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对于司徒文镜的话，牧易并没有感到惊讶，甚至是早有预料，否则以对方的身份，也不可能在知道了他跟圣殿冲突之后，迫不及待的登门。
只不过，他却对于所谓的合作并没有什么兴致，他来雍州只是想要见识一下所谓的祖城，更是一种经历，而圣殿对他而言，也不过是稍微麻烦罢了，只要八大长老不出，他相信圣殿绝对无法拦住他，以他目前高达七重天的实力，除非是八重天以上的强者出手，否则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甚至真正想要以绝后患，那至少也得是九重天的强者出手才行，只不过，人族除了八大长老之外，再想找出一两个九重天，几乎不可能。
并且人族八大长老，甚至是半圣，也不会如此的不智，所以他并不担心什么，正所谓无欲则刚，便是他此时的写照。
“多谢司徒城主的好意，不过我在雍州恐怕待不了多久。”
牧易摇摇头，却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司徒文镜眼中的惊讶，显然，对方并没有想到他会拒绝，毕竟在司徒文镜的立场上，眼下他刚刚得罪在人族中可谓只手遮天的圣殿，正面临着麻烦，正需要帮手的时刻，但牧易还是干净利落的拒绝了，难道他以为离开雍州就没事了吗？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挑衅圣殿的威严了，所以就算为了挽回颜面，你跟圣殿之间，也注定是水火不容。”司徒文镜淡淡的说道。
“那又如何？圣殿敢伸爪子，剁掉就好。”牧易随口说道。
而司徒文镜已经有些目瞪口呆，剁掉？年轻无知，还是自以为实力足够压服圣殿？这种话便是连他都不敢说，毕竟圣殿能够始终高高在上，肯定是有原因的。
甚至，司徒文镜有种转身离去的冲动，他倒要看看，牧易是如何应付圣殿的麻烦，只不过到了他这种境界，早就没有了一时冲动，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必须把牧易拉拢到自己这边，如此才能够占据优势。
“一个面见人族半圣，可以得到指点的机会如何？”突然，司徒文镜开口说道。
“什么？”牧易猛然抬头看着司徒文镜，几乎以为他在说笑，人族半圣代表着什么含义他很清楚，那几乎是人族的定海神针，比八大长老还要神秘的存在。
在遗弃之地，半圣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无敌强者，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半圣已经可以转死为生，他在仙墓中碰到的那具干尸便是如此，哪怕被埋葬无数岁月，仍旧行走在复生的道路上，甚至几乎要成功了。
就算在妖鬼二族中，这种半圣也都是不出世的老怪物级别，可以镇压一族气运的存在，所以可想而知半圣所代表的含义。
因此当司徒文镜说出可以面见人族半圣的机会，牧易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随后，他便明白，司徒文镜不可能在这上面撒谎，否则就是彻底得罪他，而且有些事情就算骗得了他一时，但只要他仔细打探一番，以他现在的身份，绝对可以知道真相。
牧易并未说话，只是看着司徒文镜，但不置可否的是，他动心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强者，哪怕是人族八大长老，甚至是巨头一般的存在，他都不会如此，毕竟他用不了多久，也可以达到这一步，但半圣，他却有些信心不足，如果能够面见半圣，甚至得到指点，对于他的未来，绝对可以起到一个巨大的推动，让他前面的路更加清晰。
“圣殿每一代都会有两名圣子，然后经过悉心培养，等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参加某种试炼，赢者为真正的圣子，可得到半圣指点。”司徒文镜说到这里不由的顿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抹苦涩，而牧易不由得想到剑九跟他说过的那番话，司徒文镜当年乃是人族圣子，后来不知道什么缘故，消失了一段时间，并且退出圣殿。
想来，当初那次竞争，司徒文镜输了。
不过能够成为圣子，本身就证明了他的优秀，所以即便是输了，以他的实力，当一个雍州城的城主也并不是问题。
“只要赢了的圣子，都有一个新的身份，圣殿副殿主，也是人族准长老。”
“人族一直都有八大长老，并非是这么多年没人成就天人，而是某种原因，人族只能有八大长老，除非某一位身陨，或者退位，才会由这些准长老替补而上，数量仍旧只有八个。”
“传言，想要成为半圣，就必须先成为长老。”
司徒文镜说完最后一句话，便陷入沉默。
“想要成为半圣，就必须先成为长老？”牧易眉头一皱，倒也并未全部相信，毕竟他跟别人不一样，他身怀九转金身决，面前已经有了一条通天大道，只要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行。
即便天人跟半圣之间有什么瓶颈，或者他不知道的隐秘，但他相信，凭借自身，他一定能够跨过去的，所以对于长老之位，他并没有太大的心思，但面见半圣的机会，却是他需要的，两者的所代表的含义，对他截然不同。
当然，这些东西，牧易是不可能告诉司徒文镜的。
“我对成为圣子没兴趣，也不想接任什么八大长老之位，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得到半圣的接见？”牧易直接说道，他相信既然司徒文镜说出这些，就一定有他的打算。
“不想成为圣子？”司徒文镜似乎并没有太多意外，而是继续说道：“半年之后，便是这一代圣子对决，只要你能挑战其中一位圣子成功，便可参加试炼，如果你能在试炼中取胜，便可得到半圣的接见，这也算是给圣殿之外的人留的一条道路，不过却从未有人成功过。”
司徒文镜脸上明显带着一抹讥讽，所谓给圣殿之外留路，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人族真正的天骄向来都被圣殿早早网罗，而没有圣殿的培养，又如何能够踏入天人？即便是资质，机缘，全部达到，有幸踏入天人，可是跟圣殿精心培养的圣子之间仍旧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那条道路实际上早早就被封闭了，此刻司徒文镜说出来，也是一种考验，只有牧易真正通过，才有资格跟他合作。
“好。”牧易毫不犹豫的点头，他可以不在乎什么圣子，不在乎什么长老，因为他拥有外人所不知道的底牌，但面对半圣的指点，他却不可能无动由衷，这个机会，他必须要争夺到手，唯有如此，才能够更快的进步。
“嗯，在此之前，圣殿的麻烦我会替你挡下，你只需要安心的准备半年之后的挑战便可。”司徒文镜说道，既然合作，那自然要先投资才行，尽管圣殿的麻烦会很难缠，但以他的身份，替牧易争取半年的时间还是没问题的。
“不用了，我之前说过，圣殿若是敢伸手，我会把他们的爪子剁掉的。”牧易拒绝了司徒文镜的好意，以他的实力，根本不需要施展什么手段，堂堂正正便可。
只要人族八大长老不出手，他不惧任何挑战，而圣殿的麻烦，就当做半年之后的提前热身吧，毕竟逃避从来不是他的性格，而且他也不愿意为此欠下司徒文镜的人情。
通过这次简短的见面，他就已经看出，司徒文镜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否则圣子争夺失败以后，更大的可能应该是隐退，不断修炼，而不是成为城主，争权夺利。
“既然这样，那我就拭目以待。”司徒文镜深深的看了牧易一眼，然后便露出一丝笑容，看不出半点被拒绝的恼怒。
司徒文镜相信，能够成为天人，或许有运气的成分，但绝对不会有傻子，既然牧易敢如此说，定然是有一定把握，所以他不由得对牧易更加期待了，而且既然不用他出手，那他正好可以看一出好戏。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司徒文镜飘然离去之后，剑九有些担忧的看着牧易问道，虽然牧易已经是天人，可在他眼中，司徒文镜的身份明显更高一些，人族祖城之主，这可不是光有实力就能够坐上的。
尤其是在知道了司徒文镜早就是天人之后，心中的担忧也更浓，唯有此时，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的见识是多么的浅薄，人族的水也远比他想象中要深的多，由此及彼，高高在上的圣殿，又怎么可能简单？
“自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牧易不为所动，脸上甚至看不出丝毫的担忧，见牧易如此，剑九也只能暂且将心中的担忧压下，却也没有半点后悔，或者想要逃跑的念头。
当天晚上，剑九依旧守护在院子里，到了伪天人，睡眠早已不再重要，甚至是可有可无，当初走上剑修这条道路，剑九什么样的苦头没吃过？所以眼下这种侍者生涯对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而他也是自觉的守护在这里。
只是，剑九并没有发觉，黑暗中，一个淡淡的影子轻轻摇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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