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偏院,苏月心中烦闷,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要和这个才刚刚相处没多久的娘打交道。
“月儿,你好好躺着,吃的东西娘会想办法的!刚才你吐了一口血,可把娘给吓坏了,这次你千万别再起床了!”方心怡将被子给苏月掖了掖,转头便走到了一个破旧的梳妆台前。
那梳妆台上,只有一个简易的铜镜,整个桌子上,除了一个粗糙的木质小盒子,并无她物。
一声悉悉索索的声响,方心怡将盒子里面的东西取出,是一对珍珠耳环。
苏月躺在床上,根本没心思歇息,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如何发奋图强。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方心怡,见她眼中含着泪,将那副珍珠耳环放进了怀里。
苏月猜到,这对珍珠耳环,多半是当年她嫁过来的时候,苏正送给她的定情信物,而如今,苏月想,她一定会把这副珍珠耳环当出去,换得几日温饱。
惊觉到方心怡投来的关心的目光,苏月马上闭起眼睛裝起睡来,等脚步声听不见了,她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原来,这一切的不幸福,都来源于对男人的信任,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将命运掌握在手中,又何能在这尘世之中幸福的活着?所以,幸福很近,但却又是很遥远,所以,只有自己亲手编制出来的幸福才最为持久,最为坚固,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有所改变......
“咯吱”门轻轻的响了,闪进来一个人。
不知是因为苏月在出神的想事情,还是因为来人的脚步实在是太轻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注意。
三儿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见苏月睁着眼睛,毫无表情的望着天花板,他便也顺着她看着的方向看去。
“姐姐,这天花板上有什么好看的啊”
“啊!”苏月被附在耳边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三儿,怎么是你啊,你怎么进来的啊!”苏月看着三儿鬼使神差的站在床边,还以为是在做梦,待看清楚,这才敢确定。
“姐姐,你看我给你带的什么啊?鸡腿......”三儿赶忙从怀里拿出一张油纸,一层一层的拨开来看,屋子里瞬间充满了鸡腿的香味。
“三儿,你哪来的鸡腿啊,再说你自己天天都吃不饱,还要靠行乞为生,你快说,这鸡腿到底哪里来的?”苏月撑着身子坐起来,三儿本来就是孤苦无依的小乞丐,而且今天还帮了她那么大忙......
“姐姐,你就不要啰啰嗦嗦的了,这鸡腿,可不是什么偷来的抢来的赃物,这个呢,是咱们丐帮的手底下的兄弟们孝敬您老人家的,你不知道,昨天我和赵全在兄弟们面前讲了您的故事,你不知道啊,他们都把您当作女菩萨,当作救世济善的女侠了”三儿笑的合不拢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掉地上了。
苏月抬起手,“啪嗒”一声,打了三儿头一下:“我看你是嘴里没一句实话了,你这吹牛的本事可是见长啊!”
“姐姐,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其实我也就是稍微夸大了那么一丁点,而这鸡腿呢,可真是丐帮兄弟们孝敬您的,这回我可没撒谎!”
苏月暗自笑着:“诺,你看你瘦的皮包骨头的,姐姐我这么肥,脂肪多,一点都不怕饿!还是你吃吧!”
三儿一副大丈夫样子瞪大了眼睛,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姐姐,我堂堂五尺男儿,天生地养的,什么时候能饿到我啊!再说了,兄弟们孝敬你的东西,我怎么能动呢?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还不笑话死我啊!姐姐,你就收下吧,要不赵全那老泼皮回去还得黏着我个没完!”
苏月看三儿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心中好笑却仍使劲抑制住自己想要决堤的嘴角:“好好好,我收下!对了,赵全那毒疮好的怎么样了?”苏月接过鸡腿,将一推放到床边的一个角落。
“嗯赵全,好着呢,现在活蹦乱跳的!自从姐姐给他上了药,他现在好多了,刚才还念叨着想和我一起来看你的,可是,我嫌弃他手脚不利索,所以就没带他来。”
“姐姐,你赶紧趁热吃啊!”三儿见苏月将鸡腿放到床边,有些替她着急。
“三儿,先放那儿吧,我现在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啊,刚才我看到你娘......”三儿知道说漏了嘴,赶忙捂住了嘴。
“刚才你都看到了?”苏月垂下眼帘,半晌没有说话。
“其实姐姐,我不是故意看到的~是赵全不放心你,让我来后院看你来着,可没想就......看到刚才那一幕!”三儿低着头,好像是犯了错误一样,觉得自己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苏月沉默着不说话,这寄人篱下的日子的确不好过,这苏墨也确实让人可恨......
“姐姐,你别生气,你看这是什么?”三儿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摸向怀里,变魔术似的变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来。
“这是什么?”苏月瞧三儿一脸坏笑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姐姐,你总算说话了,吓死三儿了!我就瞧不惯他苏家二少爷欺负人的嘴脸,刚才他出去的时候,我就故意和他碰了一下,顺便偷了他的钱袋!”
“三儿,你说你偷了苏墨的钱袋?”
“想当年,我三儿在神偷界那可是榜上有名,偷区区一个苏家二少爷的钱,根本耗费不了我一成功力!”三儿嘻嘻的笑着,还一边一下一下仍手中的钱袋。
这苏墨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前几次苏月就瞧出,他品行不正,若是苏墨发现自己丢了钱袋,想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三儿,把钱袋给还回去!”
三儿笑着的嘴此刻长得很大,银子“啪嗒”一声没接好掉落在地上,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姐姐,苏墨刚才可是那么欺负你,你怎么还要我把钱袋还给他啊!”
苏月紧绷着脸,神色肃穆:“三儿,你听说过君子之财取之有道吗?再说,苏墨并不是什么善类,我并不想因为苏墨牵扯到你!”
三儿一脸茫然,鼻子有些酸,多少年了,他在乞丐窝里摸爬滚打,当过小偷,做过苦力,每到一处都像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他似乎从来没有尝过什么被人关心的滋味,原来,被人关心的滋味竟是如此的温暖,也是如此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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