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来报消息,令风萧萧悚然心惊。笔趣阁Ww W.ΩbiqUwU.Cc
他本就心中有鬼,不由得不往偏了想。
真算起来,他与高丽人之间的仇恨不可谓不深!
派风雪血洗高丽使团,杀其正副二使,这还只是明明上的,暗里更掳走傅君婥,还嫁祸给突厥人可达志,挑起双方争端。
正是因为有此担心,风雪杀上突厥使团的时候,风萧萧才不惜亲自出马,守着高丽大宗师傅采林,免得横生枝节。
莫非高丽人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傅君婥的事,又让杨虚彦透露了他和尚秀芳的关系,所以才掳尚秀芳做质?
若是这样,尚秀芳的安全暂时无虞,因为傅采林肯定不忍牺牲他的大徒弟,掳尚秀芳八成是为了换人。
一念至此,风萧萧立刻挥退婠婠,忙向风雪嘱咐道:“立刻派人出城找到尤鸟倦,让他赶快将傅君婥送回来……”
他顿了顿,加了句:“一定要完好无损……”
风雪刚欲出门,风萧萧又叫住她道:“还是你亲自去一趟……”
他幽闪的双目显出煞意,冷冷的道:“希望尤鸟倦谨听吩咐,没有折腾傅君婥,不然……哼!”
风雪心下心下了然,尤鸟倦是个***性子,傅君婥又是个世间少见的美人儿,还全无反抗之力,落到尤鸟倦手里,等若一块砧板上的香肉。
当初宝库大战在即,着尤鸟倦匆忙带着傅君婥离城,只是无可奈何的举动,纯是避免风险。
之后半月情势危险,风萧萧在佛道二门围攻下数度濒败,很难说尤鸟倦能否不动旁的心思,起码邪帝风后对他的威慑力大降。
尤鸟倦真要是按捺不住,把傅君婥给折腾的死去活来,弄得不成人形,待用她交换尚秀芳时,高丽人一见之下,焉能忍?这将直接决定尚秀芳的生死。真要落个不善的结果,就算最后将高丽人杀个干净,风萧萧只怕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事不宜迟,风雪立即下船出城,直奔城郊。
说来也巧,前往尤鸟倦藏身的郊野农家,正要路过尚秀芳所处秘院的那座小山。
风雪赶路途中也隐隐闻到风中飘来的激昂悦耳的琴音,暗忖此人琴技当真高,竟能引得她都血脉偾张,忍不住想要随乐作舞,定是出自哪位隐士高人之妙手,却根本未曾往尚秀芳身上联想。
皆因尚秀芳一向弹唱幽怨缠绵的小曲,而非这种旷达豪迈激昂的狂乐,何况如今要事在身,她刚因办事不利,被主人大怒训斥,犹自诚惶诚恐,想要将功赎罪,岂敢分心他顾?
无论如何,风雪算是错过了解救尚秀芳的最后良机,只待此曲完毕,便是尚秀芳香消玉殒之时。
……
一双纤手拨弄越疾,幻如灯下玉盏交错,影似映窗柳叶之摇,琴音也愈来愈高,终到方才断绝之时。
红拂女忍不住更加凝神,想听听尚秀芳之后待要如何弹奏,更对这笑傲江湖曲的下半阙心向往之。
哪知一听之下,大失所望。
琴声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作响,非但不成曲调,甚至有些刺耳,万万不及方才天籁仙音。
就在这时,院外响起高昂的箫声,接上主旋之律,与琴声伴奏相合,顿时配合无间,其阴阳顿挫,似同海潮拍案,浪涌席卷,演化成为震撼心灵之妙曲!
红拂女完全被琴箫之音引入胜境,忘了身在何方,又欲做何事,沉浸其间,不觉中泪水涔涔而下,肺腑齐激,感动无间。
突然间铮的一声急响,琴音立止,箫声也即住了。
红拂女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仿佛天地间唯剩她一人,孑然孤立,天籁之余音仍未断绝,旋转于周身,萦绕在脑际。
但她绝世武者的本能,突然激她回神,蓦地往院口瞧去。
只见一女子亭亭玉立,握箫在胸。
身后是皎月,明朗无云遮,只照亮她高挑的轮廓线条,纤秾合度,映得她孤高然,脸容却模糊不清,更有种秘不可测,秀逸出尘的奇异美丽。
红拂女悚然心惊,持拂往前一甩,警惕道:“姑娘何人?缘何来此?”
随着她的话,本来看似空旷无人的院落忽然响起迅捷的响动,墙角处、假山后、廊道旁,皆有精壮武士跃出,人人拔刀握剑,却并未妄动,只错落有致的各守要津,显是训练有素。
那女子却恍似未见,神态依然是那么闲雅平静,握着竹箫,体态轻盈的走来,脚踏月光,翩若惊鸿。
红拂女伸手止住周遭的跃跃欲试,试探着问道:“来人可是青璇大家?”
女子置若罔闻,只抬竹箫放到口边,红唇吹气,却没有奏出任何声音。
红拂女正感事有蹊跷时,一丝清音,似在地平的远处缓缓升起,然后保留在那遥不可触的距离,充满生机地跃动。
可在旁人听来,却不啻惊天动地,红拂女目光急扫,见院落内的武士都熏熏如酒醉,面色鞠红,身形摇晃,刀剑落地声不绝于耳,似在为箫音伴奏。
红拂女功力深厚,丝毫不受影响,不由娇叱一声,手中红拂突张又往前缩紧,尖锐似剑尖,凌空御击。
那女子收箫回胸前,淡淡道:“青璇可不是红拂姐姐的对手。”
红拂女剑击凌空,将要迅电而至,却见她仍是神态闲雅,从容自若,与口中说的话大不相符,心中一动,俏面陡变,忽然收势回跃,冷冷扫视道:“既然邪王大驾光临,何不现身一见?”
石之轩柔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道:“我的小青璇心地善良,不忍见此雅地血流成河,更不想在秀芳大家面前焚琴煮鹤,方才奏乐以警示诸位,你可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红拂女倏然转身,严峻的眼神毫不畏怯的扫视于他,脸容恢复止水不波,淡然道:“敢问邪王如何找来?”
石之轩眼中冷酷无情的没有一丝人味,和他温柔的语气大不相符,就算闻言失笑,眼神亦没有丝毫变化。
他慢条斯理的笑道:“秦王得知的消息,还是石某人有意透露。我那宝贝徒弟杨虚彦自以为左右逢源,甚是得计,岂不知他那点小心思,何曾逃出过石某人的眼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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