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被选定为战场的街道变得格外安静,就像是连空气都被抽干一样,所有的声音都无法传递。继而有风声传来,就像是一条又一条的毒蛇从建筑之间游来游去,不一会的工夫,狂风就变成了飓风,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的狂暴气流,朝前方的素体生命涌去。这是席森神父使用超能力攻击的前兆。
那个少年状的素体生命身上的斗篷被吹得簌簌作响,不断向后荡起,它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急不徐地按上了腰间的双刀刀柄。女性素体生命也在这个时候腾空而起,而首先发动攻击的并不是这两个素体生命,干柴一样瘦高的素体生命猛地抬起手,身上的尖刺陡然从躯干上分离,如同一大片枪林悬浮在半空。
就在这个时候,席森神父猛然向前挥动的手臂,六道直径三米的龙卷飓风在眨眼之间从无到有成形了。这六道龙卷飓风完全隔绝了我们双方的视线,我发动连锁判定,雷达能力在我的脑海里刻画出黑白色的战场地图。
没有事先说明战术,然而事到临头,每个人都做出了相同的判断。锉刀和洛克向左侧飞奔,而走火和荣格则向右侧奔驰,只剩下我和席森神父站在原地,即时组成了三个战斗小组。而素体生命一方也似乎接受了这种无言的邀请,在龙卷吞没它们立足之地的一刻,飞行的女性素体生命从空中穿透了龙卷。向锉刀和洛克小组疾飞。而手持双刀的少年素体生命则以闪电一样的速度从右侧劈开龙卷风,窜进建筑之中,随着它的行进,巨大的刀光从建筑内部亮起,向走火和荣格所在的位置袭去,一路上将任何阻挡在面前的障碍一刀两断。
虽然无法阻拦两个素体生命的离开,但是六道巨大的龙卷飓风并没有就此散去,浮空的尖刺穿透龙卷朝我们射击的时候,被强大的力量扯离原来的路线,龙卷的力量随着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增强。之前席森神父营造强烈气流之后就表现出的虚弱感完全没有出现。他已经伸出了第二只手,两只手都在做出拉扯的姿势,虽然他的手中空无一物,但毫无疑问。这个动作充满了张力,就连两侧的建筑也仿佛无法经受这股可怕的力量,造型开始歪斜,块状的材质从墙壁上浮出,继而造成建筑的部分阶梯。
在气流的作用下,构造物和普通物质混和建造的建筑开始出现移动的迹象,而且,并不仅仅是移动,街道上的空气也在变得沉重,令人难以呼吸。铅色云状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加。随着气压的增加,空气中的物质都被一个巨大的力量压缩起来,密度就像是无数的棉胎不断被挤压打实,又层层叠放上来。可怕的气压、紊乱的气流以及大气中的悬浮物让龙卷包围的区域产生视觉扭曲,悬浮着的尖刺显得有气无力,不断挣扎着想要摆脱气流的牵扯。
隐约可以看见那个又高又瘦的身影,这个素体生命似乎真的不善于战斗,仍旧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个高塔。我想看看席森神父还打算做些什么,仅仅靠这种程度的气压和乱流可以杀死普通人,让魔纹使者手忙脚乱。但却无法对素体生命产生有效性打击,它们无论再怎么显得不擅长战斗,仍旧是无比坚硬的素体物质的造物。
我觉得席森神父一定还能做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攻击。不过,在他做出些什么前,高塔一样的素体生命已经首先做出改变。
如同发电机一般。肉眼可见的闪电在它身上游走,不断集中在背后如同天线一般的刺状结构上。在呼吸间就凝聚成一团球型闪电。耀眼的电荷在沉重的气压中流窜,将以它为中心的大片区域都点亮了。即便在距离它足有一百米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强电流的影响,甚至连皮肤都能感到一种触电般的令人汗毛直竖的麻感。
可是我不明白,那个素体生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释放如此巨大的电流。很明显,席森神父操控了这片地方的大气,强烈的电荷很难突破这种大气控制,对我们造成有效的影响,更甚者,席森神父可以让这些电荷完全集中在它的周围,就像是在它身上绑上了一个巨大的炸弹。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席森神父面带微笑,左手打了个响指。不断压缩的铅色大气变得更加紊乱,就像是许多块无形的铁板相互摩擦,发出摩擦加剧了电荷的生成,放电现象产生的蓝色火花很快就充满了六条龙卷。
在我眼中,这些龙卷飓风就像是正在燃烧的蓝色火炬,视网膜屏幕中关于它们的能量指数以超乎寻常的速度不断提升。
这一切都在十个呼吸内完成了,瘦高的素体生命看上去仍旧束手无策,它的身影被彻底淹没在释放雷电的铅色海洋之中,以它为中心直径二十米的地方,形成了一片轰鸣的蓝色雷海,阵阵令心脏失率的低沉轰鸣声传来,而且巨大的吸力仍旧在瓦解旁边的建筑,将阶梯的材料吞下,这些大大小小的悬浮物在蓝色雷海中发出可怕又密集的撞击声。
唯一受到这片龙卷雷海影响最小的就是我和席森神父两人所站的地方了。尽管如此,雷海仍旧在积蓄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能量。席森神父以控制大气的超常力量,不断将这团能量和物质混和的超级炸弹压缩再压缩,一直压缩到只有十米的球状物。
我毫不怀疑,一旦这个球状物爆炸,将会产生我所仅此一见的可怕破坏力,这种破坏力已经超越百分之七十功率的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所产生的冲击波的力量。在正常世界所有人造武器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不过。产生的有效破坏到底能够达到怎样的程度还需要引爆它才能判断,因为这个球状物和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所产生的振荡冲击波在本质上并不相同,临界兵器针对素体物质和构造体物质强化了效果。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由得想,现在,就算是素体生命也无法逃出来了。这个球状物的密度实在太大了,加上其内部强大的紊乱力场,仅仅依靠双脚的力量是无法走出来的。
大气仍旧在不断被吸入球状物,一缕缕携带着悬浮物的气流如同触手一般从四面八方钻入球体中。这个时候。周边的空气十分稀薄,甚至比高原上还要令人窒息,但是,仍旧有强烈的爆破声从两侧传来。在锉刀和洛克小组。以及走火和荣格小组离开的方向,剧烈的战斗正在进行着,大量的建筑受到波及,不断被摧毁。火光、子弹、刀光、爆炸接踵而至,片刻都不停息。
“你在等什么?”我这么询问席森神父。
“这个素体生命的反应有些奇怪,它已经静止很久了。”席森神父故作从容地说,但视网膜屏幕中的数据显示,他已经十分疲累了,而我的肉眼也能够瞧出这一点。这之前所谓的尽力不一样,这一次。席森神父真的使出了全力。
可以认为,这个压缩了能量和物质所构成的能量球,就是他目前所能企及的最大破坏力。
“它确认还在里面?”我自然也感到对方没有动静有点奇怪。
“是的,它还在里面。”席森神父十分确定地说。
“那就引爆它吧,先看看效果,有问题的话我来对付。”我说。
“你最好做好准备,我觉得它就是在等待我们引爆这个炸弹的那一刻。”席森神父说。
“我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我侧过身子,将刀状临界兵器收在腰间,做出拔刀的姿势。一旦出现异常,这个姿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移动和挥动刀状临界兵器。
席森神父收敛微笑。带着慎重的表情打响了右手的响指。
“爱杀。”
下一瞬间,被蓝色火焰包裹的铅色球体猛然向内收缩,期间从内部发出更加密集和剧烈的轰鸣声,甚至连向内收缩的球体表面也陆续出现轻微的凸起。只因为外部的空气变得稀薄,才被削弱到普通人能够承受的程度。如果这片声音处于正常状态,会一瞬间摧毁正常人体也说不定。
球体内部的爆炸产生了多少次?数不清了。短短的三个呼吸内,至少产生了几百上千次,如果这是一个格斗游戏,连击计数器上的数字会以可怕的速度增加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吧。不过,也正如同格斗游戏的大招一样,禁锢,连击,然后以最为猛烈的终极打击为终点,席森神父打出了作为终点的第三声响指。
“死亡并非终结,一如真理永远长存,拥抱末日的真理吧。”
随着席森神父发出疲倦的叹息,包裹着素体生命的球状物本身被引爆了。半透明的环状冲击波一个接着一个,如同沉重的涟漪,急剧地向四周扩散,地面也随之好似波浪一样抖动翻滚,原本已经被气流拉扯得只剩下半截的建筑废墟如同泡沫一样被吹散了。
只有我们所站的地方稍微平静,但仍旧能够感受到脚下的地面正变得比棉花还要柔软,仿佛沙地一样,随时会沉下去。
真是可怕的控制力,我凝视着爆炸中心,不禁如此想到。我们没有受到爆炸的波及,明显是席森神父仍旧在控制着这股破坏力。
随着冲击波的散去,球状物的阶梯,所有的蓝色火焰都集中那个重新浮现在视野中的高瘦素体生命的身上。它现在就像是一根缠满了被点燃的鞭炮的柱子,那些和它一起被禁锢在球状物中的尖刺已经完全不见踪影,它的身体因为失去了所有的尖刺而变得光滑,就连后背上的天线也消失了。但是,即便如此,也无法判断它受到的伤势有多严重。
至少,它还没有死掉,视网膜屏幕中的准星不断在它那燃烧放电的身躯上游移。所有的数据都在显示。尽管它不知何故,仍旧一动不动,但仍旧活着。
我顶着还没有完全消失的环状冲击波向前奔驰,离开席森神父营造的保护区,冲击波和被掀起的物体猛烈地砸在我的身上。感觉不到疼痛,义体化的身躯完全能够承受这种程度的力量波及,甚至无法有效地阻挡我的疾走。
我踏在翻滚的街道上,不断闪过一块块被冲击波扯到半空,被吹得高速打滚的巨大物体,顶着如同暴风骤雨般的小块物体。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接近那个如同电线杆般的素体生命,几乎呼吸之后,我抵达了放射性灰粒子共鸣装置的最佳射程。
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到。这个素体生命面具一般生硬的脸上,眼睛的轮廓是闭着的。虽然不明白它在打什么鬼主意,但并不妨碍我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就像是拔刀一样,把刀状临界兵器自下而上撩起。
——去吧!
伴随着我心中响彻的声音,积蓄已久的振荡一照面就瓦解了冲击波,势如破竹地击打在素体生命的身上。
振荡眨眼间熄灭了素体生命身上残留的蓝色火花,让它的身体轮廓在共鸣中产生残影,就连它脚下的地面也因此在以极高的频率摇晃。刹那间,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尽管如此,我仍旧凝视着这个素体生命。再一次做好拔刀的姿势,准备着第二发振荡冲击波。我的战斗直觉告诉我,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对方异常的静止一定是在准备什么可怕的反击。这个家伙一定是想要毕全功于一役,为此积蓄着最强的力量。正因为如此,所以当一直闭着眼睛的素体生命陡然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第一时间就提高了警惕。
振荡的效果没有消失,无法从素体生命模糊的轮廓上确认伤势,不过更为令人吃惊的现象正在产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它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视野中的世界就变成了黑白色的线构图状态,就像是我启动了连锁判定时所看到的视界。然而,我十分确信,自己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启动连锁判定,这个黑白色的线构视界也不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虚像。我的身体也已经失去了颜色,只剩下黑白色的轮廓。
我不太清楚这个素体生命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无数的数据正在挤入我的脑硬体中,其中既有正常的数据,也有大量的乱码,但无论哪一种都无法理解其结合后的意义。大量的计算窗口层层叠叠弹出来,随之是大量提示运算力不足、满负载和数据溢出的警告窗口,之后又出现无数的对话框请求增加运算权限。
——侦测到攻击性临时对冲数据空间。
——世界结构解析数据恶意灌输,判定为ddos。
——防火墙启动,第一层被突破,第二层被突破,第三层被突破……
脑硬体中的警报不断鸣叫。我似乎明白这个素体生命的攻击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对特定范围内的世界结构进行解析,但并进行运算,而是将大量的世界构成信息塞入敌人的大脑中,让过量的资讯潮冲跨敌人的意识乃至于破坏思维中枢。这种攻击方式堪称可怕无解,无论是人类、安全警卫和素体生命,若没有特殊的力量,都无法承载这种世界构造级别的信息量吧。之所以让同伴分开,估计也是因为这种攻击无视敌我的缘故。
它的这种力量让我瞬间明白为什么莎的基地总是很快就会被找到,素体生命又是如何破坏安全系统的,这个极为特殊的素体生命仿佛就是一个最顶尖的ai系统,一个和超级桃乐丝类似的世界骇客。可惜的是,我并不在这种攻击的有效范围之内,因为我的脑硬体来自于世界骇客桃乐丝,足以在一定时间内抵抗这种程度的资讯潮的冲击。
而且,要发动这么可怕的攻击,对这个素体生命来说一定同样是十分沉重的负担。它在观测到普通攻击失效的同时就决定发动这种攻击不可谓不果断,它静止在原地承受席森神父的攻击以及我的第一发振荡冲击波想必也是迫不得已吧。可是,两次攻击并不是完结,它的僵直将要承受最意想不到的攻击。
而这次攻击,将是致命一击。
我不知道它是否会后悔,但是我已经无暇理会,资讯潮攻击对我无效,但这种范围性的广域攻击将会波及领域内的所有敌人。席森神父虽然是三级魔纹使者,但是他仍旧是普通人的身体,他的大脑在无法承载负荷的时候一定会爆炸。
留给我的时间可不多。
这些思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时候,我已经在黑白色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挥出了第二刀。
如我所料,振荡冲击波再一次毫无阻挡地击中高瘦的素体生命,它的轮廓原本就还在持续振荡之中,第二次振荡叠加上去,轮廓就变得更加模糊了,已经只剩下一个黑影般的人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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