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电话后,我匆匆赶去婉茹家。『笔 Ω趣 阁Ww』W. biqUwU.Cc
我赶到婉茹家时,她正倚在门口等我,我等走近后,她对着我做出小声的手势,我就知道汪叔也在,婉茹这样小心,汪叔这会多半在睡觉。
我于是蹑手蹑脚的走进屋内,随手轻轻把门带上。
我回过身来,小声问婉茹:“婉茹,怎么了?”
婉茹再次打出“嘘”的手势,示意让我和她上楼。
我于是便和婉茹轻手轻脚的走上楼去。
等我们到了三楼后,婉茹把门掩好,随即和我说:“田鑫,你可来了,我刚刚都要被吓死了。”
我忙问:“婉茹,到底怎么了?”
婉茹朝门口望了一下,好像随时会有人冲进来一般,她到底还是不放心,起身走过去,随手把门给插上。
我心想,婉茹有点神经大条了,这毕竟是在她自己家,家里除了我俩外,也就只有汪叔,她这门插得就没有道理。
将门插好后,婉茹有些轻松似得吐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刚刚我爸又说梦话了。”
我一怔,忙问:“说的什么?”
婉茹摇了摇头:“具体内容我听不清,他只是大喊大叫,他在二楼睡觉,我在三楼的琴房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但你要知道,我家的隔音是很好的。”
婉茹不是一个爱夸大其词的人,她所描述的事,基本就是属实的。
婉茹继续说,汪叔最近的反应有些异常,说梦话已经是常态,而且经常是晚上不睡觉,白天在家里补觉,还经常对着婉茹叹气。
听到婉茹的话,我在心中激起一层暗流,不知道汪叔怪异的举动和影子公司的事情是不是相干,虽然我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但总感觉这事似乎越来越蹊跷了。
我和婉茹聊了一会汪叔最近的事,我总感觉话题越聊越沉重,这时婉茹突然说了一句:“哎,要是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
婉茹这句有些孩子气的感叹,一下子也说到了我的心里。
我小时候的印象中,汪叔是一个很随和的人,经常对着我和婉茹笑,我记得婉茹很小的时候,不太爱说话,对什么事也都像是没有兴趣。
汪叔经常给我俩讲故事,我听得兴致勃勃,婉茹却好似没有任何反馈,可汪叔就还乐此不疲的给我讲。
我那时候就问汪叔:“婉茹都不理你,你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和她说话呢?”
汪叔就笑笑说:“凡事只要肯坚持,就一定会有结果。”
果然没过多久,婉茹一下子就成了话痨,整天喋喋不休了。
这些事原本已经过去很久,可一旦回想起来,却又仿佛生在昨天一样。记忆这种东西很是奇怪,有些事情你忘不掉,每每想起来,就都是新鲜的。而很多事一旦想不起来了,就也彻底的忘记了。
我和婉茹聊了一会小时候的事,两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些。
我本来想让婉茹给我弹曲子听,可刚冒出这个念头,就想到汪叔此时正在睡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十分惊恐的吼叫声,叫喊声既大,又清晰,仿佛就响在耳边。
我知道这声音一定是汪叔出来的,就连忙去看婉茹,可等我眼睛扫到婉茹时,却现婉茹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忙凑到婉茹身边,一把将她抱起说:“婉茹,有我在呢,没事的,你别忘了,我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就算汪叔真出了问题,我也能将他治好,走我现在就带你看看他去。”
我和婉茹随即辗转去了二楼。
来到汪叔的卧室门前,我先是把耳朵贴到门上,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也不知道汪叔此时是睡着还是醒着。
婉茹对着我做出一个敲门的手势,我却摇了摇头,跟着又轻轻凑到婉茹耳边说:“我们先在门口静等一会,如果他现在还在睡觉,突然把他吵醒,反而对他健康不利。”
婉茹听后便点了点头,同时向后退了两步。
我见婉茹闷闷不乐,就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说:“婉茹,汪叔可能就是压力比较大而已,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婉茹叹了口气说:“能不担心么?我爸的睡眠质量一直都不高,现在反而更加严重了。等他醒了,你看看他,就这几天,他明显瘦了一圈。”
“而且我爸每逢睡觉,必然做梦,白天他已经够累了,晚上大脑也得不到休息,哎,真是替他担心。”
我听后笑着安慰她说:“婉茹啊,让我来给你普及一些知识吧。”
“寻常人都觉得,一夜无梦,似乎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心理学研究表明,梦其实是对人有好处的,它可以锻炼大脑的思维能力。”
“专业一点说,梦对大脑的积极作用与计算机对数据的处理有相同之处,它能使大脑皮层之间的联系进入到一个更好的阶段。”
婉茹摇摇头说:“你说的太专业,听不懂。”
我笑了笑,继续解释道:“这么说吧,做梦是人脑的一种工作程序,它对大脑白天接受的信息进行处理,大脑在白天不能处理的信息,一般都能在梦境中得到很好的处理。”
“很多时候,我们白天苦苦思索而无法解决的难题能在夜晚的梦境中迎刃而解。”
“所以说,做梦是锻炼人脑功能的一种自身需要,只要睡觉就做梦的人,其实是智商高的一种表现。”
“在我接触的诸多病人中,有一类病人,是几乎不做梦的,就是自闭症患者,所以一个梦也不做的人,实际上才是有问题哩。”
婉茹听后却突然掐了我一下,我一愣,忙问:“怎么了婉茹,你干嘛掐我?”
婉茹嗔道:“你才是自闭症呢!”
我怔了一怔说:“我没说你是自闭症,我说自闭症的人基本上一个梦也不做。”
婉茹噘嘴道:“我就从不做梦,按你的说法,不就是自闭症么?”
我将信将疑道:“你说你从来都不做梦?”
婉茹坚定道:“对啊,从不做梦。”
我笑笑说:“我刚刚忘记说了一点,很多睡眠质量好的人,并不是不做梦,而是他做梦的时间比较短,或者做完梦后,大脑也有一段时间的彻底放空,这个时间段,你就把你做的梦忘得一干二净了,所以并不是你没有做梦,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婉茹依旧是撅着嘴巴,似乎我刚刚举得自闭症的例子,是说给她听的,我于是说:“你要是有自闭症,那这个世界还有正常人么?”
婉茹快笑了一下,随即又叹了口气道:“说来说去,我爸还是休息不好,他每晚做的梦,自己基本都记得,你还记得咱来小时候他经常给咱俩讲故事不?”
我忙说:“当然记得,好多离奇的故事,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婉茹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说:“那些故事,其实都是他做的梦。”
其实我早已经想到了,不过听婉茹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我想了想后说:“汪叔就是压力太大了,等他睡醒了,我好好劝劝他,工作再忙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他总这么搞,身体早晚会垮的。”
我和婉茹都说等汪叔醒了,要同他聊,可汪叔却迟迟不醒。
我和婉茹在二楼等了好大一会,不见他醒,又回到三楼等,汪叔还是不醒。
我本来想,自己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就多在婉茹家等一会。可没成想段凌天却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在电话中说:“田鑫,有件事还得麻烦你做一下,我和李爷商量了好久,才觉得什么办法也不如直接来硬的好,所以你找个时间,带上李沉宇和我们一起吃个饭,你只管把人带来吃饭,后续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段凌天话虽然说得客气,但言语间几乎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
我此时就算有百般不情愿,也不能在电话里露了情绪,我是故作轻松的说:“好,不过能不能在容我几天,我想同我兄弟最后在吃个团圆饭。”
段凌天十分聪明,立刻便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连连说:“好,兄弟情,可贵可贵,这事你只要肯做,就也不差这两天了。”
我们都在电话里表明了态度,彼此就也无需多言,很快就到了别。
撂下电话后,我却一下子感伤起来,心想,我可能即将失去李沉宇这个兄弟。
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心猛地揪了一下,差点就流下泪来。婉茹见我接电话前后判若两人,知道这个电话必定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就问我道:“田鑫,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
我心想,这件事即便同婉茹说了,她也帮不上忙,还徒增烦恼,不如就自己一个人消化了。
我于是说:“婉茹,你今晚能不能挤出点时间,我想找李沉宇和李睦安咱们四个人聚一聚。”
婉茹说:“好啊,我们的演出推迟到下周了,今晚目前来说还真没什么事,你和他们约吧。”
汪叔始终没有醒,我甚至都怀疑他可能早已经醒了,只是还躺在床上,或是闭目养神,或者在思考一些我很想知道,却没有办法知道的事。
我突然觉得耗在婉茹家里等他,有点浪费时间,于是就对婉茹提议出去走走。
婉茹一开始有些不情愿,可我再三劝说,她还是应允了。
我俩于是就离开家,到附近的商场去转转,我们俩刚转了没一会,张扬又打来电话,接通电话后,他语气神秘的对我说:“田鑫,我已经安排好人去睿康应聘了,而且已经应聘成功,宋飞也已经潜入到睿康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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