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熟悉了,一天晚饭后,冯晨把张智勇叫到自己住的房间里,给张智勇倒了杯茶水,两人有了第一次的长谈。Δ笔 『趣『阁WwW.biqUwU.Cc
“智勇同志,你为什么说我是叛徒?”冯晨开门见山的问。
“难道不是吗?说说,你关心我究竟处于什么目的?”张智勇还是以那种冷面孔应对。
“是不是因为报纸上公开刊登的那篇声明,就是我被捕后写的那篇声明,让你认为我叛变了?”冯晨问道。
“你那则公开声明,反省院里的人都知道,你那就是向敌人低头认罪的表现,是思想不坚定的最好证明!”张智勇声色俱厉的指责道。
“智勇同志,我承认你说的对,可我写过以后,也很后悔,但我始终没有出卖我们的同志。我没有叛变!”冯晨辩解说。
“向敌人低头同叛变有区别吗?”张智勇冷冷地反问道。
“智勇,我不同你争论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帮你,看能否让你早点离开这里,尽快出去好寻找党组织。”冯晨真诚的望着张智勇说。
冯晨真诚的话语,似乎打动了张智勇,张智勇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沉默了一阵,张智勇这才抬起头望着冯晨问了句。
“时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冯晨说。
“好吧,我可以接受你的帮助,即便你是欺骗我的,我也无所谓。”
能尽快出去,更好地为党工作,对张智勇来说诱惑力很大。
在两人谈话后的第三天,冯晨给犯人们授完课后,张智勇找到了他。
“冯先生,我有封信件,想麻烦你帮我送出去一下。”张智勇把一个密封着的信封交给了冯晨。
“哦?具体送到哪个位置?”冯晨接过信封问道。
“前花楼街132号,凤祥银楼的王掌柜。”张志勇回答说。
“好,我今天下午就请假出去一趟,保证及时送到。”冯晨爽快地答应着。
其实接过信封那一刹那间,冯晨心里就明白了,这是张智勇在采取这种方式试探自己。
看来张智勇对自己的成见很大,仍然不信任自己,冯晨心里想着。
下午,冯晨给黄金宝请了半天假,直接来到了汉口的花楼街。
汉口花楼街的来历还有一番说法。
在明朝末年,武汉关、苗家码头一带的江滩边,已有小买小卖、打铁等营生者,在此集驻,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条街。
传说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张姓的孝子,死后,街坊们感其孝行,于街头修了一个过街楼,里面供着孝子的牌位,以彰其德。
因这座过街楼修有雕花图案的栏杆,人们遂叫这条小街为花楼街。
直到清朝咸丰年间,在小街道的北边又展了一条与其平行的街道,当时沿用花楼街之名,也叫做花楼街。
市民们为了不混淆弄错起见,遂将前者冠个前字,将后者冠个后字,此后便有了前花楼与后花楼两个街名并列于市。
前花楼接后花楼,直出歆生大路头。
车马如梭人似织,夜深歌吹未曾休。
这是《汉口竹枝词》中描绘的花楼街旧景。
花楼街是当时非常繁华热闹的地方。
冯晨来到前花楼街,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找到了凤祥银楼。
冯晨迈步走进店铺,见到店铺里很热闹,男男女女们在挑选着饰品,一个年轻机灵的伙计,正在忙碌着招呼顾客们。
“伙计,你们王掌柜在吗?”冯晨靠着柜台问道。
“哦,先生,我们掌柜的出去了,你稍等一会。”小伙计快地望了眼冯晨,回答了一句,然后继续忙碌着。
冯晨见小伙计太忙,店里显得有点拥挤,只有退到店外等候。
“呃?这不是冯先生嘛!”
冯晨刚刚退出店外,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传进冯晨的耳中。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方晓勇身穿一身灰布长袍,头戴一顶黑色西瓜帽,俨然一副掌柜的模样,正惊奇地朝着冯晨跟前走来。
“晓勇……,你这是……?”冯晨迟疑着,一脸疑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跟我到店里去。”方晓勇来到冯晨面前,轻声说道。
冯晨会意,随着方晓勇,走进了凤祥银楼。
“小李子,我带这位客人去后面看货,你在前面好好招呼客人。”方晓勇吩咐着忙碌中的小伙计。
“好嘞,掌柜的。”小李子脆生生地答应着。
方晓勇把冯晨带到后面一间不大的房间中,把房门关上,这才兴奋地握着冯晨的双手,激动地说:“冯晨同志,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你。”
“晓勇同志,你就是这里的王掌柜?”冯晨问道。
“是的。”
“反省院里关押着的张智勇同志你认识?”
“认识,我从上海脱险后,联系不上组织,便回到武汉来,同武汉的党组织接上关系以后,上级安排我一直在设法营救他。”
“你们打算用什么方法营救?”冯晨问。
“收买军事法庭的法官和反省院的黄金宝,可是组织上经费紧张呀。”方晓勇说。
“我同反省院的黄金宝关系不错,他这一关我负责,关键是张智勇同志要配合我,可他一直对我有误解。”
“是因为报纸上那篇公开声明吧?”方晓勇问道。
“是的,那篇声明中只是说了拥蒋抗日,其他什么也没说啊!”冯晨后悔中又赶到非常委屈。
“冯晨同志,我非常理解你!上海的斗争环境太复杂了,其他同志不了解上海的斗争形势,有误解很正常。”方晓勇用非常信任的眼神,真诚地望着冯晨说。
“晓勇,谢谢你的理解!你那次是如何脱险的?”
方晓勇慢慢讲述了他在上海脱险的经过。
“那天,在巨赖达路上的特科秘密驻地,我刚刚擦拭完手枪,赵宣、梦华庭和其他几名红队员,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准备转移。
这时,叛徒张阿四带着十几名特务闯了进来,我来不及多想,立即把子弹推上膛,甩手两枪,把前面带路的叛徒张阿四击毙。
接着我又击毙了两名特务,准备掩护赵宣、梦华庭他们撤退,可是冲进来的特务实在太多了,我招架不住,便从旁边的窗户跳了出去。
在跳窗户的过程中,我的胳膊中了一枪。
我没敢停留,忍着痛疼,准备赶过去给邝队长报信,可当我到达邝队长住着的凤祥银楼附近时,看到大队的巡捕和特务们,正押着邝队长上车。
我只有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快离开了现场。
离开现场后,我通过红队以前的关系,找到青帮的一个熟人,在他家里住了一天,通过他的帮助,我这才逃出了上海。
青帮的那位朋友,联系了一艘到武汉的货船,我乘坐货船,来到了武汉,联系上了之前鄂豫皖分居在武汉设的一个秘密交通站,这才在武汉住了下来,秘密疗伤。
年初,特科的康正同志从上海来到武汉,负责恢复武汉的党组织,康正同志秘密接见了我,通过组织上严格审查,我这才恢复了组织关系,化名王强,负责这个交通站的工作。”
“晓勇同志,红队被破坏我有一定责任啊!我提前一天就得到了消息,可是始终无法联系到你们,我还私下找到蔡淑厚同志,他也联系不上你们。”冯晨内疚地说道。
“冯晨同志,你不要内疚,那段时间红队切断了所有对外联系的方式,事突然,最主要是内部出了叛徒。”方晓勇劝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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