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石的动作又快又狠。凭借两根手指。硬生生的将付缪的手腕掰断。谭教头心胆俱裂的看到。付缪两双手早已垂落。若不是表面还有皮肤相连。只怕便要脱离手腕。掉在地上。
“啊……啊。”付缪再怎么硬汉。可丁三石的手段实在太残忍了一些。疼痛倒还是其次。关键是。他们这一行便是凭借双手、双脚吃饭。自己的双手被废。今天就算不死在这里。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姓秦的。你死定了。我有命令在身。你……”剧烈疼痛之下。付缪早就把主上临行前的告诫都抛在了脑后。
“付缪。你住口。”谭教头心里一急。
“我也不喜欢他们大呼小叫。丁大哥。如何让人闭嘴你懂不。”秦百川也不愿意自己被人控制的事情传扬出去。高声道。
“懂。”丁三石脸上带笑。两根手指捏住付缪的脸颊。又是卡蹦一声。竟是生生将付缪的挂钩捏碎。
“谭教头。你可是不服气。”见谭教头对丁三石投去了愤怒的目光。秦百川冷笑道。
“服气。”付缪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就算侥幸能活得性命。可也断然无法跟在主上身边了。谭教头纵然满腹怨言。可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为付缪求情求过了。帮忙也帮过了。如果说要怪。就怪这小子不知进退吧。
“服气便好。”反正都已经动手。秦百川哪里还会留手。命人端來冷水泼醒付缪。秦百川蹲下身。薅起他的头发。声音带笑:“付缪。你知不知道今天错在哪里。”
“呜呜。”付缪说不出话。脸上却是带着狠辣。舌头伸出似要吐秦百川。
“不知道我告诉你。”秦百川一脚将他脑袋踩在脚下。抓住一缕头发。脚掌下压。手臂上拽。生生又连皮带肉拽下一大块头皮之后。他声音冰冷:“第一。不管素纤纤是不是望江楼的人。她在这里就受秦某的庇护。此为其一。”
“第二。”秦百川声音提高几分。又是一大把头发拽落:“王神武王大哥是老子至交好友。老子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他留在望江楼。你敢说他是废物。那你是什么。你是什么。你他妈又算得了什么。”
秦百川状若疯狂。弯腰双手连连动作。一把把的头发被他生生拽落。随手又扔在舞台上。付缪的身子在剧烈的扭曲。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倒是传來如鬼魅一般的呜呜惨嚎。
“秦先生。够了。已经够了。”场面之残忍别说岚姐等人吓得背过身。王神武都觉得有些受不了。开口道:“秦先生。你对我的情义王某明白。王某虽是一个废人。可只要先生不撵。王某还愿意留在望江楼。”
“王大哥。对不起。百川让你受委屈了。”付缪的头发都被拽的差不多了。整个脑袋便好像血葫芦。
“行。王大哥开口替你求情。这一点便算是过去了。”秦百川拿开他的脚掌。谭教头以及在场人都悄悄松口气的时候。却沒想到秦百川又开口道:“你知不知道第三又错在了哪里。”
还沒完。
这口大气还沒喘完。谭教头一颗心又提了起來。我次奥啊。秦先生这是真想要付缪的小命。
“第三就错在你死不悔改。如谭教头所说。老子过來之后。你乖乖的给老子赔罪认错。事后多赔一点银子。老子说不定放你一条生路。可你偏偏不知死活。敢叫老子的板。你配吗。你配吗。配不配。”秦百川一脚一脚又一脚踹在付缪的脑袋上。戏台上彭彭作响。
“王大力。你给老子滚过來。”秦百川踹得累了。在付缪身上擦了擦鞋底上的鲜血。又怒道。
“秦大哥……”王大力跪行了几步。现在他心里懊恼的半死。付缪手里有首领令是不错。可他纵然不能帮着岚姐反抗。好歹可以阻拦一下啊。现在好了。秦先生一來便将付缪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事后还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老子再说一次。别他妈跟我称兄道弟。我沒有你这样缩头乌龟的朋友。”秦百川不屑的白了王大力一眼:“你现在还在望江楼。去给老子拿点东西。”
秦百川挥手让王大力过來。低低的说了几句。王大力眼里闪过恐惧的光芒。咬牙答应。怜悯的看了一眼付缪。转身便跑了下去。
“秦先生……”秦百川背着手不说话。付缪的两个同伴其中一人开口。脸上带着祈求之意。说真的。自从加入长寿宫以來。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怕。可看着付缪就这样趴在地上生死不知。他怕了。真的怕了。他甚至都后悔答应跟付缪一起过來闹事。
“唐大哥。秦某之前说过。沒我的命令。谁敢开口……”秦百川抬头。好似自言自语。
“明白。”丁三石出手的时候唐人杰便觉得心里痒痒。此时听到秦百川的话。他忽然有种幸福终于落在老子头上的感觉。他所用的手法比丁三石还要简单粗暴。雷霆万钧的一拳直接轰在了那人的脸颊。挂钩打掉的同时。还崩碎了他半边牙齿。
伴随着那人的一声惨叫。整个望江楼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素纤纤偷眼看了看秦百川。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前是有多么错了。这个男人是个商贾沒错。可他发起狂來。便是这一方的主宰。任何人。任何來历。任何背景。他都敢于踩在脚下。
“秦大……秦先生。”楼下脚步声动。却是王大力抱着一个酒坛走了上來:“东西來了。”
“放下。”秦百川阴冷一笑。拿过王大力手里的布袋。将白白的颗粒状物质倒入酒坛。
“这是……海盐。”心里纵然是恐惧。但岚姐还是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百川。你……”
“岚姐。下面的场面最好不要看。”将大半袋的海盐都倒入了酒坛当中。秦百川舔了舔嘴唇。便好像是地狱的魔王:“我今天火气大了一些。将付缪的头发都已经扯光。这么多伤口。我怕他得了破伤风。用酒和海盐为他清洗一番。”
“额……”秦百川说的光明正大。可在场的人浑身都哆嗦了一下……次奥。酒和海盐固然都可以用來擦拭伤口。可由于这两种物质都具有极强的刺激性。那付缪满头都是伤疤。这一坛子混合着海盐的酒水下去……岚姐不敢再往下想了。
“付缪。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秦百川把头扭到一边。一坛子酒缓缓倒向付缪的脑袋。原本付缪应该是已经昏死过去。可酒水接触到头皮的一刹那。他便好像绷紧的发条一下松开。丁三石手疾脚快。狠狠一脚踏住他的后心。再看付缪。随着酒水的不断滴灌。他便好像身上被撒了盐巴的泥鳅。疯狂的扭动身躯。
“好些了吗。”一坛酒全都流淌完毕。秦百川俯下身。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听在旁人耳朵里却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付缪早已经神志不清。经过酒水的冲刷。他整个脑袋已经彻底麻木。仅存的一点意识告诉他。奋力的抬起头。然后去找匕首。割断自己的喉咙。
“好些了吗。”秦百川脸上展现出浓浓的关切。就在众人甚至以为秦百川也感觉到自己做的过分之际。却沒想到秦百川一巴掌甩在付缪的脸上:“妈的。老子问你好沒好点。好沒好。好沒好。”
秦百川问一句。手上便加一分力气。啪啪的清脆耳光扇在付缪的脸上。却是重重的敲在了众人的心上。如果是战败而死。或许付缪会坦然的接受。可现在被人这般羞辱。付缪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匕首匕首找不到。下巴就被人打碎。就算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看來酒水不够啊。”秦百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大力。后者顿时会意。飞快跑到楼下。又拎了几坛酒跑了上來。
“秦先生……”付缪已经如烂泥一般。秦百川竟还沒完。谭教头试探着又要开口。
“你也想尝尝这个滋味。”秦百川吩咐丁三石在付缪后背、腿上纵横交错划开无数伤口。冷声看着谭教头。
“不想。”谭教头咬咬牙。沉声道:“可是先生……他是我的人。就算要杀他……”
“还要经过你同意。”秦百川冷笑。谭教头所说的“他”。不是他本人。指的是义王:“别忘了。前几天你就跟老子说过。既然來了江陵。就完全听从我的吩咐。若是犯错。该杀就杀。”
谭教头顿时语塞。他甚至隐约有种预感。或许主上早就料到他们这些人会有不安分之徒。寻衅滋事。所以便提前下了这样一条命令。现在秦百川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來。谭教头顿时陷入骑虎难下的局面。
“秦兄弟。你看这。”付缪口袋里露出一个纸条。丁三石拿在手里。递给秦百川。
秦百川展开纸条。上面言简意赅的写道:“密令:江陵秦氏存有异心。以擅长手段试其真实意图”。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秦百川冷笑出声。将纸条递给谭教头:“这就是你们说的以诚相待。”
“秦先生……”看到这纸条之后谭教头脸色瞬间大变。这条命令跟他得到的命令虽然出自同一人的手笔。但意思根本就不一样。谭教头有些拿不准主意。急忙道:“先生。这件事里面必有蹊跷。依我看不如留付缪一命。也好查清楚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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