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到杭州,坐马车或者是坐船,都是非常快的。
不过叶衡出门的时候耽搁了一下,在酒楼忙到接近中午的时间,也顾不得吃午饭,便匆匆上路了。
临行之前红裳还想跟叶衡一起去,不过现在酒楼正需要人手帮忙,叶衡便还是执意一个人动身,等到了杭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叶衡牢记着范仲淹的嘱咐,并没有到衙门去找他,范仲淹这样做,自然是因为他不是杭州的官员,这次来杭州只是传旨的,而且还带有别的任务,所以要低调一些。
于是叶衡就只好在陈尧佐的府上等候,听说范仲淹与陈尧佐被杭州知府钱惟济给请去了,这钱惟济乃是钱惟演的弟弟,今年五十二岁,乃是著名的西昆体诗人,也是钱家目前在杭州的主要从政人员之一,比起他的兄长钱惟演来,这个钱惟济的名声要好一些,所以范仲淹与陈尧佐也是很郑重地前往赴宴的,叶衡估计一时半会儿他们可能回不来。
回不来也没有办法,叶衡只能干等着。
另一边,濮家三兄妹也回来了,在路上的时候,濮家明还是忍不住向濮家欣打听了一下她的计划,濮家欣开始就是不愿意说,后来经不住濮家明的死缠烂打,便对他说道:“哥哥,你不是说叶衡那小家伙是喜欢静儿的么?那么很简单啊,借着这次我们回家的机会,随便制造一点传闻出来,就说哪位公子看上了静儿之类的谣言,或者说是静儿马上就要及笄了,我们濮家打算为她招个夫婿,这样一来还怕那个小家伙不着急上当吗?”
“有道理!”
濮家明说道:“不过……这样的传言,你可得把握住啊,不能坏了静儿的名声!”
“这是自然的!”
濮家欣很有信心地答应着,不过在下了马车之后,迎面却走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那人见到濮家三兄妹以后也是楞了一下,便过来说道:“可是家明兄长?”
濮家明打量了这人片刻,然后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明叔?”
“正是!”
那人原来是钱惟演第二子钱晦,字明叔!少年时与濮家明是同窗,后来跟随钱惟演到京城去了,这一别好多年,不知道为什么钱晦这个时候却回杭州来了。
于是四人便一路同行,由于是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所以濮家静并没有带面纱,而钱晦在见到濮家静之后,便一直偷瞄她的美貌,这一点都被濮家欣看在了眼里,然后濮家欣在心里计较了起来。
同行的时候,钱晦与濮家明说着话儿:“呵呵,家父请出洛阳,如今得了空闲,把我打发回来杭州,不想刚下船便再渡口遇见了家明兄!”
濮家明点点头,然后说道:“自明叔去京城之后,这杭州诗书也没个正经的人儿,愚兄倒是对明叔想念得紧,呵呵……明叔的诗章当初可是在学院里面压了我一筹的,不行!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比比。”
“家明兄还是这样的性子!”
钱晦与濮家明笑了笑,这时候旁边的濮家欣说道:“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要比啊就别磨蹭,前面就是食仙楼,那里的厨子可是京城‘食仙’的弟子,怎么样?要不要到那里去,你们边吃边比?”
“这是我家大妹家欣,这位是小妹家静!”
濮家明趁机会将自己的妹妹对钱晦介绍了,听到濮家静名字的时候,钱晦眼睛一亮,然后笑着说道:“小妹国色天资,这名字取得也应景!”
钱晦的意思是这一路走过来,濮家静都没有说过话,正和她的名字一样安静。
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玩笑话,濮家明听了以后便大笑了起来,然后他们让各自的仆人带着东西守在酒楼下面,四人却到二楼找了个包间。
互相攀谈之间,濮家欣不显山不漏水地说着濮家静的厉害之处:“我们这个小妹,可是号称杭州第一才女的,你们两位要比就拿出真功夫来,不然只能让静儿她笑话!”
“姐!”
濮家静瞪了濮家欣一眼,美人微怒的样子被钱晦看到了,这家伙眼睛都快直了。
这时候濮家明也发现了钱晦的异样,然后他眉头一皱,连忙与钱晦说道:“明叔,你多年没有在杭州,这酒楼又是你离开之后开的,要你先下去看看菜式?点你喜欢的吃就行,反正我们是不介意的!”
“那怎么行?”
钱晦不好意思地说道:“一起去吧,若是点的菜不好吃,便是罪过大了!”
“也好!”
濮家明看了看濮家欣与濮家静,濮家欣倒是没有意见,只是濮家静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去吧,我想坐一会儿!”
“好好好!”
钱晦连忙答应着,然后三人一起下了楼,在楼梯上面的时候,钱晦像濮家欣嘱咐道:“等下小妹爱吃的菜式,还请姑娘赐教一二!”
看钱晦这文绉绉又非常上心的样子,濮家欣哪里还不知道他是被濮家静给迷上了,这时候她心思一动,正好可以利用这个钱晦来做一些文章!
想到这里,濮家欣便将濮家静喜欢的食物都告诉了钱晦,还在言语间隐晦地对钱晦说明了濮家静的情况。
听到濮家静并没有许配人家,而且马上就是及笄之年,钱晦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了,便又来讨好濮家明,不过濮家明可不像濮家欣那样,他犹豫了一会儿就准备劝止钱晦的想法,但是却被濮家欣给拉开了。
“欣儿,你干什么?”
濮家明看着濮家欣问道:“你可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诚然,这个钱晦不比钱启博之流,他是钱家嫡系子弟,而且还是钱惟演的儿子,但是你要知道,静儿他喜欢的可是叶衡!”
来到没人的地方以后,濮家明就对濮家欣表达着他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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