未死的吉格斯一起扛着凯文特的尸体来到了城堡。
看到她出现,一直对情况感到困惑的迪莉雅几乎立刻明白了大部分情况,她大叫了起来:“她才是异教徒的间谍!”
她的声音很大,但是几个法语组的骑士和见习一直就在戒备这种情况,迪莉雅一喊,他们就动手抓人。
迪莉雅很快被制伏,根本没来得及引起人群的注意。
布尔莎没有被这小小的插曲受到干扰,可以全情投入接下来的演出,她凄凄惨惨地哭诉:“呜呜呜,凯文特骑士正在安抚岛上的那些大商人,让他们要信任骑士团信任总团长,可是卡萨诺和切萨雷突然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杀死了凯文特骑士,然后就把那个夏洛克也劫走了。”
摸抚着儿子冰冷的身体,西格尔和美莱迪都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
“不………..不………..我的儿子…………”西格尔被击垮了,他甚至不再掩饰凯文特是他私生子的事,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抱着儿子的尸体痛苦不止。
美莱迪没有流泪,只是她看着布尔莎的眼神充满怀疑,其中似乎还有点癫狂。
布尔莎努力克制自己才没有颤抖,她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但是她从来不确信自己有没有骗过美莱迪。
这个女人甚至得到了希瑞克的殊恩!
布尔莎不能确信,到底是她利用了这个女人损耗了医院骑士团的实力,还是这个女人利用她打击了她的政敌。
她是真的怕了,美莱迪现在的样子,就和她老师做决定时一模一样。
然而下一刻,布尔莎又恢复了一点自信,她的老师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她的老师绝不会因为自己儿子的死,就把自己是奥斯曼间谍事情揭露出来,这会把她的一切全毁了,法语组也将无法收场。
而且布尔莎相信,美莱迪至多只是怀疑自己,她不可能确信自己的身份。
美莱迪最终从牙缝里吐出了让布尔莎松了一口气的话:“把这些意大利人交给西班牙人控制,我们去码头和任何可能的天然锚地,一定要把这些杀死我儿子的凶手给抓出来。”
她说出了对吴忻他们的判决:“我要抽他们的筋,吃他们的肉。”
她再也不看布尔莎,决绝地离开了教堂,这一刻,吴忻不再是可死可不死的目标了。
布尔莎知道,如果吴忻他们一旦落在她手里,真的会被生生地啃下肉来,当然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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