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正奔驰在宽阔的官道上,江流和青泽坐在温暖的马车里面。江流已经从蝮蛇毒发作的痛苦中恢复过来,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青泽被江流打中胸膛,不过毒发的江流也用不上力气,伤势也不是很重。早上江流清醒后,又帮他运功疗伤,煎煮汤药。喝过汤药后,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此刻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青泽看着路边萧条的林木不断的后退,问道:“江大哥,我们确定要去临安吗?”
“没错。”江流无精打采,似乎并不愿意多说。
“马上要过年了……紧赶慢赶年前恐怕也到不了临安……”
“谁说年前一定要到的?”江流脸有愠色,似乎很是不耐烦,“你不要问了,我现在不想说话。”
青泽立刻闭上了嘴巴,在二龙山上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已经懂得了什么时候可以说话,什么时候不能说话。
实话说,山上的兄弟对他很不错,相处这么多年,已经有了家的感觉。可是突然间山上兄弟被萧飞燕杀得干干净净,只活了祁连山老大和自己两人。自己若不是江流相救,也已经死在那个女人的手中。
对于江流,他自然是感恩戴德,可是对于萧飞燕,他却又有一股深深的恨意。他恨萧飞燕夺走那么多兄弟的性命,如果可能他一定要杀了她为自己的弟兄们报仇。
“江大哥会让我杀了那女人么?她武功那么高,我怎么能杀得了她?”青泽心里自问,他看着江流阴郁的脸色,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他一定不会让我杀了她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江大哥是不是中了毒?他打晕我后,为什么会躺在隔壁房间的床上?”他有一连串的问题想问江流,却终究没敢开口。
江流也在苦恼,义父交托给自己的两个任务,一是送信,二是治好唐千惠的阴阳脸。信是送到了,但若是义父知道萧飞燕并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又该有多伤心?
义父之所以成为YIN贼,被萧青云追杀,隐居深山,最终坠落山谷残了双腿,究其原因,还是在张慧琴身上。自己有幸听到了事情真相,不过这真相实在是太残酷,他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周俊说出来。
今天早上他突然有想回家的念头,对他来说,那个鸡鸣山的深谷就是他的家,恨不得背生双翅,飞回鸡鸣山。可是转念一想,回去后怎么跟义父交待?张慧琴临走前对他说的:“伤好后,请到临安来。”又是什么意思?
她说到临安来,意思就是她也会在临安,可是临安的什么地方她又没说。权衡再三,江流还是决定去临安。所以吃过午饭后,两人雇了个车夫,就上路赶往临安。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路无话,日行夜宿,这样过了几日到达宣州地界。
这一日在一个镇子投店,江流、青泽和车夫刚走进大厅,就被店小二拦下来。那店小二笑着作揖,“三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本店不再招待客人了。”
“为何?”青泽问道。
“有位贵客把我们客栈所有的客房都包了下来,不允许我们再让其他的客人入住,各位到别处瞧一瞧吧。”
“岂有此理?”青泽叫了起来,“整个镇子只有你们一家客栈,你叫我们到何处住宿?”
“这个……”
“我问你,客栈可有空房间?”青泽问道。
“有……倒是有……,可是……”店小二吞吞吐吐说道。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既然有空房,为何不给我们住?”青泽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伸到店小二面前,“我们又不是没钱?”
“这个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店小二满脸无奈之色,“我也没有法子,还请各位爷不要为难小的……”正说话间,忽听一个人喝道:“是什么人在此吵闹?”
楼梯上走下三个人来,劲衣黑服,为首的一个虎目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脸色发红,刚才正是他出声发问。
“大爷,有客人要来住店,小的正在跟他们解释。”店小二点头哈腰,朝他说道。
“有什么好解释的?”那络腮胡子瞧也不瞧江流他们,淡淡道:“客栈我们包下了,让他们该到哪儿去到哪儿去。若再吵吵闹闹,搅了我们公子休息,别怪老子不客气。”
“你……”青泽手指着他,正待说话,被江流用手势制止。
江流上前一步,抱拳道:“敝人江流,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那人抬眼看了看江流,见江流礼数周全,长得眉清目秀,不禁略有好感,也抱拳说道:“好说好说,我叫李璋。”
“李兄,你好!”江流微笑道:“我等长途跋涉,途经此地,人困马乏,想在此休息休息。能否请李兄行个方便,分出两个房间给我们三人住?”
“那可不行!”李璋摆摆手,“我看你这个小子挺有礼貌,还算是对我胃口,若是喝酒,我请你那也无妨。但是想在这里住宿,那可想都不要想。”
“为何?”江流脸色微变。
“我们公子喜欢清静,不喜人多。你们要是住下来,吵到公子。公子若是生气,谁来承担后果,受责罚的还不是我。”
“可否请贵公子出来相见,我跟他商量商量。”江流沉吟道。
李璋脸色立变,忽的仰天大笑,喝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家公子见面?趁我没有发火前,还不趁早滚蛋。”
江流不禁勃然大怒,喝道:“你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伸手去抓李璋的右小臂,李璋也是心头火起,回骂道:“小杂种找死!”右臂一翻,使出一招擒拿,反抓向江流手腕。
手指触到江流皮肤,突觉他手腕油滑,根本捏拿不住。接着手臂一紧,原来手腕被江流抓住了。
李璋嘿嘿一笑,他一身横练硬功,根本不惧江流抓住自己的手腕。将功力聚集在右臂,使劲一震,叫道:“还不撤手!”满以为在自己反震之下,江流肯定撒手,可是没想到握在自己右臂的手却越来越紧,如铁箍一般,牢牢缠住,而且还在不断收缩。
李璋虽是个硬汉,却也禁不住这种疼痛,额头冷汗直冒,不由大叫一声道:“疼死我了!”他后面两个人眼见李璋吃了亏,互使一个眼色,同时暴起,四掌齐出,攻向江流。
江流冷笑,猛一拉李璋的身体,李璋身不由己,就成了挡箭牌。那两人只好撤招,正待再上,忽然有人喝道:“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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