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种人很可恶,利用自己权势,欺压别人获得好处,如果说有人比这种人更可恶,那是那些收了别人钱财不干活,出尔反尔的人。
王金叔侄谋夺了离岛,虞进没有反击,王富开设天道观敛财,也派人捐了三万两香油钱,也算是花钱买个平安,算是做得很周到,这次王富上门闹事,又咬牙让他搬空了库房。
没想到,就是这样退让,王富还不知足,掂记着人家的婢女,稍有半分不乐意,马上就要把所有人都抓去。
破了财,还招灾,这王富实在是太无耻了。
虞进闻言,一脸不岔地说:“采药使,你要的,都给你了,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虞某好歹也是六品官,一无罪过二无过失,你还不肯放过我?”
虞进第一次看到这种无耻之人。
王富嘿嘿冷笑二声,拿出御赐令牌道:“别说你六品小官,有了此令牌,就是的王亲国戚也得给三分脸面,再说,你这话不对,本官不仅要虞大人去协助一下,而是要虞大人全家,我说,虞大人也太不地道了,家人来了也不介绍一下,全跑到后院躲起来,这不是打我脸吗?”
刚才那个豪奴上前禀报,估计是告诉他后院还有人的事。
虞进脸色一沉,暗暗咬咬牙,本想怒,不过很快平息了怒气,笑着说:“采药使误会了,我娘和妹子,都是大字不识的乡下人,哪是什么灵人,还请采药使行个方便。”
嘉靖为了修道,征收童女收集天葵,不让她们吃饭只喝露水,还对她们百般摧残,最后异致宫女造反,密谋杀死嘉靖。开创了宫女造反的先例。
要是王金叔侄在嘉靖面前进言,说自己老娘或小妹生辰适合什么的,那就大祸临头。
像古代,一些郎中的药是很古怪的。例如要多少年的药材、动物的某个部位、又或指明交配中的某种虫子做药引一类,嘉靖甚至用女子的天葵去炼丹,这种事,绝不能轻视。
赌什么,虞进也不敢拿自己身边人的性命去赌。
王富一脸无所谓地说些:“虞大人你放心。你是六品府丞,令母也是六品安人,本官怎敢对你们不敬呢?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大明江山,也就是合作一下,绝无他意。”
说完,瞄了青儿一眼,然后把袖子一摔,留下一句:“请虞大人、虞老夫人还有虞小姐去走一趟。记住,态度好一点。”
说完,扬长而去。
他只对青儿一个人感兴趣,其它人都懒得理会,至于手下所说的郎中一家,他就是看一下的意欲都没有。
在他眼中,也就是一个投靠的穷亲戚罢了。
“虞大人,请。”一名虎贲卫走上前,对虞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邓勇和张奔看到,马上挺身在前。大声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他们表现的机会,再说虞进一向待他们很好。是时候站出来。
“唰唰唰唰”几声,几名虎贲卫拨出剑,一名虎贲卫小头目大声吼道:“皇上有命,任何人都要配合采药使,违命者,格杀勿论。”
就在双方弩拨弦张时。虞进突然开口道:“停手。”
“少爷”邓勇有些复杂地说。
“没事,就是配合一下,没事的,你们看好家就行。”
邓勇咬咬牙,和张奔对视一眼,然后退了下去。
没到关键时刻,也没需要这样做,要知道,虞进还有底牌。
青儿没说什么,很是认真地向虞进点了点头。要看
虞进心中一轻,他知道,青儿这个信号是,会想办法把自己救出去,自己明面是詹事府府丞,暗里的身份是锦衣百户,有朱希忠作靠山,再加上身份神秘的青儿,问题应该.不大吧。
事实上,虞进内心也不肯定,以嘉靖那固执的性格、宁负天下人,不许天下负他的想法,未必肯让步。
王富敢这样肆无忌惮,不用说,他们叔侄已经拿捏到嘉靖内心敢脆弱的地方。
小人得势。
虞进出了库房,正好看到一脸惊恐的老娘,还有哭哭啼啼的虞雨,心中一痛,不过还是强挤着笑脸迎上去,笑着安慰二女几句,这才稍稍缓解了二人的紧张情绪。
不错,阿文还是挺机灵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主意,老娘穿上了六品命妇的服饰,而小妹和一旁的吴萱,脸色有些腊黄,也不知脸上涂了什么,外人看起来,二女虽说不算丑,但绝对不算出色。
也许是这样,王富的狗腿子这才没和王富说些什么,要不然,以王富那色中饿鬼的本质,放不放过吴萱和小妹,还是一个未知数。
王富摔袖先走,留在这里的虎贲卫也知虞进的身份特殊,看到他和家人说话,也没催着,而是在一旁候着。
不是犯人,也不是普能人,能不得罪就别得罪,特别是虞进是裕王府的大红人,又与左都御史交好,要是过份,说不定转头就有人报复自己,犯不着。
“萱儿,你们脸上涂了什么?没吓着吧?”虞进尽可能柔声地说。
“一种叫黄胆草的汁液,用点皂角一洗就没了,你以前说过那姓王的不是好人,我,我就涂上了,顺便也给小雨涂,虞进,你,你没事吧?”吴萱的眼眶中有泪花闪动,不过她一直强忍着。
真是精明,这省下不少麻烦。
虞进摇摇头说:“没事,一些小误会罢了。”
吴大夫心急如焚地说:“这,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光天白日这样,这还有王法没?贤侄,要不,要不去找赵大人,他是左都御史,认识的人多,肯定有办法。”
“有劳伯父。”虞进一脸感激地说。
王家叔侄已成大势,虞进也怕自己成为弃子,多一点人为自己说话也不错。
这时一名虞贲卫小队长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走上前道:“虞大人,请吧。”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本来一片喜庆的虞府,因为王金的突然上门,一下子变得萧条、低沉,整个府第犹如乌云密布。
如果说虞府乌云密布,那么皇宫可用电闪雷鸣来形容。
“啊,人呢,还没来吗?”
“砰”的一声,一张紫檀案几被掀翻。
“澎”的一声,又一套官窑特制的瓷器被摔个粉碎。
一个宫女弯腰捡地上的碎片,没想到被嘉靖从后面一脚踹倒,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手、胳膊多处被尖锐的碎片割伤,而嘉靖还一脚一脚地用力踩着她的后背,宫女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是她不敢叫出来,用手死死捂着嘴巴。
她知道,自己越叫,嘉靖就越暴戾。
此刻,拨头散的嘉靖不像是一个皇帝,而是像关在疯人塔的疯子,只见气喘如牛、精神萎靡,只是那有些呆滞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焦燥和疯狂,如果看得再仔细一点,还可以看到他嘴角流着口水。
宫女和太监们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出声,因为他们知道,嘉靖一旦没及时服上王国师献上的天道丹,整个人的脾气就会为得极其狂燥不安,轻则骂人摔东西,重则虐打太监宫女。
就是跟在身边的贴身侍卫也不能幸免。
所以,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招惹他。
此时轮值的,正是姓黄的老公公,看到嘉靖狂,战战兢兢地说:“皇.皇上,已经派了三趟人去催国师了。”
“再催”嘉靖怒不可恕地大吼道。
没吃上天道丹,嘉靖感到整个人没一点精神,内心极度空虚,特别是心脏,好像有千万只蚁在噬咬一样,别提多难受。
身边的人都派去催了,那黄公公一咬牙,应了一声遵旨,自己亲自跑了出去。
正好趁机出去,免得皇上心情不好,到时连自己都给打,被打不能跑也不能还手,老胳膊老腿的,一个不小心命都得交待在这里。
没多久,王金就来了,看他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就知他是一路急赶来的,一看到嘉靖,马上跪下行道:“臣参见皇上”
“天道丹,快,把天道丹给朕。”看到王金一来,嘉靖眼前一亮,马上放弃践踏宫女,马上冲了过来,拉着王金的道袍大声吼道。
“是,是”看到嘉靖的表现,王金嘴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
还没打开,就被嘉靖一把抢了过去,只见嘉靖颤抖抖倒出几次没成功,转而交给一旁去而复返的黄公公,黄公公眼急手快倒出一粒,用金勺子盛着,送到嘉靖口中,又从一旁拿一杯酒给嘉靖送服。
谁也没注意到,黄公公拿天道丹时,其中一个指甲在丹丸上轻轻挖了一下。
一颗天道丹下肚,嘉靖的脸色好了很多,只见慢慢闭上眼,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王金扶着嘉靖,慢慢把他送龙椅。
没多久,坐在龙椅上的嘉靖,脸上现出了一种欢愉之色,手脚有些莫名其妙的动作,嘴里也出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声音,嘴边露出笑意,周围的宫女太监都有一种感觉:他们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帝,此刻看到了仙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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