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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隔着老远,我便望见了瓦西里少尉胸前挂着的一枚勋章,这是前几天才正式颁发给每一位参加过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指战员们的“保卫斯大林格勒奖章”。如您已阅读到此章节,请移步到 匕匕奇中小說e看到这枚奖章,我不禁在心里埋怨起自己来,瓦西里和他的狙击分队立下了这么多的战功,可我连一枚勋章都没有帮他们申请过,要是在别的部队,没准瓦西里的胸前至少挂上五六枚勋章了。待会儿一回指挥部,我就让基里洛夫把瓦西里的立功嘉奖申请报上去,凭他所取得的战绩,就算得几枚勋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眼看距离瓦西里还有四米时,异变突生,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和人的惨呼声一起传到了我的耳中,与此同时,我的身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向后仰面倒下。当我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后,漫天盖地的雪粉洒在了我的身上。
看到小伐夏蹲在我的身边,使劲地摇晃着我的身体,嘴巴在不停地的喊着什么,可我的耳朵里一直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压根听不清他在喊什么。我努力地想坐起身,刚一动,就感觉到一阵阵从胸前传来的剧烈痛感。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情?”我在心里暗自问自己,是中了德国人的冷炮吗?我尝试着深吸了一口,发现除了心脏部位有针扎的感觉外,全身的内脏似乎也被震得移位了。
当班台萊耶夫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刚想问问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他就被人拨拉到一旁去了。接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基里洛夫那张焦急万分的脸,他连声地追问:“奥夏宁娜同志,您怎么样了?”
虽然我的耳鸣症状减轻了很多,但直到基里洛夫问第二遍,我才听清楚他的问话。我苦笑了一下,吃力地回答说:“政委同志,这一跤把我摔得够呛。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让我在地上躺一会儿,很快就能好的。”
“不行,坚决不行。”基里洛夫神情紧张地说道:“这么冷的天气,可不能让你躺在这里。会冻伤的。”随后他扭头冲后面吼道:“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找担架把军长抬到帐篷里去。”
等基里洛夫重新回过头来俯视我的时候,我低声地问他:“政委同志,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基里洛夫再次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哭丧着脸对我说:“是瓦西里少尉不小心踩上了德国人埋设的地雷。”
“什么,瓦西里少尉踩上了地雷?!”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被惊出了一声冷汗,用双手撑住雪地就想做起来,但却被基里洛夫阻止了,他焦急地说我:“奥夏宁娜同志,您也中了几块弹片,在军医到来前千万不要乱动。”
中弹,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我连忙伸手向前胸的钢甲摸去。果然摸到几个扎手的金属片,如果不是我随时穿着这种衣服的话,没准自己刚刚就交代在这里了。我见自己的伤势没有什么大碍,连忙追问瓦西里的伤势:“政委同志,瓦西里少尉伤得严重吗?”
基里洛夫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最后为难地说:“奥夏宁娜,这还真不好说。他好像被弹片炸伤了眼睛,有战士正在为他包扎伤口。”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算伤势痊愈,估计他也没法再当狙击手了,唉,真是可惜啊!”
正说着话。一副担架摆在了我的身边,接着有七八只手伸过来,将我抬上了担架。等我躺上担架,立即便有人将担架抬了起来。我仰头望去,见抬我头部这边的两个人,居然是谢杰里科夫和新任的师政委奥贝斯坦中校;再侧头朝前面望去。看到前面的奥列格中校和师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见这些师团两级的领导充当我的临时担架员,我的心里不禁感到暖烘烘的。
等担架被抬进了帐篷,我立即就闻到了里面呛人的烟味,也不知道他们刚刚在里面抽了多少烟,才能达到这么呛人的程。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担架后,没有立即,而是全部站到了一旁,耐心地等待着军医的到来。
我看到周围站着的各级指挥部,不禁皱了皱眉头,抬手把班台萊耶夫叫到面前,吩咐他:“师长同志,让大家别留在这里了,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在军医到来之前,他们是帮不上任何忙的。”
听到我的命令,班台萊耶夫二话不说地站了起来,冲帐篷里的其他指挥员挥了挥手,大家在向我集体敬礼后,鱼贯地走出了帐篷。
等帐篷里只剩下基里洛夫班台萊耶夫和阿赫罗梅耶夫人时,我又把阿赫罗梅耶夫叫过来,对他说道:“参谋长同志,立即安排人手把瓦西里少尉送到集团军野战医院去,他是我们的英雄,一定要确保他能尽快恢复健康。”
阿赫罗梅耶夫答应一声领命离开后,我又对基里洛夫说:“政委,瓦西里少尉和他的狙击分队不光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役中立下不少的汗马功劳,而且昨晚夺取挪威金诺茨噶镇的战斗中,他们也立了大功,要立即把他们的嘉奖申请表交到集团军司令部去。我现在留在这里等军医来检查身体,您先回军指挥部去吧。”
班台萊耶夫见阿赫罗梅耶夫和基里洛夫先后离开,帐篷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时,走到了我的面前,俯下身埋怨我说:“军长同志,您现在是一军之长,可不能再像以前当师长那样,动不动就往前线跑。”
“瓦西里少尉踩上的地雷是怎么回事?”对于刚刚瓦西里莫名其妙踩上地雷的事情,我心里始终没想明白,所以趁现在帐篷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要问个究竟。“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昨晚的进攻部队,就是从外面这条道冲进镇的,几千人踩过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地雷留下来?”
“军长同志,请您听我解释。”班台萊耶夫此时一脸尴尬的表情,他红着脸对我说:“德国人可能是为了封锁h20公。所以在上埋设了大量的地雷。在昨晚的进攻中,我们师有分之一的伤亡,是因为踩上地雷造成的。您也知道,我们刚刚夺取了敌人的镇。还在,所以对敌人埋设在公上的地雷还来不及清理。”
“班台萊耶夫将军,”我听完他的辩解后,严肃地说道:“必须立即派工兵部队,对整条公进行检查。一定要将敌人埋设的地雷去起出来,不要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想到作为别雷上校的坦克旅是从南面赶过来的,在坦克的碾压下,公上的地雷应该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于是又补充一句:“至于公的南面就不用管了,你们集中精力清理北侧公的地雷吧。”
刚给班台萊耶夫布置完任务,帐篷的门帘便被掀开了,从外面进来两个人,前面的是一名带着钢盔的普通战士。他进来后向班台萊耶夫敬了个礼,大声地报告说:“师长同志,军医已经到了。”
班台萊耶夫点了点头,随即向前一步,抓住军医的手,把他拉到了我的担架前,指着我说道:“军医同志,我们的军长被地雷炸伤了,您快给她检查一下。”
军医点了点头,把手里提着的小皮箱放在旁边的桌上。随后对班台萊耶夫说道:“师长同志,请您暂时回避一下,我要给军长做个全面的检查。”
听军医这么说,我怕班台萊耶夫感到难堪。连忙岔开话题:“对了,班台萊耶夫将军,您现在就去安排工兵排雷吧,这事儿可不能耽误。”
班台萊耶夫抬手向我敬礼后,转身走出了帐篷。
军医先把我扶着坐了起来,脱掉了身上又救了我一名的钢甲避弹衣。他用手瞧着薄薄的避弹衣。感慨地说道:“军长同志,您的运气真好啊。您瞧瞧,这几块弹片镶嵌的位置,可都是人体的要害啊,如果没有这层钢甲的防护,您可能已经光荣了。”
当我脱得只剩下躺在担架上时,军医仔细地检查了我的全身,最后关切地问道:“军长同志,您除了胸前几块淤青的位置感到疼痛外,还有其它部位不舒服吗?”
“头有些晕。”本来躺在担架上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军医扶我坐起来脱避弹衣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阵眩晕,有轻微恶心的感觉。此刻听医生问起,我便毫不避忌地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倒地的时候,撞到什么硬东西了。”
军医听完我的话,拿起放在我放在桌上的那顶钢盔瞧了瞧,最后赞同地说道:“军长同志,您猜的对,从您钢盔上遗留的凹痕来看,您被爆炸的气浪掀倒时,头部重重地撞在了地面的硬物上。”说到这里,他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根据我的经验,您撞上的应该是块石头。您感觉到头晕,可能是因为剧烈的碰撞,所引起的脑震荡。我给您开点药,休息几天就能恢复正常了。”
“谢谢您,军医同志。”看到军医从他的小皮箱里往外面拿药的时候,我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开始穿自己扔在一旁的军服。这帐篷里虽然生的有一个火炉,不过还是把只穿着的我冻得够呛,再不把衣服穿上,没准就冻感冒了。
我在穿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眼部负伤的瓦西里少尉,便忍不住问军医:“军医同志,那个踩上地雷的瓦西里少尉怎么样了?”
“瓦西里少尉?”军医被我这个突然冒出的问题问住了,过了好一阵,他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军长同志,您说的是那位狙击手吧。”他摇了摇头,用惋惜的口吻说道:“看情况很糟糕,就算眼睛不失明,等康复后,视力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看来,他这辈是没有机会再做狙击手了。”
当我在军医的搀扶下,走出了帐篷,等在外面的尤先科上尉便迎了上来。他抬手敬礼后,主动向我检讨起来:“对不起,军长同志,都是我的错。假如我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尤先科所说的话,我一点都没怀疑。根据他的习惯,每次保护我的时候,在我的前后左右,都有警卫连的战士。遇到刚刚地雷爆炸的那种情况,我相信会有战士用身体为我挡住朝我飞来的弹片。对于他的自责,我只是笑了笑,上前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大尉同志,这次纯属是个意外,你没有任何责任,不必自责。”
“军长同志,您还要进镇去吗?”尤先科听完我的话,脸上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而是紧张地问:“要知道镇里的情况很复杂,虽然我们的部队占领镇的时间不短了,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残余的德国人躲在什么角落里。要是他们打冷枪的话,……”
我知道尤先科是被刚才的情况吓坏了,在这种时候,我就不会固执己见地再要求到镇里去视察,所以假装抬手看了看表,就坡下驴地说道:“好吧,大尉同志,反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军指挥部去吧。”
听我同意了回军指挥部,尤先科大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转身朝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吉普车招了招手,那辆车便飞快地驶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我们的面前。尤先科上前一步,拉开了后面的车门,礼貌地对我说:“军长同志,请上车吧。”
我回到军指挥部时,刚一进门,参谋长维特科夫便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关切地问道:“军长同志,我听班台萊耶夫少将报告,说您在镇外面踩上地雷了,现在没事了吧?”说着,他便上下打量起我来,想看看我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
“别这么紧张,参谋长同志。”他的反应把我逗笑了,我拍了拍他的手臂,轻松地说道:“我没事,经过军医同志的检查,只有轻微的脑震荡。喏,”我把口袋里的药掏出来给他看,“还给我开了不少的药。只要坚持吃两天药,就能恢复正常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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