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李儒的重逢有些意外,当第一眼看到李儒的时候,吕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笔『『Δ趣 『阁Ww W.biqUwU.Cc
就算对于长安过去半年多来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当李儒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长安城中的时候,吕布还是差点被惊掉了下巴,他回长安之后,还曾经到李儒的坟墓前拜祭过。
不管过去有何等龌龊,但董卓已经死了,时隔这么久,对于这位昔日的同僚,吕布心中还是有些敬佩的,只是本该死去的人,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让吕布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吕布没有去告李儒,李儒也是如同老友相见一般邀请吕布到了家里做客。
很多恩怨,随着董卓的离去,朝局的变动和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当初本该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在时隔半年之后却能够如同故友一般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喝酒聊天,世事变幻之奇妙,哪怕如今,吕布想起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李儒明明死了,却还活着,其中的意义吕布隐约觉得有些不简单,却也没往深处去想,这类政治上的事情,一直是吕布最头疼的。
或许是两人都太孤独了,那一天,吕布被邀请到李儒家中,两人说了很多,具体什么内容,到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记住的,也只有两个字,舍得!
是人都希望什么事都能够两全其美,将一切都抓在自己的手中,但最终的结果,或许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董卓原本是大有可为的,但他太贪了,在美色和部下的忠诚之间,他想全部抓住,最终却被部下给杀了,美色、部下连同自己的性命,都丢了。
李傕、和郭汜想学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却又看不清自身,希望能够获得世家的支持,最终也是死无全尸。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事事如意,要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舍弃一些,至于如何取舍,看着很简单,实际上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很难做到真正的取舍。
这番话,给吕布的感悟很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梦境中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李傕、郭汜一般想要得到世家的支持,却又不愿意放下自己的高傲,最终的结果,跟李傕郭汜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家破人亡。
而如今呢?
有时候在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就代表着你必须舍弃一些东西,不管你是否愿意,强行抓在手里,最终的结果,恐怕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吕布很烦跟李儒这种文人说话,有什么事直接说开了不就完了,弯弯绕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最后还是有些搞不明白,但那翻得失的言论,哪怕吕布不愿意去多想,却仍旧如同魔音一般刻进了自己心里。
张辽、高顺、魏续、成廉、侯成、郝萌、宋宪、曹性,看着这些昔日的兄弟,此刻开怀兴奋的畅饮,就连一直很少喝酒的高顺,此刻也跟张辽干了两碗,看得出来,他们是真高兴,而不是如同之前一般勉强,显然吕布之前的承诺,让他们振奋了许多。
吕布靠在椅背之上,为自己灌了一口酒,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原本以为,他们跟在自己身边,是无怨无悔的,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些兄弟,也渴望着能够建功立业。
这让吕布的心情很复杂,想想梦境中,大多数人最终背叛了自己,如今想来,并非没有原因。
雨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了,一群人借着酒劲,在院子里呼来喝去的打斗切磋,吕布并未参与进去,有些事情,想清楚了,真正放下了,那种油然而生的轻松感却让吕布有些享受。
“夫君今日这是怎么了?”后堂里,严氏张罗着下人们收拾残局,看着吕布站在门口的样子,一时间竟生出一股陌生感。
“小妹也不知道。”貂蝉在一旁笑了笑:“或许是因为灵雎的婚事吧,太史部的人已经定下了婚期,夫君或许有些不舍呢。”
她生的极美,哪怕是刘协也不敢多看,此刻笑起来,宛如一躲莲花绽放一般,便是同为女子的严氏看的也有些失神。
“只是陛下年岁未免太小一些。”严氏有些担忧道,刘协今年才不过十一岁,虽然看起来英俊挺拔,比之寻常十三四岁的少年也不差多少,但终究还是吕灵雎大了些,严氏开始担心吕灵雎日后会不会被刘协冷落。
“姐姐多心了,小也有小的好处,而且陛下处事沉稳,待灵雎也是出自真心,不会有事的。”貂蝉柔声宽慰道,就算真是如此,如今事情已经定下来,皇家的事情,是没办法更改的。
“但愿如此吧。”严氏叹了口气,女儿出嫁,这心里面,总是有些复杂的。
同一片天空下,不同于长安城的喜庆,远在数百里的河套之地,此刻气氛却是显得有些凝重。
狼山之下,两支兵马遥遥相对,凝重的气氛带着萧杀之气弥漫开来,让夹在两支兵马中间的一群胡民跪在地上,瑟瑟抖。
徐晃皱了皱眉,看着远处那面张牙舞爪,尽显峥嵘的马字将旗,他没想到自己刚刚来到河套,就会这么快跟诸侯的兵马对上,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此时此刻,也不能落了朝廷的威风。
“对面军队,何人主事,出来说话。”徐晃拍了拍胯下的战马,来到两军阵前,相隔一箭远的地方,周围的胡民纷纷散开一条通路。
马家军的队伍中,一名小将跃马而出,那稚嫩的脸庞,看起来应该不大,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却生的颇为英挺,浓眉大眼,英气勃勃,顾盼间,带着一股不可一世之态。
“汝乃何人?因何拦住我军去路?”徐晃皱眉看着对面的少年问道。
“西凉马!”马抬头,看了看徐晃的帅旗,眼中闪过一抹跃跃欲试的光芒,朗声道:“你便是徐晃,某听过你,听说你是朝廷大将,有万夫不当之勇,乃长安第一猛将!”
“不敢当。”徐晃摇了摇头,虽然只是一个少年,但他可不敢小觑,马之名,威震羌胡,那可是真枪实战杀出来的名声,做不得假,徐晃沉声道:“长安城中,猛将如云,不说温侯吕布,便是新投朝廷的黄忠、赵云、太史慈、甘宁诸位将领,论武艺,皆在本将之上。”
这话有些示弱,却也是警告,所谓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一看那马飞扬的神情,徐晃就知道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一旦疯起来,可不好收拾。
“吕布吗?”马闻言,目光一亮,嘿笑道:“迟早要会他一会!”
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马的神情,徐晃也懒得多说:“吾乃北中郎将,此番奉了圣命出镇河套,收拢胡民,而既是将门之后,安敢拦我去路。”
“胡民?”马将目光冷冷的瞥向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的一群胡人身上,冷声道:“这些,皆是烧当羌余孽,自该尽数杀之!”
“如今既然已愿意归顺朝廷,本将军身为河套守将,这些人,已经算是河套子民,不可杀!”徐晃有些腻歪,匈奴被打散了,如今河套沃土却是一片荒芜,他跟皇甫嵩商议一番之后,准备按照先朝对付胡人的办法,招揽这些胡人屯田、放牧,待日后朝廷拨来流民之后,将双方混居,也能更好的同化,否则这河套数百里沃土恐怕就要成为一片荒地了。
这刚刚招来了一批愿意进来的羌人,却给自己引来了一个马,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哈,陛下当初收拾匈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马撇了撇嘴道。
“放肆!陛下行事,岂是尔等可以度策!”徐晃瞠目怒喝一声,森然的瞪着马,厉声道:“念你年幼无知,本将军今日饶你一次,若敢再犯……”
“如何?”马冷笑着看着徐晃,手中丈二长枪遥遥指向徐晃道:“莫要跟我说这些废话,想带他们走,可以,却需胜过我手中长枪!”
“好!”徐晃脾气再好,此刻也有些怒了,自马背上摘下萱花大斧,冷冷的看向马:“今日,某便代马寿成教训你一番!”
“好胆!”马浓眉一竖,厉声喝道,也不管中间跪在地上的羌胡,直接策马奔向徐晃,两边羌人虽然慌忙躲避,仍旧被马战马撞飞好几个。
“哼!”徐晃闷哼一声,也催动了战马,萱花大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匹练,两匹战马飞快的靠近,错身而过的瞬间,徐晃的萱花大斧已经完成了劈砍动作,照着马兜头便砍。
马一声闷哼,丈二长枪带着一股惨烈的气势也不理会徐晃的大斧,直接刺向徐晃面门,用的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徐晃连忙摆头闪避,让过了长枪,却被马顺势一摆枪身,打在斧杆之上,大斧几乎是贴着他的脑袋划过,带起的劲风吹得他满头青飞扬,一张俊朗的面容在狂风中显得无比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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