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拥有电子恶魔的人都会做两种噩梦,一种会出现如同幻影般诡异又危险的怪物,被称为鬼影噩梦,倘若在鬼影侵袭的噩梦中生还,就会进入下一层噩梦,被称为噩梦拉斯维加斯的公共梦境区域。↑,先不提电子恶魔神秘体系究竟是完全由拉斯维加斯中继器支持,还是已经被末日幻境的众多神秘组织侵蚀,而变成了牵制纳粹行动的一个构成部分,但是,已经有诸多线索显示,噩梦拉斯维加斯这个公共梦境区域,是纳粹为了孕育某个怪物而构成的噩梦,而更早之前,整个中继器世界的神秘都被集中在这个噩梦拉斯维加斯中,而让这个公共梦境区域外的现实不存在任何神秘的气息。
从这个角度来说,反而又似乎证明了,鬼影噩梦其实是一种稀释噩梦拉斯维加斯神秘性的存在,而电子恶魔的神秘体系之所以显现,也似乎正是因为鬼影噩梦将“神秘”从噩梦拉斯维加斯中窃取出来后,再一次进行重构,进而让“神秘”外流于现实之中。
在我的想象中,这个中继器世界的“神秘”本来是存于现实,而属于现实的一部分,正如外界的末日幻境一般。然而,纳粹的改造,让“神秘”跳过现实,而直达噩梦拉斯维加斯,再因为鬼影噩梦的吸食,重新返回现实,进而构建出电子恶魔体系。这对于正常的中继器来说,是一种多余,亦或者说反向的循环,在末日幻境中,“神秘”存在于现实而渗透进噩梦的情况,对我来说反而更加熟悉一些。
就此,我对电子恶魔、鬼影噩梦和噩梦拉斯维加斯三者构成的。这个中继器世界最为表面化,也最为普遍化乃至于本质化的神秘体现,有了一个相对明确的认知。至于认知是否完全正确,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这个世界的秘密庞大而多样化,仅仅从自己的视野角度。理论上本就是无法完全认知的。
我对鬼影噩梦的了解,全部源于我自身曾经身为电子恶魔使者的经历。我的鬼影已经被击溃,而且,我如今也已经不再是电子恶魔使者,按照我的理论,我的鬼影是不应该出现的。而正常情况下,他人的鬼影噩梦也不会侵蚀无关的人,除非两者都处于噩梦拉斯维加斯这样的公共梦境区域之中。
那么,如今包围了这栋木屋的诡异东西。假设真的是鬼影,那么,也就可以进一步猜测,我已经置身于噩梦之中,而这个噩梦并不是我的。
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置身噩梦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在现实中醒来和在噩梦中醒来,两种感觉几乎分不出差别,至少我在“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其实是堕入噩梦。已经不再有任何新奇的感觉。
在过去,这样的经历太多了。
而这些怪物是不是“鬼影”。仅仅是我的直觉而已。但既然相信直觉,相信这些就是鬼影,那么,眼前发生的显然不是正常电子恶魔使者会产生的情况,就我所知,更加接近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的固有结界。我开始猜测。这会不会是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在鬼影噩梦成为固有结界之前的某个中间阶段所产生的现象。
但无论如何,“我们遭到了一个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有意或无意的侵袭,而这个家伙就在附近”这个结论,在我看来是十分接近真相的可能性。
在噩梦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可怕的怪物。看似无解的力量,概念被混淆而产生别样的现象等等,这些我统统都经历过。有的时候,神秘专家也只能逃跑,而意识行走者看似有反击的力量,却因为反击而身死的恶劣情况也是存在的。
噩梦有太多的陷阱,有太多用理智无法理解的情况,能够自由出入意识和梦境的意识行走者反而更因为清楚其中的险恶,所以通常也不喜欢噩梦,尤其是在神秘事件中,不由自己引发,而是自然产生亦或者被他人构筑的噩梦。其中最为危险的,并非是他人有意制造的噩梦,而是基于某种不可捉摸的神秘性自行构建的,将所有人都拉扯进入的噩梦。神秘专家在这样的噩梦中,通常只是充当引子,用自己的行动,打开早已经存在的噩梦神秘的大门——实际上,我认为,存在于这个半岛上的至深之夜噩梦,就是这样的一种噩梦。并非是人为制造,而是人为引发或扩大。
比起至深之夜和噩梦拉斯维加斯这样的公共梦境区域,鬼影噩梦因为带有极为强烈的个人性质,往往显得区域狭小,哪怕它拉扯了无关的人进入,也只能形容为一个低成本的恐怖片。然而,正因为它狭小,所以,先天并不具备充分的回旋余地,而强行缩小了应对者的选择,乃至于可以发挥出来的实力。
例如,对于很大一部分的高速移动类型神秘专家来说,狭窄的空间就是最恶劣的战斗环境之一。空间的狭窄,极大程度上,缩减了他们依靠大范围高速转移而获得的优势,倘若只能正面应对神秘力量,就是以自身的劣势迎战。哪怕在平时大环境下,拥有极强生存能力的神秘专家,也往往会在这样的环境中饮恨而亡。
眼下的噩梦,似乎正是这么一种环境范围有巨大限制的类型——鬼影噩梦。尽管可以从窗户看到外边的景象,但却很有可能,那是只能看到而无法进入的“背景”,门窗和墙壁都比钢铁还要坚固,根本就无法打破。想要验证是否真的如此,只需要用力一击就明白了,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对付缠绕在身上的怪物。
是的,在刚“醒来”的时候没有立刻注意到,但它们现在已经毫无顾忌地暴露出真面目。躺在床上、地上和沙发上的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全都是一副阴影构成的鬼样,就像是被烧融后只剩下最基本的人形轮廓。而缠绕在我身上的,不是人的东西,当然也不是富江——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这种变化根本就不值得惊讶,身边最熟悉最信任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危险的怪物,在噩梦中就属于最常见的现象之一。
因为被近身,被欺骗。被包围,而产生危险,对于任何一个刚刚接触神秘的新人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情况,但对于有经验的神秘专家来说,却没有太大的新意,而在产生噩梦端倪的一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哪怕是我,也无法在背后的怪物撕破伪装之前。就认出它来——大多数人,在舒缓中醒来的短短时间内,各方面的素质都会大幅度下降,而哪怕是久经考验的神秘专家,也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持警惕。因此,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无法发现怪物伪装成自己所爱的人,是什么“过失”。但这样的情况。也的确十分危险,因此。在假设有这种情况的前提下,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准备。
呼呼——背后的呼吸,从充满爱意的温暖,变成了湿漉漉的阴冷,就像是虫子在爬行时留下粘液。环绕着我,仿佛在拥抱着我的那双手。变得柔软而不协调的长,而且正在迅速褪去“手”的表征。
然而,也只是到此为止了。
被缠绕的一瞬间,我已经抓住长刀,连鞘插入身后。睡着的时候。长刀的确不在身边,但是,作为已经学会利用临时对冲现象的四级魔纹使者来说,无论是重新制造武器,亦或者是隔空取物,都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现在的环境可是在噩梦之中。
在噩梦之中,我早就学会了如何取用“不存在的武器”。
普通的武器或许对怪物没什么威胁,而普通人自以为拿着一把菜刀或枪械,就试图搏杀噩梦中的怪物,往往会落个身死的下场,而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武器哪怕击中对方也没有任何效用。要在噩梦中战斗,是需要一定技巧的,不过,对于自身就拥有神秘性的人来说,并不需要特别在意“自己的武器是否可以生效”。
因为,神秘性本就是针对任何噩梦都有效果的特性。而自身的本能、记忆和意志,都是发挥这种神秘性的最佳载体。
洞穿了什么东西的感觉传递到手腕上,而因为刀鞘没有锐利的边缘,而让这种阻力感变得异常巨大而清晰。缠绕在身上的手一阵松弛,但如果在这里就松一口气,那就太天真了,那是新人才会发生的失误。
在被松开的一瞬间,我已经发动速掠,从束缚中挣脱,直跃入天花板上,头下脚上蹲踞着,俯瞰下方变得极度缓慢的场景——伪装成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的怪物仍旧在注视我原来所在的地方,而之前缠绕着我的怪物,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整体都散发出一股狼狈的味道,它的胸口被洞穿了一个明显的缺口,不过却不致命。而在窗户之外,那影影幢幢的更多鬼影,似乎被某种力量所拖延,而难以即刻闯入木屋。
怪物的数量很多,但倘若是鬼影的话,数量当然是不应该这么多的——也许,所有的怪物本质上就是同一个鬼影而已,一个特异性电子恶魔使者的异常鬼影。
速掠的无形高速通道在木屋中回转,我在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一轮对木屋本身的攻击,而哪怕我用力劈砍,也一如最初所猜测的那样,门窗和墙壁都密闭得死死的,而没有半点可能被摧毁的迹象。
在这个噩梦中,我无法离开木屋,而这些怪物则有可能不会受到这种限制。
速度仍旧是制胜的法宝,只要在高速移动下,灵活性也达到相应的程度,环境对速度优势的扼制也会降低。
在怪物们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逐一窜过它们身旁,刀锋也顺着这条轨迹,将四只怪物大卸八块。
屋子里顿时嘈杂起来,就像是许多人在歇斯底里地吵闹和尖叫,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恶意,台桌、椅子等各种家具以及轻巧的摆设,都在一种无形的力量下纷纷掉落,就像是有人用力扫落它们,推倒它们,而营造出一种怪诞而充满了威胁感的气氛,这在神秘学中叫做“骚灵现象”,而且,以程度而言,还是相当强烈的骚灵现象,而神秘学理论中,制造了这种程度的骚灵现象的“恶灵”堪称强大。
只是,这虽然是神秘,但却并非是神秘学,所以,哪怕现象类似,其本质其实是不同的。没有一个神秘专家会只以神秘学中的理论,去判断一场神秘事件。
在我的警惕中,整个木屋陡然从内部燃烧起来。火源根本无法判断,也没有任何火势增强的过程,只是一眨眼间,就被蔓延全屋的火海包围了。而木质的墙体也没有出现碳化现象,而是在融化,就仿佛是木头被融化成液体。
这些液体流淌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图案,而我的落脚之处,就在瞳孔之中——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看似安全的地方了。
我被它盯着,有很强烈的被注视感,但是窗边的敲打声再次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看去,只见到原本还在十几米外的鬼影,不知何时已经拥挤到窗边,用力拍打着窗户玻璃,模糊的五官全都像是紧盯着我,视为我为猎物。
在我决定取出ky3000之前,火势猛然向外爆发,转眼之间,就只剩下周遭的火海、脚下的眼睛图案和我一个人而已。
火焰的灼热,就像是以恶意点燃的一样。
现在要离开的话,就只有天空这一途径了吧。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天空可能有更巨大的危险。
在我做出决定之前,一阵翻天覆地般的剧烈摇晃,让我不由得有些恍惚,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见到富江和三井冢夫等人都围在我身边,而阮黎医生也在这群人当中,直射瞳孔的光束就是从她手中的小型手电筒释放出来的。
我开始眨眼,阮黎医生收起工具,对所有人说:“没事了。”
“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冷静地问到。
“我的助手叛变了。他在动手之前,在这一带投放了药物实验中产生的一种致幻性副产物。你是最后一个恢复的,因为你的精神和体质都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产生的反应也很复杂。”阮黎医生给了我一个安抚的微笑,平静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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