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走就走,他对着文宜的墓碑拜了三拜,轻声告辞,然后一跃而起,一路向上,朝着悬崖峭壁上攀岩而去。笔』Ω 趣Ω阁Ww W. biqUwU.Cc
天山山脉的悬崖,可不同于阿龙山以及其他高山悬崖,其他悬崖要么树木横生,要么怪石嶙峋,再不济,也是光秃秃的泥土。
可是这天山的悬崖,却全是光溜溜的冰崖,有时甚至连个落脚的突起都没有,非得轻功卓越之人,方能攀跃。
这险峻的悬崖峭壁虽然难不倒孟青之,却也相当勉强吃力,他一路趻踔,好不容易就快要接近寒冰洞了,却愕然现,洞外的那块突起的石块不见了。
孟青之分明记得,在寒冰洞的洞外,有一个约莫二三尺的突起石块,可供二人落脚,那时君炎扛着孟青之,就是在石块上将孟青之放下来的。
可是明明近在咫尺,目光所及之处,却看不到那个石块,难道是光线太弱了,孟青之靠近石块的位置,来回抚摸,确认无误,这就是光秃秃的冰墙,哪有什么石块。
但是孟青之从小记忆惊人,堪称过目不忘,但凡北宗门习武者,先要默背心法,只有心法倒背如流了,师父才会教人招式。而北宗门的心法,孟青之皆是只看一遍便牢记于心,所以习武时直接跳过了这一步,而且教孟青之功夫的时候也特别轻松,基本上君炎只需将关键要点说一次,便无需反复指点了,孟青之总是牢记在心,然后自行缓缓琢磨。
如此记忆惊人,想当年,年幼的孟青之毫无根底只是,哪怕是变化莫测的连氏步法,孟青之也是看着连飞翰练了几遍,就能照着模子走出来。
所以孟青之可以肯定,寒冰洞的位置,自己决计不会记错,就连洞外周遭上下的地形,孟青之都了然于心,何处有一根枯枝,何处一根冰柱,何处有石块,何处有锥刺,孟青之都是记得清楚明了。
然而眼下,那个最显赫的石块,却实实在在凭空消失了。
孟青之心下好奇,他伏在石块的位置,此时那个位置只是光溜溜的冰墙,孟青之对准冰墙抡起一拳,狠狠地砸在冰墙之上。
眼看冰墙坼裂开来,孟青之继续功,悬崖上的窟窿越砸越大,却始终不见个中奥妙,砸开了外层的冰墙,里面便是坚实的石头。
孟青之砸了又砸,可是里头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孟青之将耳朵贴紧悬崖,仔细敲了敲,声响沉闷,说明这里边根本不是空心,而是实心的山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不像是有什么秘洞。
可是孟青之清楚记得,寒冰洞分明就是这个位置,眼下却消失不见了,再也找不着了。
不过也不足为奇,堂堂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寒冰洞,如果这么轻易就呈现在半山腰,那岂不是江湖上任何人都能够跑到里边去修炼,再无神秘可言。
虽然心觉古怪,孟青之却也不再深究,既是西漠秘洞,定有它的神秘之处,既然有幸进洞窥望,便将这段回忆珍藏心底吧。
回到山脚下,坐在文宜的坟前,看着廓落的夜空,孟青之突然怅惋不已。
今日似乎对辛瑶说了过分的话,伤害了她。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反省,孟青之有些后悔,为何自己总是不懂得珍惜,以前不懂珍惜文宜,现在不懂珍惜辛瑶。
辛瑶知情不报,自有她的原因,而且辛瑶的出点,全都是为了孟青之,一片好意,孟青之却对她冷言相向。
今日辛瑶主动称呼文宜为姐姐,又撮合着孟青之认了文宜,即是说,辛瑶已经主动答应了孟青之,愿意认了孟青之?
想到此处,孟青之心中阴霾消散不少,待到天明,一定去找到辛瑶,诚心诚意地道歉,只希望辛瑶不要心存芥蒂,二人能够重归于好。
天蒙蒙亮之际,黑夜渐渐隐去,整个天山山脉朦朦胧胧地,如同裹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缓缓破晓。
天山山脉的山谷之间,依旧十分静谧,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时,天山脚下仿佛一个贪睡的婴孩,迟迟赖着不愿醒来。紧接着,多彩的朝霞照射进来,照在晶莹的冰雪之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凌金匀高举着长剑,时而轻刺,时而平挑,他顾不上拭去额上泛着的细密汗珠,天未亮时就开始苦练古月剑法。
“直刺的时候,讲究一个快、狠、准,就像这样,对准前方,目不斜视,迅直刺,任它前方是什么铜墙铁壁,通通将它穿个透。”此时在凌金匀旁边指点功夫的,是古月教教主凌卓的心腹随从飞鱼。
除了古月教七位圣主以外,飞鱼的功夫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凌金匀自从杀了夫人马莹和叛徒宋佘以后,便一改以往的懒散,开始勤奋练功,短短十几日,功夫却有了质的飞跃,突飞猛进。
教主凌卓见状,颇感欣慰,凌金匀这个侄孙儿总算是有了长进,只要他有心练功,日后必成大器,于是趁着凌金匀最刻苦的时候,凌卓特地派飞鱼过来,守着凌金匀一同练功。有了飞鱼的指点,凌金匀事半功倍。
“飞鱼护法,这招月平天成,我已经练了不下百次了,为何你还是让我反复苦练这一招?”凌金匀从天没亮就开始练习月平天成的直刺,刺了一次又一次,还没练得飞鱼满意,飞鱼一直在替凌金匀纠正着,总有不完美的动作。
“金匀少爷,其实你早已习遍了古月剑法,但是学而不精,我特地专挑出你不精的地方,你反复练习,待得你的古月剑法练到那炉火纯青的地步时,教主自会授你凌云剑法。”飞鱼耐心解释道,不忘鼓励讨好凌金匀,毕竟凌金匀是古月家四圣主凌绝的孙儿,而且古月教主凌卓对凌金匀这个侄孙儿也十分器重。
若是换做以前,飞鱼稍稍指点一下凌金匀的不足,凌金匀就会心浮气躁地脾气耍性子,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凌金匀,谦逊了不少,虚心接受飞鱼的教诲,勤勉不懈的苦练剑法,弥补曾经的不足。
“好,多谢飞鱼护法,看我挥剑三百,一定练到那极快、极狠、极准。”凌金匀手执长剑,目不斜视盯住前方,按照飞鱼的提点,直直刺出,终于练成了最精准最狠辣的一招月平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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