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打算投诚吗?”吟风微微一笑,看向董袭,“可惜啊,人满了!”
董袭微微有些失望:“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
旁边一个小兵不禁乐了,他对董袭道:“你没有明白公主的意思,公主的意思是说,兵满了,缺大将之才!”
“我?”董袭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向正看着自己的吟风,只见到一片期许的眼神,有些受宠若惊道,“我何德何能,劳公主如此青睐!”
“谦虚是好事,但可别过了头,那就是虚伪了!”吟风自嘲地笑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董袭。
“多谢公主抬爱,董袭愿弃暗投明!”董袭一时激动,竟忘记了自己还是在树上,不禁一个趔趄向下面摔去,吟风眼疾手快,手中霎时抛出一条丝带,缠住了董袭的身子,将他拉回了树上。
董袭感激地简直要五体投地了:“多谢公主相救!”
“客气话就不要多说了!”吟风道,“随我去做点正经事情吧!”
“什么正经事情?”董袭有些不解,“刺杀袁耀?”
吟风转过身:“是比刺杀更残忍的事情!”
董袭知道了:“愿效犬马之劳!”
吟风与董袭来到细作所报告给自己的袁耀屯粮之处,果然见只有几百人而已。吟风看了一眼董袭,还没有说什么,董袭已经会意,他装作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向粮仓,守兵见了,挥枪拦下:“站住,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董袭继续喘气:“知道,我是主公的亲卫,主公遭遇敌军奇袭部队的包围,危在旦夕,其他将军都在外驻军远水救不了近火,只好给我令牌要你们火速前往援救!”
守兵接过令牌互相看了看:“是真的没有错,可是这里!”
董袭怒道:“什么这里,是主公的命重要还是这些粮草重要!不知主公说过见此令牌如见其人吗?”
“好,我们去援救主公,这令牌总不会是假的!”守兵们简单商议了一下,还打算犹豫下,忽然听到上面传来了喊杀声,于是也顾不得什么了,“反正这个屯粮的地方很隐蔽,没有人能发现的,我们一起去救主公!”
几百守兵振臂大呼一声,呼啸而出,只留下董袭一个人,还有早已躲在阴暗处的吟风。
“妙啊,元代,想不到我一时兴起拿走的袁耀这个破令牌还能被你这样用,还帮了大忙!”吟风笑着说道,她本来是想临走前找出孙策借给袁耀的那个传国玉玺的,虽然说是借,但谁都知道是不可能还的,听说袁耀得到了它之后日夜不离身,看来果真还是在身上放着啊。
“令牌是真的,人却是假的!”董袭长出口气道,“主公,我们真的要烧掉这些粮草吗?”
吟风点点头:“要!”虽然她很想带走,因为她知道管亥等人也需要这些粮草,但叹气归叹气,二人还是把火把丢向了成垛的粮草,为防袁军前来救火,把门也给封死了,才离开。
袁耀正和纪灵后悔没有看好吟风,却闻到一股子焦味,却看不见起火的地方,正要命人查看是哪里失了火,却看见守卫地下粮仓的数百士兵朝着袁耀而来,把袁耀吓了一跳,纪灵挡住袁耀,厉声喝问这些士兵:“大胆,竟敢犯上作乱!”
“主公!主公没有事情!”士兵们见袁耀安然无恙,立刻跪拜在地,“刚才有个叫董袭的士兵说是您的亲卫,说主公您被敌军围困,危在旦夕,要我们前来救援,还拿着您的贴身令牌……”
“放屁!”袁耀大骂道,“董袭刚刚投靠敌人了,你们是什么脑子!”
“啊?”士兵大囧,“这怎么可能?”
“你们都是猪啊!”纪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因为这些士兵是归属他管辖的,“如果主公真的被围困危险了,求援的人还可能出得来?”
“主公我们错了!”那些士兵一边求饶着,一边连连磕头,不过说了一半都开始使劲嗅起了鼻子,显然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粮草!”纪灵最先反应过来,眼神愤怒又恐惧地看向地下。
因为土地忽然松散起来,连着袁耀在内,和士兵一起跌入了地窖里。
“救——命——啊!”
而长江之上,陈武正率着几十艘小艨艟散成半月形与前来的雷簿交战着,此时正逢长江汛期,江水暴涨,水流也很是急促,不习水性的雷簿虽然人多,却难以适应水上作战,不多时已经被陈武的乱箭射死数百人,而且还有大半人都开始了呕吐,根本无法作战,无奈之下,雷簿只好下令退军。
陈武胜了一阵,并不敢大意,收军回到南岸,却见黄舞蝶已经侯在了那里,奇怪说道:“姑娘怎么会在这里,公主已经没有大碍了吗?”
黄舞蝶点点头:“公主已经醒了,身体已经不要紧,现在坐镇城中,要我来接应你回城!”
陈武摇头道:“敌军数量可观,所幸不习水战,我正好可以在这里杀一杀他们的气势,若是等他们上了岸,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黄舞蝶知道劝不了陈武,便说道:“公主说了,一切以保全自身安全为先,不可逞匹夫之勇。”
陈武笑道:“让公主放心,敌人要想让我陈子烈陷入困境,还得学他十几年呢!”
黄舞蝶知道劝不动陈武,索性不再言语,假装离开,其实是暗中观战,以待陈武战况不利时出手相救。
陈武对众士兵道:“秣陵城中只有五百人马,西面有袁耀大军威胁,我们身为大汉军队,要为公主分忧解难,不能眼看着公主陷入危难,这里留五百人足矣,其余五百人速速回城中协助主公防守袁耀大军,管亥和吕蒙将军的援军还要两天。我们还要做好继续苦战的准备!”
说完后陈武大呼一声,“怕不怕!”
“不怕!”众士兵也跟着大呼一声。
五百人迅速被挑了出来,向着秣陵而去,剩下陈武和五百人,其实已经做好了死难的准备。
“主公,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是今天属下为了万年公主的安危,何惜这条性命?就让属下成为你麾下又一个不朽的人物吧!”陈武擦拭着佩刀上已经有些干涸的鲜血,喃喃说道。
“启禀将军,敌军又开始进攻了!领将似乎是张勋的部将陈兰!”士兵来报。
陈武手搭凉棚,看向北面,此时日头正烈,因此可见陈兰所率领的数百艘船只正浩浩荡荡而来。
“等你们很久了,大家上船,准备战斗!”陈武大喝一声,纵身跳上了小船。
的确很小,只能同时容纳十几人,但是小有小的好处,那就是灵活敏捷,容易变向,陈武见对方摆了一个若有若无的阵法,心中奇怪,命令士兵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待得敌人近了再打,毕竟,他们携带的箭支也不是无尽的。
这次陈兰带了约五千人马,而且都是水性不错的士兵,刚才雷簿是张勋的一次试探而已,得知南岸果然有习水战的部队,便也换上了自己的人马。未到江心,见陈武不过数百人而已,陈兰笑道:“我们十倍于他们,有什么好害怕的,全军,射箭!”
铺天盖地的箭支射了过来,不过很可惜,陈兰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此时正刮着猛烈的南风,生生把陈兰水军的箭支吹落到了江心。
陈武见了,仰天大笑,命令士兵一起大呼:“射不到,射不准,射不着!”
陈兰大怒,取过弓箭,瞄准前面陈武的方向便一箭射去,陈武不及防备,应弦落水,陈武士兵们都吃了一惊,齐声喊陈武名字,却没有回应,陈兰大喜,指挥大军便冲杀过去,陈武士兵无法,只得狼狈撤退。
然而没有人发现,为什么撤退回南岸的只有二百多人……
陈兰大胜,正要命令开船回北岸,不想忽然船身一阵倾斜,便无法前进,只能在原地打转,不一会士兵回报说船底有个大洞,陈兰大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只沉入水中,幸好大部分人会水,不过还是淹死了数百人。
张勋得知自然大怒,自己的五万大军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秣陵守备带着不满千人的队伍阻挡而无法过江?他从各路的细作回报中得知现在秣陵城只有千余守军,极易攻破,因此再不犹豫,决定趁夜里全军强行渡江,哪怕损失数千,至少还能有大部分人达到南岸。
想到便做,到达长江北岸的第三天,张勋命令士兵连夜赶造战船,终于在入夜前草草造出了上千艘小舟和近五千艘竹筏,当他们登上这些船筏时,长江北岸几乎有上百亩的森林成为了平地。
几只无家可归的鸟儿立在被砍断的枝丫上望着远去的张勋水军背影不停号叫着,似乎在诅咒。
果然,张勋的水军到达江心的时候,起大雾了!
此时正是凌晨,张勋不得不命令大军减缓进速,以免遭遇伏兵。
可是直到他们上了岸,也没有遇到什么伏兵,但令人可气的是这鬼天气的大雾居然持续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啊,这要贻误多少战机啊!
但张勋还是不得不挥军前进着,一直都到了秣陵城下,雾还是没有散尽,但稀薄的雾让张勋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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