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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冷冷的剑光。
“我说过不准对她动手。”白狸平静地举着剑,看着面前的老人。
极度的平静往往代表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老人平静地抬头,他被岁月染成泥土颜色的脸上布满深深的褶皱,有些漠然地答道:“月灵即便自几年前在江湖隐遁,但始终都是星霄的心腹大患,三皇子能用月灵威胁我交出血印草,便说明他与月灵有着很深的联系,星霄若想不再受月灵的掣肘便只有从他的身上着手,而他唯一显露于外的弱点便只有那个女子。”
白狸手中的剑落在霄离的颈间,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杀人时的情形。
霄离轻笑:“你若想杀我,早在多年前便可以做到了。”
白狸道:“我的确下不了手。”
霄离道:“那是因为你找不到杀我的理由。”
白狸道:“你杀了我的母亲。”
霄离轻蔑道:“你还是固执地将那只狐狸当做你的母亲。”顿了顿,又道“可你依旧没有杀我。”
白狸道:“那是因为你曾经是我父亲,所以我不杀你,而现在我们的父子关系已经断绝,如果你动那个女子,我不会再放过你。”
霄离道:“想不到那个女子在你心里竟然有这样的分量。”
白狸沉吟,道:“她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霄离道:“她若在我手上我不会瞒你。”
剑无力地滑落,白狸深深地看了霄离一眼,道:“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霄离望着地面上的剑,剑锋上反射着白狸离去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有些寂寥无力的话音轻轻落下:“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把星霄完全给你,可是你的心里没有星霄,所以…我不放心啊…”
……
……
湛云府。
“墨颜传来消息,千落应该在妆红楼。”久渊道。
枫晨面前放着染色琴,似乎在想着什么,听见消息时悬空的心终于像是放下了,长舒了一口气。
久渊抬头,眼里有些忧虑:“殿下是要动月灵的人救千落姑娘吗?”
枫晨道:“现在只能这么做。”
久渊道:“蓝麟城最近不太平静,星霄来了。”
枫晨沉吟不语。
他知道星霄来了,而且来了很多人,几乎是倾巢而出。
月灵与星霄对于江湖的争斗已经延续了数年,之间经了数代人,不仅没有平息,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月灵自三年前落到他的手上,便在他的有意为之下消失在世人眼中,可是只是在明面上消失,星霄一直在试图逼迫月灵重新回到世人眼前,因为对于星霄来说一个藏在暗处的对手远比明处争斗的敌人可怕的多。
星霄在明,月灵在暗,此时若是月灵有所动作必会落入星霄的布局中。
月灵在蓝麟城的的人并不多,几乎都是像灵昔一般处在很重要的位置,很难有空余的人手,而星霄却是几乎将所有的人力都在短时间内布制到了蓝麟。
牵一而动全身。
如果在此时有什么动作,月灵可能会输地一败涂地。
更不用提还有枫熙在一侧,虎视眈眈。
这是一个很困难的局,几乎没有解决的方法,似乎最好的应对之策便是放弃,放弃营救千落。
久渊低着头,他没有说什么要枫晨放弃的话语,因为他了解自己的月主,在这件事上,他绝不会放弃。
似乎过了有好一会儿了,枫晨像是终于做下了决定。
他抽过桌上的宣纸,便看见宣纸上画着的一只胖嘟嘟的小猪。
没有让目光多做任何停留,他轻轻抬笔,落毫,苍劲的字迹里没有一丝慌乱的迹象。
久渊接过那张看起来有些小的宣纸,只是目光细疏一荡过,面容上便露出慌乱之色,他低头似乎带了些恳求的语调:“月主,不可!”
枫晨神色在落下笔后变得有些慌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因为这样让他觉的自己比较真实。
更多的是不在乎,因为即便是有情感也不会影响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他的慌乱在抬头的一瞬间隐去,话语含着冷静:“就这么做。”
冷静的话语反倒显现出一丝决绝。
……
……
在一处喧闹的地方走出一道青色的影子,他看起来也有些慌张,并且他的慌张显得无比真实。
因为他真的慌张了,所以他便慌张了。
他没有强大的心脏去进行遮掩,因为他的心从来不去管这些,相反他只知道顺着自己内心所想去做。
他知道他的心乱了,好在他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翻过了一道墙,然后推开了一扇门。
门后的人看见他的到来有些意外。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夏水嫣轻轻理了理头,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潜意识里想让自己在他眼中看起来更加好看一些。
白狸道:“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夏水嫣道:“什么问题?”
白狸道:“千落在哪?”
他的话语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慌张,也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过度的直接显得他的话语有些无礼。
夏水嫣轻轻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
“我也不知道千落在哪?”
白狸细细看着水嫣,却没有注意到她的比以往的要柔顺好看很多,但是看着她皱起的眉,白狸心里仿佛知道了什么。
话语里有些急迫:“你一点也不惊讶,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说话间,他的手抓住夏水嫣的肩晃了晃,看起来很是慌张急迫。
夏水嫣看着白狸精致幽淡的眉目,现在却慌张皱做一团,半敛着眉,也没有在意他的无礼。
她的心在纠结中,仿佛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能再任性心软,另一个声音没有说什么话语,只是看着白狸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感觉心地像是空空地痛。
夏水嫣不懂,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许她真的应当像枫熙所说的那样直接回边疆去。
她从沙场里走出,她始终适应不了这些尔虞我诈。
直到心思被白狸晃回,一眼对上他那慌乱的眸子,干净地仿佛水一般的眸子,她的心一下子空了。
没有挣扎,也没有争吵,因为她的心成了空荡的原野。
她任性,因为她总是会选择性地忘记去想后果而把自己交给那一刻想要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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