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笛一惊:“被李念玥放马踏死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笔 趣 Ω『 阁Ww W.『biqUwU.Cc
子婴歪头打量苌笛摆明不相信的表情。
“你不信?”
苌笛摇了摇头,“不是很相信,李念玥放马踏死人?不大可能。”
“那你还记得我和阎乐开玩笑的那句话吗?”子婴问道。
苌笛继续懵
“哪句?”她问道。
子婴深吸一口气,把想打苌笛一顿的想法暂时压下去。
“就是关于咸阳的街道上,丞相府庶女被疯马踏死的事情。”子婴说着,暗地里观察了下袁公公的脸色。
袁公公已是高龄,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对这些生生死死,多少看淡了些。
所以他的面部表情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根本没有了初见时的善和笑容。
子婴清了清嗓子,道:“那匹是李丞相从闽南找来,送给小女儿做十二岁生辰礼物的。二小姐骑着她去逛街,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间就了疯,把二小姐掼于地上,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葬在了马蹄下。”
苌笛觉得细思极恐,“那匹马儿出了问题,莫非是李念玥动的手脚?”
袁公公情绪微略激动的说道:“对,就是李念玥动的手脚!”
唔。原来是有内幕的。
“那时李念玥也才十二三岁呀,心思怎么会,那般阴鸷歹毒……”这两个词说出来,苌笛自己都吓了一跳。
夏夫人虽时常教导她怎样玩弄阴谋诡计,可她也没拿那些去害过人,顶多就是见招拆招。
夏夫人的初衷,也本就是想要让她自保。
袁公公来回踱了几步。
“我现在看见她就来气。”他甩袖怒道,“若不是她善妒,念珠今年该十六了,也该嫁了个好人家过日子了。”
这种时候,苌笛觉得自己不该接话,便闭口不言。
袁公公静默了一会儿,对苌笛道:“以后,别跟她打交道,那人年纪虽小,鬼心思多着呢,你别吃了哑巴亏。”
宫里谁没吃过哑巴亏,袁公公也是想提醒苌笛,让她提放着李念玥不要着了道。
“谢袁公公提点。”苌笛笑道。
袁公公摇了摇头,“可惜了念珠那丫头,鬼灵精的,李念玥这个毒妇,不会有好下场的。”
子婴见他两人唠嗑得差不多了,便跑到一张紫红色的书桌前,乐道:“紫檀木书桌,我可找到你了。”
苌笛和袁公公望过来。
子婴兴冲冲的朝他们挥手,“这张桌子我要了。”
袁公公笑道:“这是前些年,先帝命人制的,事后嫌它尺寸有些小,就闲置在内廷了。小公子若喜欢,尽管拿去。”
大整块的檀木极少见,像赢政那样极挑剔的,这么小的桌子,肯定是会不要的。
子婴又转了一圈,抱着一盆珊瑚树和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什么?”苌笛好奇心犯了。
“不告诉你,略略略。”子婴对苌笛吐了吐舌头,把两件东西放在书桌上。
不说就不说。苌笛撇嘴。
“袁公公,待会你派人把这些东西都通通送到芙蓉宫去。”子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收获。
通通?
袁公公上前看了看……这东西还不少,连着桌子边的地上的金银簪。
“小公子你要这些女人的物什做什么?”袁公公笑着问道。
“送人呀。”子婴回答得理所当然。
苌笛就知道了,肯定是小圆在出门的时候,对子婴说了什么。
不过,这些东西不拿白不拿。苌笛也就任子婴的兴头去了。袁公公转身,进入一个隔间,端着一只托盘出来。
上方横三竖三,九个格子,有八颗鸽子蛋大的珍珠。
色泽纯正,圆润精巧。
“这是去年,南海进贡的,如今,苌姑娘你全拿去吧。”袁公公端着托盘,一并放在了檀木桌上。
苌笛受宠若惊,“整个内廷只有八颗的南珠,我若都拿走了,就太不地道了。”
可不能像李念玥嘲讽的一样,恃宠而骄,把内廷的好宝贝都拿走了。
袁公公笑道:“不,整个皇宫有九颗这样的南珠。”
九个格子,最中央那个格子是空的。
“那个最大的,被陛下拿去镶嵌在了未来皇后的花冠上。”袁公公笑道。
能够资格拿去镶嵌的皇后的花冠上,那这几颗南珠绝对价值连城。
苌笛摆手拒绝道:“这些珠子,我不能要。”
“嫌太贵重了?陛下说了,你和小公子就是把这里搬空都行。且不说,小公子刚刚拿的那块玉壁,比着八颗珍珠加起来还要值钱。”
苌笛抬眼急急的看向子婴,子婴连忙抱住那个小盒子。
袁公公摸摸他的头,笑着解释道:“那是先帝当年从和氏璧上切下来的一块。”
晕!
苌笛对子婴的眼神瞬间带上了崇拜。
“你小子真够识货的……!”
和氏璧呀,当年赵国先王宁愿失信天下也不愿意归还的一块玉。
虽然子婴怀里的只是和氏璧的一块小角。
“嘻嘻。”子婴对苌笛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小糯米牙齿。
“苌姑娘再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吗?”
苌笛定住心神,摇了摇头,“没了。”
拿了人家这么值钱的几件东西,哪还敢要其他的,再者说,她来这里本就是陪子婴,自己没打算带东西走。
“那咱家送你和小公子出去。”袁公公已经迈开脚步往外面走。
苌笛知道,袁公公是要赶去祁阳宫和李念玥对峙,毕竟,念珠的死对袁公公的打击不小,看得出来。
“好。”
送了苌笛和子婴走出内廷,袁公公就转身往反方向快步离去。
这度,该是有多急?
不过这不是苌笛该问的事。
两人是空着手出来的,那些东西自会有人帮忙送到芙蓉宫。
子婴一脸的幽怨控诉着苌笛,把苌笛看得莫名其妙。
“怎,怎么了,用那样的表情看着我做什么,看得我心慌。”苌笛作惊吓状,捂住受伤的心口。
子婴轻哼一声,道:“都怪你,让抬软轿的人都走了,袁公公又忙着他的事,这回我们要走路回去了!”
苌笛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怪我咯。”她学着吕殊的痞气,“行了吧,走走路,权当锻练一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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