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骜与耶律昶也不知道易寒到底在看什么东西,便是走了过去。Δ笔趣阁WwΔW.』biqUwU.Cc
刚刚走近,易寒她眨了眨眼睛,沉吟了一会儿,就是说道:“你们看看,这里这个印记是什么东西?”
闻言,俩人都有些一愣,凑过去看了起来。这个印记是在树的后面,有刀痕,应该是刻上去的,印记里是有些许颜料,仔细一看还比较显眼,这个印记有点古怪,像是把刀又像是随意刻上去的,年代应该有些时间,模糊得看不太清楚。
“这个印记是什么意思,它是要指引我们去哪里吗?可怎么是刻在树的后面呢?”耶律昶看过后喃喃了一句,一般印记都应该会刻在比较显眼的地方,至少一眼能看到的位置上,也省得去寻找了,但这个印记你不去仔细看还不一定能看出来。
子骜与易寒都摇摇头,表示看不懂。也不知易寒是不是蹲久了,便是也直起了身子,往着后面退了几步,歪了下脑袋,疑惑的说道:“我们从前面往里走看印记是在树的后面,可如果要从里面往外走的话,这印记就是不是就在正面呢!”
唔?
子骜俩都是浑身一颤,连忙起身往后退,易寒话有道理确实是这样,从里面看似乎要显眼不少,特别是如果刻意去找的话也能一眼看到,那这么说来这印记应该不是给人指往里走的路,更像是往外走的图标了。
子骜深吸口凉气,轻道:“莫非是那军营里的士兵们刻的?害怕在山里迷了路,所以刻下印记,指引着出去?”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耶律昶抿抿嘴,皱起了眉头,“但印记里有染料呀?谁到山里还带着染料来呀?”
易寒想了一会儿,就转过身往前面走了一会儿,又回过身来,在另一棵大树下翻了翻,只听得道了一句果然!
闻言,子骜俩也都随着声源处跑了过去,就见得另一棵大树上也刻有与之前一摸一样的印记,印记里同样有些染料,比较模糊。易寒蹲了一会儿就站起来,道:“这些印记应该是往外走的图标了,是从里面刻的,我们人从外面往里走是看不见的,若不是刚才无意的转身,我也现不了这些奇怪的印记。”
“那是谁刻的呢?”子骜咬着下嘴唇,问道。
“不知道。”易寒看了他一眼,沉默半晌继续道,“不管是谁刻的,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既然是往外引的图标,那么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这个人来过,而且还来过不止一次,所以才刻下了这些印记。”
耶律昶与子骜都点点头,算是对她的话没有异议,还真挺想继续找着这印记往下走看看最后会带他们去一个什么地方,不过一抬头望望天空,已经灰蒙蒙了,夜幕即将来临,稍有些遗憾。另一边易寒也是看了看天,显然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再继续往山里深处走,毕竟这荒郊野外的说不好有什么野兽会夜间捕食,至于印记嘛,早刻上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失,还是等明天再找吧。
仨人也合计了一会儿,决定就地休息。守夜肯定也重中之重,在这种地方小心一点绝不是什么坏事,易寒对这东西没兴趣翻上了树梢就去休息,留下耶律昶与子骜俩大眼瞪小眼。
得…还是只得他俩靠自己,不过俩人昨晚可都没睡,今天又爬一天的山几乎也困得不行,但耶律昶毕竟是哥哥,还是心疼表弟,便是要子骜先去休息,他来守着。
子骜说自己小睡一会儿,后半夜让表哥把自己叫醒轮换之类的话来,耶律昶微微一笑,也不耽搁时间,就点头答应了。
深秋的夜很冷,银河像一条着亮光的白带横跨过繁星密布的苍穹,悄无声息的撒下一层神秘的丝纱笼罩大地。蟋蟀的虫吟在这小片地区回响着,渗入一丝清凉。
耶律昶靠在树干上,从天空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自己身旁正枕臂而眠的子骜,他也真的是累极了,没和表哥说什么闭上眼就睡着了,耶律昶脱下了自己的衣甲替子骜盖上,虽然抵不了什么但也总比没有好,过后自己也枕着手臂,头靠上了树干,打了一个哈欠,又看向苍穹。
守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尽管耶律昶也疲倦得两眼皮直打架,可却丝毫不敢睡去。这堂堂卢王殿下,也许他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守夜这般下人的活今天也轮到了他自己,不知如果那远在上京的天祚帝知道了自己最宠爱的一个儿子会沦落到这般守夜,会不会给气炸了不可。
当然耶律昶是自愿的,这里只有他俩,自己作为哥哥照顾弟弟也理所当然。不觉间这一守就是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耶律昶也没舍得把子骜叫醒…
清晨,阳光很懒,柔和却带着一丝刺眼。子骜轻合的双眼狠狠地闭了一下,慵懒间伸展了片刻有些酸疼的身躯出一阵娇稚的呻吟声,熟睡欲醒,迎着刺眼的阳光缓缓睁开了双目,好片刻后适应了那般的光亮,却是一愣霎时大惊!阳光!
“表…表哥…”子骜惊讶的回过头,不可置信般看向了身旁的耶律昶。耶律昶正坐靠在树边,左腿直伸右腿弯拱起踩着地面,双手搭在膝盖上,似也听见子骜在唤自己便侧过头看向了身旁的他,嘴角一勾,笑道:“睡醒啦?”
子骜牙齿微微颤抖,撑起了身子,那盖在他身上的衣甲也顺势落了地,子骜将其拾起,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般有些哽咽道:“表哥,你怎么不叫我?”
耶律昶倒又是一笑并不在意,又看向天边深吸口气,轻轻道:“没事儿,你昨天也累坏了,好好的休息一下,我身体好着呢,这么一天两天不睡觉,不会有什么大碍。”
“表哥…”子骜那霎间心脏又仿佛抽搐了一下,低下了头咬了咬自己白的嘴唇,感动得双眼都闪烁起泪花来,“表哥要不你休息一下吧。”
耶律昶摇摇头,直接拒接道:“不了,时候不早了,等姑娘起来,我们就寻着那印记找下去,我这只怕闭了眼会耽误不少时间,现在睡还不如不睡,精神一些。”
“可是…”子骜还是担心他身体会撑不住。
耶律昶知道表弟的好意,看向了他,浅淡清灵的笑容向子骜证明自己很好。不过他自己也还是清楚现在的状态,虽然很倦但还能坚持不至于会倒下去,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安慰道:“好了,放心吧,我没事。”
子骜听后心里好是难受,耶律昶对自己如何子骜心里很清楚,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也不傻,如果今天表哥会有什么状况,自己定然也不会视而不见,便是也不再劝作了,陪表哥聊了起来,等待着易寒。
狼盘山脉外。
负责封山的辽中军与御林军的士兵们经过半下午加一晚上的马不停蹄,也是穿越过了那前方一片偌大的树林,树林间深处极为密集,马匹的行进也相对受了阻碍,耽误了不少时间。
而那出了密林,呈现在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得一万余名的士兵们目瞪口呆!两军对垒,刀戟林立,若不是因为同属一个国家,只怕也会让人以为这一场大战就要一触即了!
萧山一木与耶律元哩带领着几千士兵对峙着前方那万余名封山搜索部队,似乎也并不是很显得平淡。
看着他们最前方的几名黑金战甲的御林军将军和一些身披赤色斗篷的银铠天骑兵统帅,这些人清一色都是军营高官,他俩这小小的副都统,那前方的任意一人都能压得他俩喘不过气来。
萧山一木脸色凝重的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上一礼,就是说道:“不知各位统帅这大张旗鼓的遣军入狼盘山脉所谓何事?”
一名天骑兵的将领,驱着马也走几步就是怒道:“我们奉贵妃娘娘懿旨,入山搜寻卢王殿下与6府二少爷,你们这般阻碍,可知会坏我等大事!”
耶律元哩深吸口凉气,就是回答道:“统领息怒,我们也同样受陛下圣旨驻守此处,若非无得陛下圣令,万万不敢放行。”
“你们!”那天骑兵统领脸色一阵绿青极为难看,身旁一位御林军的军官就是走出,对着他俩说道:“卢王殿下与二少爷是什么人想必也不用我们在这里浪费口舌了吧,此间奉旨搜寻的不仅有中京元帅府卫司令侯与帐下辽中各位统帅还包括我御林军总统领大督和其所有中京皇室宫殿的御林军长官,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这俩位公子若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你们那脖子上的一颗脑袋,担当得起吗!”说到最后已经是怒火冲天,嘶吼了出来。
萧山一木与耶律元哩霎时沉默了下来,同时一咽唾沫,细细看去,见得俩人身躯都稍显颤抖了起来。这人口中的一众军阶简直是高得吓人,也根本就是他们俩接触不到的,却也是最顶端的直系上司。
虽然畏惧,但也确实身负皇命,俩人这般处于骑虎难下的境地也是把时间拖去了好久。两军的对峙状态持续了很久,这边的突状况也是让天骑兵以飞鸽的方式传信到了狩猎场的别院大厅之中。
一众统帅们本是在商议着封山后搜索的详细进程,这突然跑来的属将禀报了前方对峙的事情,让得大厅内的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
“什么?御林军第十一部?”耶律驳阂闻言后怔了一怔,在场的所有御林军长官也都面带起疑惑之色,“御林军哪来的十一部?纯属胡扯!”
耶律突机也看了看一众人那疑惑神情,皱起了眉头,就听见耶律驳阂对着那禀报的将军继续说道:“我帝国共分五都,每都市皇殿共下分两支御林军部队,一共十支,什么时候又跑出来十一部的说法了!”
闻言那禀报的属将也挠挠头,不知所措,就是解释道:“呃…这信上确实是这么说的呀。”
耶律突机也是深吸口气,喃喃道:“这只军队居然在我辽中驻守,可我怎么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呀。”
说着那些御林军的军官也看了过来,对呀,这里是辽中呀,有军队部署不管是谁也应该会给元帅府打一声招呼吧,这卫司令侯怎么说也算是元帅府的二把手,不可能不知道呀。众人这般想着也是没有头绪,可那些人声称受陛下圣旨驻守山脉,这要硬闯的话,岂不是…以下犯上了…
这可有些太大逆不道了,弄不好一个个都得被抓起来砍了脑袋。几位统帅都面露出了难堪神情,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主位正坐的贵妃娘娘身上。
贵妃娘娘自然也听见了刚才属将所禀报的事情,皱着眉沉思了起来,这事儿还真不好处理,不进山肯定不行,她担心俩孩子呢?这进山似乎也不行,若是天祚帝在这里事情倒还好办,可这上京离中京也有个两三天的路程,这来回一趟花去的时间,她可等不了呀。
正当大家都有些无计可施的时候,秦熙睿身后的杨良沉默了一阵,对着贵妃娘娘福上一礼,就是道:“娘娘,属下倒是有一个办法。”贵妃娘娘闻言也不废话就让他说,杨良略作一番停顿,吸了口凉气继续道,“辽中军与御林军被阻拦在山外,这的确是有些意外,既然有陛下圣旨也不便忤逆,方今之计只能让他们进山寻人了!”
杨良此话一说出,贵妃娘娘就是有些一愣,显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杨良脸色凝重几分继续又道:“但少了天骑兵恐怕进展会有些徒劳,所以还是得遣人以加急快马赶往上京去面见陛下,讨得一份许可圣旨才行呀。”
贵妃娘娘懈了气,却又能怎样?她再怎么受宠这忤逆圣旨的事也还得思量片刻。闭了眼,低沉的点了点头。
见了贵妃娘娘点头,一众将军也按照杨良的话下去吩咐属将办事了。杨良依旧站在那里,表情甚是冷漠中带着一丝不解,这军队都能被拦住,哪那俩小子是怎么进去的呢?不过就算是这样想着,他也没说出来,毕竟现在也不是讨论这问题的时候。
没过多久,那大厅的门口外就匆匆的走进来了一行人,居前的是一位衣着宦官服饰的中老年,先在门口看见了贵妃娘娘微定了定,焦急不安的又赶忙进到大厅内,其身后跟随着俩位小宦官与一众宫女。
见到来人,那大厅中央的一众将军都是行礼敬道:“侯公公。”
此人乃是上京鸾清宫内的总领事殿前公公,属正二品宦职,是贵妃娘娘寝宫里的总管事,平日里照顾着她在宫中的一切生活起居饮食,不论贵妃娘娘去哪几乎都会带着他,也算是娘娘最宠幸的一个人了。
听见各位将军的唤道声,贵妃娘娘也是睁开了眼看了过去,那候公公快步走了进来,焦急的神情一点儿也不消减,摆摆手尖锐带着女儿家般柔利的声音就是道:“免了免了。”说着话也不停脚步就是来到贵妃娘娘面前,行礼急道,“哎呀娘娘,老奴这刚到中京,怎得就听见生了这般事儿?”
贵妃娘娘当然是知道他说的什么事,也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问道:“公公怎么到了中京?鸾清宫里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候公公面露有些难堪,就是道:“娘娘莫问,那事儿老奴安排了好一阵,具体的还需要娘娘回去后再做打算。”说着停了一下,继续又道,“老奴这奉了陛下圣旨赶来中京,陛下这思念娘娘心切,也特意让老奴来给娘娘陪个不是,陛下说算是他做错了,让娘娘莫再惦记心里,返回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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