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大幕即将展开,本书**也将到了,拼了,今日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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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我要前去敦煌一趟,可愿相随?”
刘域带着胡车儿,又配上了十名顺眼的家丁,十名彪悍的游侠,一人双骑,走出深宅大院,来到第二道居住区的典韦院子,大声喊了一句。
典韦闻声而出,只看了一眼,便缩回身,跟着便牵出自己的那匹凉州大马,声震如雷道:
“公子,你早这样多好,某每日都觉得憋闷得紧,正好出去散散心。”
刘域见他骑在马上,手中却空无一物,感觉有些怪怪的,猛然醒悟过来,以后怕是要尽快给他弄一件合手的兵器了。
“典韦,我且问你,若有一样兵刃,你喜欢什么样的?”
典韦想都没想,一咧嘴道:
“这有什么好问的,某素来都对那短戟爱不释手,可惜一直积攒不出一大笔钱去弄回来。不过到了公子这里,工钱这么高,应该很快就会攒够钱了。”
果然是短戟,刘域点点头,随即命家丁扔过一杆乌黑长枪道:
“此长枪也是难得的兵器,目前庄园中只有三十杆,且与你暂用一下,路上也许会用到。”
典韦似乎对长枪十分不喜,低头拔出腰间蓝莹莹的紫焰宝刀,咧咧嘴,刚想拒绝,却见胡车儿瞪着他不停地眨眼睛,于是抄枪在手,跑进了队列。
枪马齐备,左右又有了典韦、胡车儿,而且仅仅只是到敦煌,这一路上应该是足够应付一切了。
刘域一马当先,穿过庄园数道防御圈,越过庄园外的数千亩沙田,又向着更远的沙枣林飞驰而去,脑海中不知不觉便有了一个小小的人影儿——
一身淡雅的束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靥,缓缓伸出一只羊脂玉般的小小手臂,拦着他道:
“云上,你这是要来接我么,是真的要来接我去你的庄园么?”
正想到惬意处,耳畔突然传来典韦的一声断喝:
“呔,哪来的贼子,竟在公子庄园外舞棒弄枪的,还不与某速速闪开!”
刘域勒住马头,搭眼一看,不觉有些发呆:
这是什么事呀,躲来躲去,居然在沙枣林将这公孙瓒给撞上了。
唉,冲着卢植面上,这表面功夫还得做呀。
“典韦,休得无礼,此乃庄园贵客,涿县令公孙瓒大人是也。”
刘域作势喝骂了一声,随即望着公孙瓒,故意四下看了看道:
“伯珪兄,这么早的天,你怎么跑到这么远的沙枣林来了,玄德先生呢?”
公孙瓒不像刘备,脸上基本藏不住事。刘域躲着不见,已在他心中积怨很深,所以一瞥之下,仅仅潦草地拱了拱手,便冷哼一声,准备将一腔怒气撒到眼前这个更是嚣张的黑大汉身上。
“云上,刘侯爷,恕伯珪马上不能拜见。这条大汉可是云上亲随,瞧着武艺不错的样子,正好某在次练戟,教他上来与某过过手如何?”
刘域一听,顿时明白了,当即在心底冷笑一声,直接看向典韦道:
“典韦,可听见公孙大人话么?而且,他用的也是戟,一杆长戟哟!”
典韦其实早就看见了,不然他也不会那样咋咋呼呼地叫嚷了。
如今听公子口气,似乎很有些意味,不由得从心里到外面浑身舒坦起来。抓起乌黑长枪,也不搭话,直接飞马过去,恶狠狠一枪刺出。
也,公孙瓒吓了一跳,这黑狗熊怎么如此无礼!气急之下,也不再留手,挥起长戟,以八分力道挡住长枪,准备一把格开之后,顺势在他背上一击,教他直接落马丢丑。
谁知,长戟与长枪甫一撞击,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力量,瞬间传递过来,竟让他手臂蓦然间酸麻到险些长戟脱手而去。
咦——
这下,公孙瓒再也不敢托大,两马一错,各自又拨转马头,彼此对视着。
“呔,你这黑汉,汝叫什么名字?”
典韦呲牙一笑,“什么名字,你是聋子,没听到公子唤某典韦!”
典韦?
公孙瓒不觉脸上黑下脸。
先前是赵云,拼了命也要赶来凉州。
现在,又冒出一个典韦。只一招,便可断定这厮武艺与赵云不相上下。他奶奶的,这刘云上莫非真是什么神人,身上长着磁铁石吗?随便冒出一个人来,又冒出一个人来,个个都好生了得。
“再来,此番定将你打落马下!”
公孙瓒鼓足力气,突然催马向前,将一把长戟舞出风车般威势,在马蹄敲击声中,显得更加凛冽,竟看得刘域四周游侠一阵心摇目眩,纷纷暗赞不已:
这白衣白马的什么县令,竟有万夫不当之勇啊!
典韦也是眼中一凛,手中长枪不由得暗暗加了一分力气。
方才一下,其实也让他吃了一惊。
在遇到赵云之前,他从未遇到过一个敌手,无论是力气还是刀枪棍棒之上。而这公孙瓒,若在遇到赵云之前,当是他遇见过的最厉害的一个!
不由得,他心中的斗志一下子燃烧起来,嘴里蓦然爆发出一声长啸,竟吓得胯下凉州大马一个吸溜溜长嘶,四蹄却已在他一双腿的挤压下,呼愣愣便跑了出去。
“呀——”
“哇——”
公孙瓒同样也是一身呼喝,这才改刺为劈,直接照着典韦当头砸下。一下手,便完全不是刚才过招的架势,而是明显置人于死地。
典韦哪里看不出来,这一劈之下,后面不仅还暗含着削的阴招,而且还带着一击不中,必将依次一泻而出的“挖”、“断”乃至“掏”等连环三记。这是少有的大招,别说一般身手,就连他猝不及防之下,也有可能送命。
娘的,你这是做客之道吗?
刘域似乎也看出了不对,心中暗骂一声,不过却没有出声警示。
他是典韦,典韦是谁,还用得着别人提醒什么吗!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典韦一怔之下,突然牛眼绷起,挺着粗壮的脖子,竟然不闪不避,只把手中长枪顺着长戟来路,在鼻尖感到一阵冷风袭来的瞬间,双臂猛然一送,长枪便贴着长戟搅动起来,呛啷啷一声,公孙瓒的一只握戟之手,虎口便豁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洞——
鲜血喷射中,公孙瓒倒也十分了得,这只手下垂着,另一只好手却死死握住长戟,竟然抵死也不松手,一双血目,紧紧盯在已在鼻尖嗡嗡作响的枪头,面如死灰道:
“典韦,好武艺!吾败了,汝杀了我吧!”
哼,典韦两眼瞪着公孙瓒,徐徐将乌黑长枪一收,再也不说二话,转身拨马而去,回到刘域身旁,拱手一揖道:
“公子,某,回来了。”
嗯,胜不骄败不馁,果然是大将风范。
刘域笑得心花怒放,脸上却不好过分张扬,嘴里淡淡道:
“伯珪兄,我还要去敦煌办些事情,我们就此别过,回来再请你去府中把酒言欢。”
“不必了,”公孙瓒突然拨转马头,长戟在马身上重重一敲道:
“某已无颜再去你的府上,烦劳侯爷着人回去与那玄德说一声,伯珪去也。他若跟来,就跟来。他若还想逗留,就说吾会在涿郡等他几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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