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梦听不到灵童传的话,所以,谷参非突然吼出来那么一声,唬得她云里雾里。
“怎…怎么了?”
谷参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再看向肖梦,想到灵童所说的话,谷参非哪哪都不自在,红着脸说,“什么事也没有。我马上把露水瓶子给你。”
给了露水瓷瓶,一时又想到,肖梦来的时候遇到那样的事,谁知以后还会遇到什么,万一有危险呢?
于是对自己的疏忽自责不已。
“我想了想,这里太偏,你这样来回跑不安全,我只好好心一点,以后负责接送你好了。”
顿了顿又找个借口,“……谁让我是个好人呢!”
肖梦不知道为什么谷参非突然变了态度,看到他泛着血色的脸,心想莫不是他猜到了,再听到谷参非最后那一句,差点翻个白眼。
‘你要是好人,鬼才信!’
然而肖梦也没敢说出口反驳,一方面现在不自在,另一方面,遇到今日这事,她也是不敢单独走那里了,怕谷参非把话又收回去。
肖梦试探性地得寸进尺,“既然这样,反正你也要跑一遭,不如傍晚过来送瓶子,早晨过来取,不用带着我跑来跑去,不是更好?”
谷参非不干,轻哼一声,“你想得倒好,但我偏不。我接送你也不是白接送的,你来了我这里,就得给我,嗯…,铺床!”
想到这个主意,谷参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十分自满。
“啊——,你干嘛让我铺床?”肖梦都不知道这厮怎么想的。
“这是我接送你的报答!”
肖梦没好气,“难道以前没人给你铺床,他做不是更好?”
“以前都是我自己做的,如今,我得花时间接送你,就没时间做了,我觉得这样的条件很公平!非常公平!怎么,这样的条件不满意,要不换一个?”
忽而谷参非又变成了那种不好说话的态度。
肖梦已经看到,要是自己反驳,只怕下一个条件更极品。
遂应了,反正这活也不难。
约好了以后接送的时间,肖梦说地点,“就送我到那清月轩后边的花园,傍晚和大早上那里大都无人。要是被清月轩的人撞见了,这每天一接一送,传出去就坏了。”
“传出去有什么不好?”谷参非突然觉得不爽,很不爽,有种被拒于门外的感觉。
“当然不好,别人知道了会怎样想?不干!”
“如果我偏要呢!”谷参非干脆来了劲。
肖梦一听,急了,掏出谷参非早晨才写的保证书,随口一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这一句话,像一个警钟,敲在谷参非心里,隐隐作痛。
他面色忽然苍白,紧紧抓住肖梦的手,怕失去什么一般,“你以后再不许说这句话!”
肖梦一惊,隐约感觉到,这是谷参非的痛处所在,虽不知道是什么。
“只要你不过分,我就不说。”
谷参非盯着肖梦,“想也不许想。”
肖梦莫名其妙的点头,感觉自己抓到了制服谷参非的办法。
谷参非还不放心。
肖梦转移话题,提及所需药材的事。
谷参非改了主意,本就不缺酒,只为了有个相见的名头,便只说暂时不用,以后再说。
谷参非送肖梦回清月轩,一路竟然没说一句话,也不知道想什么,到了花园,他又着紧说了一句,“你不许走,哪儿也不许去!”
声音沙哑低沉。
肖梦愣愣的点头,感觉到谷参非情绪低落,就没针对他。
…………
如兰反常的没有偷懒。
“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你下去吧!”见到如兰,肖梦冷冷地拒绝。
如兰勾勾唇,“肖小姐,我自己倒也不想伺候你,谁让太夫人有命呢?昨天花芜守夜,今天轮到我,这是正经。不过,花芜是个粗鄙的,我今儿个想了许久,觉着泡茶传话见人等精细明面活计交给我,守夜打扫铺床传饭什么的交给她,这样安排才是最好。”
肖梦淡淡地看如兰一眼,思量过,应了她,“那好!”
如兰愈发得意,看一眼桌上的茶,“这茶凉了,我给你重泡一壶。”
遂不经肖梦允许,直接端着茶壶走了去厨房打开水。
花芜见人走了,不满道,“小姐,她这也太嚣张了。您才是主子,为什么不寻个由头治一治她?”
肖梦一点不生气,笑道,“她就是在我们面前才这般,外人眼里她可没错的,如果没有个有根有据的由头,闹出来,她是太夫人安排的人,众人都会帮着她,她随便颠倒一番黑白,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我。我在等机会呢,且由着她先。”
花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奴婢没想这么远。”
须臾,如兰回来,沏好了茶,往肖梦面前一摆,“肖小姐请喝茶!”
肖梦只看了一眼,眉间登时出现怒色,“花芜,你过来!”
花芜吓了一愣,“小姐?”
“把这杯茶封好,送去太夫人那儿,就说,这是如兰给我沏的第一杯茶,我却喝不起,请太夫人决断。旁的不用说。”
花芜不知道怎么回事,见肖梦脸色不好,不敢多问,立刻领命行事。
如兰不想还没开始就被发现了,着了慌,连忙上前要抢那杯茶,被肖梦一把抓住胳膊。
“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如兰失色,“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制住我!”
“所以,我等太夫人裁断,而你,不要以为我当真怕了你。”
肖萌牵制住如兰,一面吩咐花芜,“你自去,这边我抓着她,她来不及找帮手拦截你。太夫人如果有什么话,你原封不动带回来。”
花芜慌张的去了,一路都莫名其妙的,只知不是小事,不敢耽误。
如兰还要挣扎,肖梦用力一拉扯,讽刺道,“平时不用力,关键时刻可没有力气给你用。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胳膊,别折腾了,要是不小心折断了,可别怪我。”
如兰没做过粗活,平时也只顾着保养,拈轻怕重,所以力道不大,被肖梦抓在手里,竟完全挣不脱。
如兰急的不行,这下药一事,可不是太夫人吩咐的,被太夫人知道她擅自行事,她就完了。
发了急,如兰便冲上前准备撕咬,肖梦早有准备,随手从储物袋中拿出匕首抵在如兰面上。
“你再反抗,小心我一个哆嗦,划伤了你那娇嫩的脸蛋儿。”
语气幽幽挠着人心,让人不敢怀疑。
如兰惊骇不敢动,哆嗦道,“你,你…”
“再说话也是一样。跪下!”不容置疑。
如兰住了嘴,腿一软跪了下来。
脸蛋儿是她唯一的筹码,她不敢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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