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见到侯爷这张诡异的面具,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呢!”贾诩并不避讳张绣的脸,爽朗地笑道,张绣这些日子随张济攻城略地,也是多立军功,前不久刚升了个宣威侯,建忠将军的军侯爵,虽然不过是个杂号,至少不再是小小校尉了。
只是他的脸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毁了容貌,现在也是像当初的叶十七一样戴上了一只鬼脸面具,阴森恐怖。
张绣笑得很冷:“能把先生给吓到,倒也是我的能耐了!”
贾诩请张绣坐下,沉声道:“侯爷平日都是书信与我往来,今日亲自到此,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吧?”
张绣点点头:“不错,果然如先生之前说的那样,刘表不打算轻易让出樊城这块地方,前不久调集了大军已在新野屯驻,看样子是想与叔父大战一场!”
贾诩微微皱眉:“樊城是襄阳的北面门户,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高燚在南阳经营多年,已经根深蒂固,张骠骑只有向南发展,刘表刚被高燚大败,荆州人心浮动,自然不太服众,加之他自己内部意见也未必统一,因此这是张骠骑拿下襄阳乃至荆南的最好时机!”
张绣接着道:“确实如此,刘表虽不如曹操袁绍辈,但麾下蒯越蒯良蔡瑁等人也不可小觑,叔父恐独力难支,因此让我前来,务必请先生为叔父谋略,先生之智天下无出其右者,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了!”
“无出我右这话就有点谬赞了,须知民间高人如云,只是都藏得很深罢了!”贾诩假意推辞道。
张绣又说道:“李郭二人已除,先生在长安也无所可为,叔父只求一块立足之地罢了,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实不相瞒,我在长安确实有事情在做!”贾诩面色变得凝重,“近来我多方打探,知道掳走蔡琰小姐的人是匈奴现任左贤王刘豹,我想亲自去一趟匈奴,将蔡琰小姐营救回来,然后前去投效张骠骑!”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陪先生去这一趟匈奴如何?”张绣道,“我现在的武艺虽已不是天下无敌,但对付些许个匈奴人绝不是问题!”
“这……”贾诩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好吧,回来之后,我为谋略,侯爷为将军,助张骠骑共取襄阳!”
“只是……”张绣疑惑道,“听说先生的家人还在段煨的军中,我还听说段煨对先生非常敬重,他舍得放先生走?会不会趁机杀害先生的家人?为免万一,我这便去将段煨刺杀,或设法先将先生的家人救出?”
“这个侯爷就多虑了!”贾诩笑道,“其实段煨是巴不得我走呢,他表面上说对我敬重有加,其实是怕我怕得要命,他知道自己的庙小,供不下我这尊大佛,因此我要是走了,他肯定是表面上装做十分惋惜,其实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吧,我的家人他自然会派人护送出来,再说了,他也算有功于社稷之人,杀了反而会给我们带来不好的影响!”
“原来是这样!”张绣恍然道,“那先生先准备一下吧,事不宜迟,我们今夜就走,先生一出城,我就放出消息,为防万一,我还是派人保护先生的家人吧,也好多一层照应!”
“可惜没有喝醉,不尽兴啊!”贾诩笑叹一声,不经意地望向夜空,目光突然变得好奇起来,咦了一下,看了片刻,神色大惊道,“不好!”
“什么不好?”张绣知道贾诩也算深谙天文之事,于是问道。
贾诩指着天空神色复杂道:“去年春天的时候太白就犯镇星于斗牛,过天津,荧惑又逆行,与太白会于天关,金火交会,必有新天子出,今夜天气晴朗,此景象更为清晰,我看大汉气数将终,晋魏之地,必有兴者!”
张绣顺着贾诩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几颗或明或暗地星星而已,只赔笑道:“看不懂,既然先生说大汉气数将尽,那就是真的了!”
贾诩喃喃道:“所谓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为土。代汉而有天下者,当在魏!”
“魏?”张绣在纸上写出这个字,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贾诩继续道:“汉以火德王,而诸侯中唯有曹操属土命。而且他现在的治所许县也属土,火能生土,土能旺木,再往下我就不敢想了!”
张绣惊诧道:“难道曹操会杀天子而自立为皇帝?”
贾诩摇摇头:“曹操不会这么傻,依我看来,他的幕僚肯定也有懂天象的人,那么不难想象曹操的第一步就是要让陛下从雒阳移驾许县了!”
张绣笑道:“可没有这么容易,杨奉,董承,张杨历尽千辛万苦才把陛下从长安护送到雒阳,会把大权拱手交给别人?而且袁绍袁耀再大度也不会放任曹操这么做吧?他四面受敌,真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我看是找死!”
贾诩却笑得令人难以捉摸:“曹操做的哪件事不是自寻死路?刺杀董公,逃亡陈留,组织诸侯会盟,荥阳独战吕布,讨伐徐州无家可归,三四流的武艺却还每每身先士卒不避刀剑,但最后他死了吗?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成了各大诸侯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扶风郡,茂陵县,一户普通的农家之中,高燚一身平民打扮,一个人在院落里来回踱步,身旁是坐立不安的赵云,而屋内之中,则是落月与一群接生婆和丫鬟这忙碌个不停,马文鹭的喘息之声不时传来,让外面的赵云听了不免直皱眉头。
高燚看在眼里,不禁笑话赵云:“怎么了,现在自己媳妇快生了,知道心急如焚的滋味了吧!”
赵云苦着一张脸,转过身去不理会高燚:“兄长只会取笑人,当初嫂子临盆的时候,你可是急得都要杀人了!”
正巧落月走出了房间,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个,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只会在这里乱操心!”
赵云早就起身冲到了落月面前,说话都语无伦次了:“里面怎么样了?”
落月有心戏弄一下赵云,故意唉声叹气道:“当然不好了,流了到处的血,我看了都晕,蕊儿都疼得死去活来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们男人只知道自己风流快活,一点也不懂得女人怀胎十月又把孩子生下来有多痛苦!”
赵云尴尬了一下,落月这话说得明显不妥啊,他记得自己同马文鹭做那事的时候,人家姑娘的表情明显比赵云自己都还要享受的。
可是这些话赵云可不敢说出来,除非他是不想以后好好过了。
倒是高燚听见了落叶的奚落,颠颠的就凑了过来献殷勤:“夫人这话说得实在不太对,男人是没有一个好东西,但肯定是不包括你夫君我的,我对你多体贴,多爱护,多温柔……”
落月瞪了高燚一眼:“一会不显摆你那嘴皮子能死是吗?实在没事做就去厨房烧水!”
高燚嘻嘻一笑,突然哎呦叫唤起来:“好疼,哎呦旧伤发作了,手疼,肩膀疼,背疼,肚子疼,夫人救命,快香一口,不要让我留下遗憾!”
赵云在一边,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落月更是被高燚的话气得哭笑不得,她随手抄起一只扫帚来,就要想高燚身上招呼,高燚早就跳开了,就连房子周围负责守卫的随从们都忍俊不禁起来。
突然,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从屋内传了出来,院落内的三人都停了下来,最激动的自然是赵云本人了,他满脸又喜又疑问地晃着高燚:“兄长,我做父亲了!”
“是是是,当然是你做父亲了,难不成还是我啊?那样你不得撕了我?”高燚笑笑,示意赵云看向屋子里面。
接生的丫鬟已经将婴儿抱了出来给赵云看,赵云盯着那婴儿,连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只是傻傻地笑:“我做父亲了,我做父亲了!”
这时落月提醒了赵云一下:“别只顾着自己高兴了,快去看看蕊儿啊!”
“对对对!”赵云恍然大悟一般,立即抱着婴儿进屋子去了。
高燚也想跟着进去,下人却来对他道:“主公,金旋先生来了!”
“哦?”高燚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眼前一亮,这个金旋曾经多次暗中帮助过自己,现在高燚在扶风这么隐蔽的地方金旋都能找来,可见能耐实在不小,而且一定有大事相商。
“夫人,你先进去照顾弟妹,我去见一个人!”高燚迅速换成了一脸正色,在落月略微诧异的神色注视下,走了出去。
此刻大门外面,一名青年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看到高燚从里面出来,上前自我介绍道:“高府君可真会找地方,任谁也想不到名满天下的高明阳会在这样普通的民家之中,左右着天下大势吧!”
高燚直言不讳:“阁下不是一直都是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吗?怎么现在突然不请自来了?”
这青年正是金旋,如今他已经辞官归隐,就是为了避免祸及自身,他见四下无人,这才神色严肃地对高燚道:“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高府君,为什么什么都不做,纵容天子被一群董卓余孽戏弄?”
高燚不由愕然:“这话从何说起,我要是什么都不做,陛下就连能否安全出长安城都是问题了!”
金旋笑笑:“可是府君知道曹操也出兵了吗?不要告诉我这也是你的主意!”
高燚知道这是瞒不住金旋的,他点点头:“不错,是我的主意,目的就是借他的手铲除董卓余孽,这有什么问题吗?”
金旋长叹一口气:“难道府君军中没有会观天象之人吗?最近种种天象,都在预示着汉室将亡,晋魏之地将出天命之人,这一处,只有曹操符合,早年许邵就品鉴过曹操是乱世之奸雄,府君居然想借他之手铲除董卓余孽,就不怕反受其害吗?”
高燚笑眯眯地看着金旋反问:“先生信天象?”
金旋怔了一下,然后道:“深信不疑!”
高燚呵呵一笑:“我不信!”
说话之间,街道上响起了士兵的喊杀之声,那是李傕和郭汜的士兵们从长安逃亡出来之后,想在这里捞些油水,高燚冲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立即便离开了。
高燚将金旋请进院内,笑着说道:“先生来得很是时候,今天我们这里多了一条小生命!”
金旋也不客气,一面走进来,一面也笑着说道:“新生命好,新气象,象征着新的未来!”
高燚莫名地想起了蔡琰,虽然刘豹托人捎来消息说蔡琰在他那里过得很好,可是高燚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已经打算好了,等马文鹭的孩子安全生下来,就亲自去一趟匈奴,碰巧贾诩也有这个意思,他们已经说好了,兵分两路,在匈奴国会合。
毕竟,是自己的师妹,而且蔡邕因为这件事也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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