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局面使得装甲部队突击的损失达到最小,短短的五分钟一过,冲在最前面的推土机就压过雷场就猛撞在那几道铁丝网上,随着发动机的轰鸣,铁丝网全被连根拔起。但和拂晓不同的是,几辆推土机有默契的齐头并进,将那些尚未断裂的铁丝网平推着向前,它们刮地皮一般把那些刚刚探出头来准备逃跑的德军步兵不分高矮全都刮了一遍。
张六吉没管那些可怜的德国步兵,突破口既然打开,那现在就要不顾一切往里灌,带着这样的心思,他在无线电来狂喊着要各车加速,以抢夺贯穿整座小城奥尔南河上的桥梁。收到这样的命令,各车在过堑壕时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大开油门加速。小城的街道并不宽敞,就在张六吉少校担心狭窄的街道会造成后面部队会拥堵时,离合器忽然咔咔直响,驾驶员高宗汉有些失措的叫道:“好多兵!好多兵!!”
“什么好多兵?!”车内发动机轰鸣,火炮发射的尾烟也没有被及时抽出去,乌烟瘴气中张六吉少校不知道驾驶员在说什么,只待抬头看向前方时,才见到满条街都是灰压压的德国步兵,他们戴着那种独角头盔,手持步枪似乎正要往突破口增援,不想却看见街口猛然跳出几辆钢铁怪兽,惊慌间,前面的人想后退,后面的人却依旧前进,一时满街的人都堵在这里了。
“加速,压过去!”张六吉眸子猛然一寒,他知道战车碾压过去的结果是什么,那将是一街的断臂残肢、血河肉糜,可现在双方刚好碰在一条街上,他不可能停下来喊这些人投降。
“加速,压过去!不压过去怎么把桥抢下来!”少校再次下令,语带金石之声。
发动机再一次重重的轰鸣起来,即便是车内嘈杂、且带着有线耳机,但因为洞开的炮塔盖。诸人还是能听到外面德军步兵绝望的惨叫声和子弹击打在前装甲板的当当声。平整的街道,瞬时已变作泥泞的沼泽地,065车带头,十数辆战车起在这片‘沼泽’上起起伏伏的急速行驶。留下了一地的血肉和悲鸣。
遭遇德军增援是自己的运气,最少在碾压完这群德军之前,反击火力应该不会出现,说不定战车很快就能开到桥的那头。不过张六吉太乐观了,在这条直街还没有走完的时候。前方某处屋顶上,德军的马克沁机枪就对着打头几辆战车疯狂扫射。袭击是如此突然,幸好德军机枪手还是抱着旧有的观念,认为只要射击战车的观察口窄缝就能给车内乘员带来实质性伤害,这才放过了脑袋露出炮塔盖的张六吉少校,不然,即便他穿着制式防弹衣、戴了步兵钢盔,这几索机枪子弹也是能结果了他。
犯这么个错误不可怕,但将机枪阵地置身于毫无保护的屋顶,妄图居高临下获得射界。这或许能遏制步兵,可面对装甲战车却是极为愚蠢的。很快,不消张六吉指挥,身后的072‘砰’的一炮就把那个屋顶轰塌,机枪手毫无悬念的从屋顶上掉落下来。
巴勒迪克不少是上世纪留下的老房子,欧式的窗户极为高大,在平时这些高大的窗户或许无比美观,但现在却是装甲部队潜在的威胁,那一扇窗户里说不定就会冒出一挺马克沁机枪或者集束手榴弹。不过幸好,沿街只有零星的枪火和一些布置在屋顶上的机枪阵地。当最后一个机枪手被打下屋顶枪时,部队已经冲到了奥河南河河边,以成堆沙袋和十多个拒马作为掩体的德军机枪开始对准战车拼命扫射,而在桥上。更多的德国步兵奔向桥的那一头。
“快!快快!!德国人要炸桥了。”张六吉完全忘记自己是指挥官而不是先锋军,只想马上赶到桥的那头。
“营长,步兵全落在后头!”同车的参谋戴宝树不得不提醒了一句。
“不管了,冲过去,守住桥头再说。”张六吉决断道。很快,战车就在他的命令下冲上石桥。三十多米一过,还没等到桥头,不知名的街角火光一闪,一发炮弹就打在前装甲板上,‘轰……’的一声巨响,前装甲被砸裂后,炮弹爆炸的火光从缝隙中迸裂进来,坐在前面的驾驶员、无线电员、参谋戴宝树立即牺牲,张六吉身子也被一股猛力一推,‘呃’的一声横撞在身后的发动机隔板上,至于脑袋,钢盔咣当一声碰在炮塔盖内侧的钢板上,而后就不省人事。
狼式战车使用的是柴油发动机,最大概率减少了发动机着火的可能;而它的炮弹虽只有57mm,却未像英法坦克那样一装就是上百发,其原因是设置了有专门的炮弹水密隔层;再加上车内的自动灭火装置,使车内弹药殉爆的可能性相比于同时代战车降到了最低。但即便是这样的费尽心思,二十毫米的装甲也无法抵御77mm野炮的近距离直射,065车当即就被击毁,车内温度剧升下,漏出的柴油也着起火来了。
指挥车冲过桥就被德军的77反战车野炮伏击,身后跟着的072等几辆护卫车不待停车就冲过桥头,它们一边吐着曳光弹,一边朝德军野炮阵地开炮,但在此等着它们的野炮可不少,不但有77野炮,还有十几门八零迫击炮,炮弹带着呼啸,或是雨点般的从半空从落下来,或是从墙角门洞里闪现,十几秒功夫,几辆冲过去的战车瞬间就损失一半。
“娘的,这是德国人的伏击阵!”从侧面迂回过来的三连长宋得胜上尉看着河对岸的这一幕心如刀绞,他此时正带着迂回的豺式战车沿着奥尔南河河岸往桥头赶,远远的看到065号车冲过对岸中了一炮就毫不动弹开始冒烟,他心里咯噔一下就感觉营长牺牲了,而后再看到护卫车受此吸引,冲上去又被德国人打了个正着,心疼的脸色发青。
“射击!射击,朝对岸设计!!退回来!退回来!快退回来!!”宋得胜语无伦次,两个意思让频道里的车长不知道该听那个。好在他自己在激动之余也发现了这个错误,是以重复道:“所有车都往河对岸射击!所有战车都往河对岸射击!我是三连长宋得胜,我命令桥上的车组马上撤退!我命令桥上的车组马上撤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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