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太太真逗!
苌笛笑了笑,垂眸,把袖子里的东西拢了拢。笔Δ 趣ΔΔ 阁WwΔW.ΔbiqUwU.Cc
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家宴,并没有宴请乡邻,苌笛觉得自己处在他们之中有些尴尬。
徐娇娇说道:“外祖母,我从县里托最好的画师给您画了一副跌坐观音像,外祖母看看。”
徐娇娇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观音像走上前去,把画展开在桌子上。
蒋老太太嘿嘿笑,“娇娇这礼物我喜欢。”
徐娇娇送观音画像,蒋舒云送了一尊汉白玉菩萨,蒋老太太赶紧让文妈妈把这两件东西摆到里间的佛台上,用香火供着。
蒋二少爷送的是一颗人参,美曰其名给老太太补身子用。礼是挂着蒋二少爷的名号送的,不过蒋二少爷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一点也没把祖母的生辰放在心上。
蒋四少爷没什么拿的出手的,送上一盆自己年前就开始亲手栽种的小常青树盆景。
寓意长寿安康。
文妈妈笑着替蒋老太太收下,让兰儿端下去。
蒋二少爷冷着脸看他一眼,嘴里念杂了几声。
“玉楠有心,不枉祖母那么疼你。”蒋老太太笑得嘴都和不拢了。
苌笛低低声念出蒋四少爷的名字,蒋玉楠。
仄仄平,很好听。
“你们的礼物呢?该不会没有准备吧,祖母可是送了你那般贵重的簪子。”徐娇娇得意的仰起头,端起茶盏手指撩拨着茶盖,神情傲视的准备看吕殊的好戏。
吕殊怎么会让她失望?
只见她利落的起身,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串糖葫芦,然后面带浅笑的把糖葫芦伸到蒋老太太的眼前。
糖葫芦外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糖纸,透出里面红色的山楂果和冰糖丝丝的甜味。
蒋老太太的目光立刻被糖葫芦吸引了,双眼眯眯笑起来就像月牙儿。
她不顾在场人错愕的神情,抓过吕殊手上的糖葫芦,撕开糖纸就张嘴咬下一颗山楂果,说道:“好吃,好吃!”
形象什么的,全被老太太吃进肚子里去了!
苌笛伸手刚拿出来要呈上去的寿礼,就猝不及防的眼看着吕殊给蒋老太太送了一串糖葫芦。
“吕家的寿礼真是特别。”徐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吕公对道:“徐家大家之风,寿礼也很让人觉得特别。”
吕公的话没有任何实际性的伤害,也没有讥讽挑衅,但是就是让徐夫人心里听着不痛快。
吕殊双手撑着下巴,单脚半跪撑在地上,问道:“祖母,好吃吗?”
“嗯嗯。”蒋老太太像孩子吃到心慕已久的甜食,兴奋的频频点头。
吕公正襟危坐,完全看不见吕殊的失礼和越距。他的女儿,只要不翻了天,他便任她开心玩乐。
苌笛叹气,摇了摇头,不只蒋老太太孩子气,连吕公也孩子气的任吕殊胡闹闯祸。
蒋家可以不在乎吕殊送什么寿礼,但是传出去对吕殊在阳镇的形象大有损坏。
苌笛走出去,站在中央,嘴角扬起自然的弧度,说道:“沛泽县鸿师傅善雕琢玉石,吕家初到沛泽县就听闻鸿师傅得到了一块世间罕见的玉璞,雕成了一块精巧美奂的玉佩。所以就花重金买下,想回阳镇时送给蒋老太太,”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清亮平和,让人听了很舒服。
“今日老太太七十大寿,正好借花献佛把玉作为寿礼送给您。”
苌笛谦卑的低着头,手里捧着一块玉质朴实的玉,小孔中系挂的穂绳垂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蒋家不在乎寿礼值不值钱,蒋家在乎的是面子。
蒋玉楠出身卑微是个庶子,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礼物,但是拿出来一片孝心和真情。吕殊的糖葫芦虽然博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但在礼节上终究低俗。
玉佩到底在蒋家人眼中不值什么钱,值钱的是沛泽县鸿师傅的名声。
鸿师傅以雕琢玉石闻名沛泽县,但性子古怪,即使是徐县令也不一定会给面子,吕家竟能求来一块他亲手雕制的玉佩?
苌笛依旧低着头,没有人看见她在笑。
这玉佩当然不是吕家求来的,而是她派私卫以公子胡亥的名义,欲攀交权贵的鸿师傅自愿送纳的薄礼。
蒋大太太的眼中止不住的惊艳,这块玉佩怕是用钱也买不来,她也不由多看这个一直低调收敛的女孩子几眼。
刘家上门送聘的事情她早有耳闻,且听说是苌笛周旋才了事相安。
是个通透聪慧的姑娘。
蒋大太太想着,问道:“苌笛姑娘已经及笈了吧?”
苌笛点头,“嗯,今年初就及笈了。”
“有婚配了吗?”
苌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回道:“不曾有。”
蒋三小姐被忽略了,有些气丧的献上自己准备许久的寿礼。
是她亲手绣的一个百花枕,里面置放了数种安神的药材,对蒋老太太的失眠症特别好。
蒋老太太爱不释手,赞叹蒋三小姐的绣工极佳,心灵手巧。
蒋大太太看了眼坐姿不雅的蒋二少爷,转头对众人说道:“快午时了,我让丫鬟们去备饭。”
蒋大太太出去了,对门口守着的仆妇吩咐了几句就转回来了。
“殊儿很久没在外祖家用过饭了吧。”蒋大太太亲昵的对吕殊微笑。
吕殊笑道:“是有许多年了。”
“殊儿,你也没有婚配吧?”蒋大太太问道。
吕殊笑道:“是没有,不过殊儿暂时没有找人家的想法,大太太别为殊儿太过操劳了。”
吕公突然开口说道:“娇娇的亲事订下了吧,婚期也太仓促了。”
苌笛想,上次是孩子们的口角之争,现在才是大人们的真枪实干了吧。
徐夫人脸色极差的说道:“不匆促,七月十四号大婚,吕公到时候一定得参加,毕竟娇娇是你的的侄女。”
说到徐娇娇的婚事,蒋老太太就想起了跟徐娇娇曾有婚约的刘季。
“刘季呢,那小子怎么没来?”老太太似乎不大高兴了。
苌笛疑惑了,于是蒋家的家宴,干刘季什么事?
老太太健忘,蒋大太太提醒她道:“刘季受了重伤,来不了。”
刘季受伤的事早如同风刮过阳镇,谁都知晓了。
蒋老太太“哦哦”点头,才想起来有这回事。
蒋三小姐在苌笛耳边小声说道:“白映月是蒋家的表小姐。”
哦,原来白氏是蒋家的表小姐。
那刘季就是蒋家的表姑爷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苌笛忍不住抽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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