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最怕的问题还是来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自己为什么要把枕头剪开,但这个时候如果她沉默只怕会引起更多怀疑,一时不禁紧张万分,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都出去吧,我和这小姑娘聊聊。”川岛让门口的几个随从离开房间,又对一直没有动的佐藤道:“老板你也先出去吧,我想和您的女儿单独聊聊。”
“这……您也看出来了,樱子还是个学生,胆子特别小,你们突然来这么多人她难免害怕……”佐藤用尽量温和和护犊子的语气和川岛沟通,希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可以让自己留下。
毕竟就算樱子发现了土玉也只是发现而已,她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处,更不知道因为那块土玉她的母亲发生过什么事,而佐藤希望樱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过去的事她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
就算川岛问,有他在也可以挡在樱子前面,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什么风浪没见过!
更可况,凭他的本事收拾一个天皇护卫足够了,大不了连同店里的都收拾了!他希望平静度日,但不代表他会怕惹事!
“我只是想问问关于这个凉枕的事。”川岛打断佐藤道:“有你在场你的小女儿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了。”
佐藤听到这话不禁微微一怔,他觉得川岛话里有话,似乎在暗示他什么,甚至是在警告他,难道……他刚才看到土玉了?佐藤想到这不禁微皱起眉头,如果他看见土玉了,那自己出去岂不是将樱子至于了人质的位置……
“佐藤先生,我是一个男人,作为天皇陛下的护卫队成员,绝不会对女孩子做出任何冒犯之举。”川岛看出了佐藤的顾虑,便更加耐心,而他此刻的耐心却让佐藤更为纠结。
莎士比亚说过“tobeornottobe”,而这正是佐藤需要选择的问题!
“爸爸,你先去忙吧,我和这位先生聊。”樱子担心自己的父亲会明着和川岛起冲突,便鼓起勇气拉拉佐藤的衣袖:“别担心我,我只要把原因说给这位先生就可以了。”
“可是……”佐藤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看到突然站在窗外对他微微点头的白浩,便抿抿唇看向川岛:“那我先出去,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口。”
“好的。”川岛点点头:“我只需要大概十分钟,佐藤老板别太担心。”
佐藤出去之后从外面关上了门,他这个时候只能选择信任白浩,毕竟土玉已经在桌子下面了,他如果和川岛闹僵,这些人一定会受天佑之意搜查房间,到时候恐怕就再也没有转圜余地了……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剪了枕头扔掉剪刀是吗?”樱子主动看向川岛,虽然心里十分紧张,但说出的话却依然不疾不徐,听起来没有丝毫慌张之感。
川岛点点头:“职务所在,我需要弄清楚发生在酒店里所有反常的事,包括你这里也一样。”
“我只是梦到我母亲了。”樱子这话本来应该说给自己父亲的,但既然这个人说他一定要知道,那她也只能挑着说了,想着,樱子便指了指被她剪开的凉枕:“这是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做的。”
川岛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有打断她,而是十分有耐心的等着樱子说下去。
“刚才梦到母亲坐在窗边给我做凉枕,耐心的配制里面的中药,说每一味草药都有规定的克数,这样夏天用才最好。”樱子顿了顿又说道:“我刚才突发奇想,想给我爸爸做一个,所以才拆了这个枕头,看看里面都有什么草药。”
这是樱子第一次说谎,而整个谎话连贯的很有条理,因为刚才不止佐藤看见了站在外面的白浩,她也看见了,而她担心会因为自己的不小心就让川岛发现了白浩的存在。
所以,这个谎,她必须说!
“小姑娘,说一个谎话至少要用十个谎话来圆,你不觉得这样太辛苦了吗?”川岛轻飘飘的话让樱子不由一怔。
“我刚才看见你进了厨房,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怎么可能睡着,还梦到你母亲并起来拆了凉枕呢。”佐藤摇摇头道:“你的时间根本不够做这么多事,所以,我希望听到实话。”
川岛的耐心在樱子看来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她的谎言,但谎话既然已经出口了,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啊!
见樱子脸色变了又变,佐藤再次开口:“我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耐心的听你编故事。我单独留下你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在为谁隐瞒,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接下来问你的问题,你都要用点头和摇头的方式回答,这样不算强人所难吧。”
樱子不明白川岛的意思,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川岛的眼睛,希望他再说点什么,而窗外的白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影,她觉的她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内心深处突然迸发出从未有过的勇敢,直视川岛:“你问吧。”
“好姑娘。”川岛耐心道:“你那天回来看向你父亲的房间,是因为你知道里面有人对吗?”
川岛的第一个问题就让樱子愣住了,她向后退了两步靠着墙还不忘摇头,刚才的勇敢瞬间就被这个问题浇灭了,她不能暴露了白浩的存在,不然对他们家百害而无一利。
“你不敢告诉我,是因为那个人此刻依然在你父亲的房间,对吧。”川岛注意着樱子的眼神,即使她此刻什么都不说还一直摇头,但他依然知道自己又说对了,便说道:“你担心我找他麻烦,是因为你和你的父亲本就认识他是不是?”
樱子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墙上,低着头不敢再看川岛,她根本不相信有人可以这样轻易的猜到所有事……
“你不敢说话,因为我都说对了是吗。”川岛缓步走向樱子,而后者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并张大了眼睛。
他瞬间意识到危险,但想回防已经来不及了!
“你既然都猜到了,怎么不敢直接来抓我!”白浩手中的金属正对着川岛脖颈的大动脉,言语轻蔑道:“吓唬一个小女孩有什么意思。”
冰凉的金属质感让川岛定在了原地,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之人是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的,要不是看到樱子表情变了,他甚至不会想到危险会来自窗外……而此刻背后又是空门大开,恐怕要变俎板鱼肉了。
“怎么?不敢和我说话?”白浩尾音上挑,带着些威胁的语气道:“别耍花花肠子,你就算喊也快不过我的武器。”
“我知道。”川岛站着没动,双手半举表示自己不会攻击也不会叫人,而是低声道:“我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彻底肯定了。”
“肯定了又怎样,你以为我怕外面那些人么?”白浩嗤笑一声:“我只是不想给无辜的人带来麻烦,否则,我又无数种办法处理掉天勤,还有你们!”
“我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川岛一直觉的自己已经很厉害了,但遇到这个可以轻易用武器对准大动脉的对手,他只感到了敬佩。
“所以,你现在准备继续与我为敌,还是假装没见过我。”白浩一直站在川岛身后,尽管他此刻现身已经应证了川岛的所有猜测,但只要没见到脸就没关系。
“我没有见过你。”川岛没有丝毫想反抗的意思,也丝毫不觉的这个时候的妥协有什么不对。
“很好。”白浩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无辜,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川岛当然知道白浩说的无辜是指佐藤一家,但他更清楚,敢在天皇护卫队的成员都在店里的情况下还留白浩住在这里,这家人恐怕也并不无辜!
不过这与他没什么关系,最初天皇交代下来,也只是让他们保护天勤在东瀛期间的人身安全,并陪他找一样东西而已,至于其他的,他们管不着,也没有管的义务!
“我没有欺负无辜,只是有疑惑才来问的,这是我的职责。”别说此刻生命受到威胁了,就算没有受到威胁他也会这么说,他从不会放纵自己的行为,更不会欺压老弱病残,这是他的底线。
“职责?”白浩不屑的哼笑一声:“你的指责是什么?你是天皇的护卫队成员,可你现在又在什么地方,这里早就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了!”
“我懂你的意思。”川岛知道白浩是在提醒自己,更知道他的提醒是在给自己留活命的机会,既然对方这么仁慈,他自然也有承人之恩的感觉,便认真道:“我会让他们注意举止,不会对这里造成影响的。”
“很好,记住你说的话!”白浩说完又看了一眼依然紧张的靠着墙的樱子,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并同时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扬在了川岛脸上,并在其揉眼睛时越窗离开了。
“我欠他一条命。”川岛揉着一直想流泪的眼睛,看向空荡的窗口,勉强睁开眼睛对樱子认真道:“你如果能联系到他,麻烦替我转告一下。”
川岛清楚刚才白浩有无数机会可以直接杀他,而他能逃脱的几率为零,但他并没有杀自己,不管他为什么这么做,自己都是因为他的手下留情才留住一命的!
这个情,他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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