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行了,你也别在这假惺惺,跟他生气,老子犯不着,”刚才还满脸愁容的皇上忽然笑出了声音:“朕就是觉得,他这般无赖的手段,倒是和朕在某些程度上有些相像。”
莫公公闭嘴不言,皇上虽然是辱骂秦百川的口吻,可语气里暗含的欣赏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不仅是皇上,就算莫公公对这个从未谋面的秦百川也产生了许多好奇,将官府按照商贾化去经营,这种事情他们以前想都沒想过,可真正执行起來,这才短短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单单江陵商务部加盟商贾交出的抵押金,就已经有近三十万两银子,这样的敛财本事,谁又能不佩服。
“皇上,”见皇上沉吟不语,莫公公难得主动一回:“老奴以为,放下私人成见,这个忙却有不得不帮。”
“何以见得。”皇上又问。
“皇上给他那块令牌,恐怕便是存了要以他制衡五龙的心思,老奴说过,从令牌上说,他有权处理。”莫公公重复了一句,又道:“再者,吕大人前次上奏,长寿宫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他身边,皇上的龙卫也参与进去,老奴说句不中听的,其实陛下与义王的暗战已经开始,而关键人物便是秦百川。”
“武王这次的联姻大概是触犯了秦百川的逆鳞,而以他为契机,皇上知道了此事,义王又如何能不知道。与其说这是秦百川跟兆王孙的争风吃醋,不如说是皇上和义王联合起來,试探试探武王的底线。”莫公公也很阴险:“若是成了最好,败了也沒关系,所有的罪责都能推到秦百川身上。”
“有道理。”皇上点了点头:“那小子也实在是可恨,若是早点存了誓死效忠朕的决心,朕还用德着如此瞻前顾后。实话说,在心胸豁达,不计前嫌方面,朕比山河差得太多。”
“老奴可不这么想。”莫公公摇头,道:“义王素有侠义之名不假,可这也是他无奈之下的选择。手里无兵无良,若不放大自己某一方面的优点,他如何能团结一批人为他做事。而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凡事以江山社稷为重,自不能随心所欲说句俗话,义王光脚,陛下穿着靴。”
“光脚不怕穿鞋的吗。”皇上再次笑出了声音,这句话很俗,却很贴切:“我现在算是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秦百川跟朕跟义王都有着扯不清的关系,便好像一滩浑水,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你想以此为契机,将朕的皇兄也拉拢进來,将这滩水越搅越浑。”
“陛下圣明,老奴就是这个意思。”莫公公弯腰道。
“办法倒是好办法可朕担心的是,秦百川虽然可恨,但总还有自身的价值。若是在朕的支持下,他行事作风过于激烈,我那皇兄可沒阵朕和义王这么好的脾气。”皇上沉吟道。
“皇上这是关心则乱,多虑了。”莫公公第一次对皇上的话提出了质疑:“以皇上对秦百川的了解,他行事乖张,可却不是莽撞之人,他应该知道何时收手;武王方面,他恼怒秦百川是真,可在沒有做好跟皇上彻底决裂的前提下,他也不敢有过激的举动。”
皇上连连点头,莫公公目光阴冷:“最后,武王真要对秦百川下杀手除非调动他手里的大军,否则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不用说了。”皇上果断的一挥手,哼道:“莫公公,替朕拟两道圣旨,第一道,通知满朝文武,明日前往长寿宫,祭天,为万民祈福,第二道,给吕士高飞鸽传书,让他从捕快衙役甚至各州府当中抽调符合极乐军要求的少年,或作战经验丰富的军士,填充到极乐军,原则只有一个,尽快完善极乐军建制,”
“喳,”莫公公答应了一声,当即在旁边研磨,皇上这两道圣旨下得都很有意思。一般正月之后都要祭天,时间选定在二月初二也就是龙抬头这天,意思是皇上可以跟天直接对话,可皇上急匆匆的提前了几天,分明是想借着祭天的名头帮秦百川。
第二道圣旨就更耐人寻味了,秦百川的战部成立已经一个月的时间,皇上在它刚刚有规模之后,密令吕士高抽调军士填充到极乐军,一方面也是帮助秦百川增强抗衡武王的力量,另一方面,这里面又岂能沒有皇上想要凭多塞人的手段掌控极乐军的心思。
等莫公公拟好了圣旨,皇上查看并无疏漏之后,这才盖上了玉玺,莫公公匆匆想要出去派人通传圣旨放飞信鸽之际,皇上忽然开口:“慢着,将这张纸条,让吕士高转交给秦百川,”
莫公公急忙躬身而回,接过墨迹未干的小纸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你他娘的又欠了老子一次,”
接过这张纸条,莫公公咧咧嘴,想要发笑,却又不敢,急匆匆答应一声,跑出御书房找了一个沒人的地方,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从古到今,你见过哪个皇上给一介布衣写纸条。写纸条也就算了,又见过哪个皇上会污言秽语。秦百川是个奇葩,其实当今皇上也是。
等莫公公笑够之后,这才吩咐人四处去通传圣旨,他则是将给吕士高的密函仔仔细细封好,通过信鸽放飞回江陵。不说吕士高接到圣旨做出相应的安排,却说满朝文武对皇上改变祭天日期虽有些诧异,不过君命难为,谁都沒有提出异议,匆忙准备。
第二天天还沒亮,满朝文武便都聚集在皇城,一队队甲士先行开路,龙撵在前,百官随后,浩浩荡荡的开向长寿宫。长寿宫方面也早早做出了安排,一切程序有条不紊,当一轮红日从东方冒头,皇上领着百官叩首,然后便是冗长的流程。
祭天完毕,就在文武百官都以为皇上要打道回府之际,皇上四外环顾了一番,开口笑道:“今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來的都要早,整日憋在宫中,朕都要闷死。难得出宫一次,皇兄,山河,你们便陪朕走走。”
“臣领旨。”皇上左手边是一位穿着黄金锁子甲的武将,面方口阔,浓眉大眼,下颚留着坚硬的胡茬,这便是大颂一人之下外人之上的武王。武王是皇上的兄长,皇上可以叫他为“兄”,但武王却不能自称。
“臣弟领旨。”皇上右手边则是穿着紫金莽龙袍,器宇不凡的义王。
“走吧。”皇上缓步而行,武王义王护卫左右,文武百官则是放慢脚步,在后面跟随。皇上今天兴致似乎颇高,看到什么景色似还有些触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做了两首诗词,惹得百官拍手叫好。
“皇兄,山河,你们可知为何朕将祭天的日子提前。”皇上似乎有些累了,在长寿宫一处凉亭坐下,含笑问道。
“臣不知。”武王话不多。
“臣弟亦不知。”义王也跟着摇头,他其实早就收到了谭教头的飞鸽传书,也意识到皇上改变祭天日期可能就是要解决秦百川和兆王孙,或者说是跟武王之间的那点事情,可他不好点破。
“朕听说,安阳沿海军惨遭覆灭,德生公力战而死。”皇上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題。
“江湖上的事情,山河应该比臣更加清楚。”武王第一时间摆脱了关系。
“正是。”义王心里微微一动,黑虎山不是他的势力,可覆灭沿海军他可是出了一些力气,皇上不是要解决武王的事情吗,为何又扯到了这件事。心里有些惊疑不定,但脸上却沒有丝毫破绽:“据臣弟所知,黑虎山与沿海军因资源分配不均,发生了一些冲突,随后丘山东瀛浪人,以及盘踞海上的肥水贼都加入了战斗,沿海军因此覆灭。”
“好大的胆子,哼,北方战火方息,待等到秋后水草丰茂,蛮夷与大颂必有一战,朕早就下令,各江湖势力不能私下好勇斗狠,不得挑起纷争,更是下令鼓励民间私军,他们却还敢闹事,把朕置于何地,”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文武百官,包括武王义王在内,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双膝跪下,噤若寒蝉。
“山河,你说,”皇上指了指义王。
“皇上,黑虎山与沿海军矛盾历來有之,而朝廷对江湖争斗一直采取默认的态度,况且皇上下令之际只说鼓励民间私军,并未下达止杀令,因此才有今日之局。”义王不卑不亢的禀告。
“按照你这么说,倒是朕的过错。”皇上面不改色,哼道。
“臣弟不敢。”义王急忙低头。
“皇上,臣倒是觉得这些江湖草莽也好,民间私军也罢,沒上过战场便永远不会知道战场的残酷。所谓适者生存,那便不妨让他们内斗,到时候存活下來的才是强者,日后整编的时候,狄老将军也能少废一些心思。”武王也开口劝说。
“哼,”皇上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一群不听朕命的草莽,朕要之何用,朕将祭天日期提前,便是想通过此举给那些江湖人提个醒,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想什么时候祭天就什么时候祭天,对江湖草莽同样如此,朕说默许便默许,朕要剿灭便剿灭,”
“皇上三思,”武王义王脸色齐齐一变,大声叩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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