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林大女婿家那边,忙乎了好几天,一担玉米才换回来半担大米。笔』』趣阁WwΩW.ΩbiqUwU.Cc听说就这点,还是人家看在亲戚的份上,带着人情半送的缘由在里面,大家伙的心都因为这个消息变冷了。
今儿一大早就听说,成树叔侄俩挑了两担大米回来,所有人都想知道在山下,拿玉米换大米到底情况咋样。房头远的和外姓人家不好意思为这事直接上门来问,谢二爷、谢三爷都是自家人,可不管那么多,早饭吃完,碗一推就跟事先约好了似得,全冲着谢志成家跑过来。
“二树子,来来来!跟三爷说说百全他们家到底咋样?听说过得相当好,一下子就给了你们两担大米带回来?!”
谢成树一大早的就被自家哥嫂弟弟妹妹,还有堂哥堂嫂们围着问了一早上,表叔家这事那事,早就说的口干舌燥。刚刚吃了早饭才觉得这嘴巴润和了许多。还没来得及彻底松气,二爷三爷又来了。
谢二爷没有急着问侄孙的话,反而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站满了大人小孩的大厅屋。他现个个孩子手里都拿着几个米白色的小物件,过不了一小会就凑到鼻子前闻一闻。闻得时候,那小眼睛笑成弯弯的小月勾儿,满足的依偎在自家娘亲的身旁,仿佛自己才是那天底下过得最快活得一个。他大哥笑眯眯的坐在上方,一手捧着茶壶,一手拿着一片黄灿灿的大米锅巴,“咯的!”一声,咬了一小角,嘎嘣嘎嘣的嚼起来。谢权忠看到大弟看着他手里的锅巴,便将手里的锅巴对着大弟扬了扬:
“大弟!来,这是成树从大外甥家带回来的油锅巴,又香又脆,特别好吃!快来尝尝!”老人别看七十多岁了,牙齿可真好,嚼着锅巴,一点都不觉得硬邦。
谢二爷的牙齿啃骨头都没问题,嚼锅巴更是不在话下,听了大哥的招呼,不客气的上前,伸手从铁质的饼干盒子里拿出一块,嘎嘣一下咬断一半进嘴里,咸香咸香的,的确好吃的很。
“看来百全外甥的日子过得是真不错呢!这样又是油又是肉汤的锅巴都舍得炕出来当零嘴。”
“哎!大南说百全家也就今年分田到家,余金两口子勤快、胆子也大,养了好几百只牲口。入了秋,一天光卖鹅和鸭子就能收入几十块钱。田里收上来的粮食除了上交公粮,是一粒高价粮都没卖,全部留着呢!他家这日子才算是过得好了。往年孩子多,工分少,倒是经常吃不饱呢!”
听说两口子养了几百只牲口,还敢拿出去卖!谢二爷神情很呆:“啥?养了几百只牲口?还卖?不是不让搞个人主义的吗!更加不让搞资本主义的么!”
“哎!要不说他们胆子大呢!这上面刚刚放开,他们就敢做了。搁我这儿,我是不敢滴!”
见着大弟跟自己是同样的敢想不敢做的向往神态,便又笑着说道:“大弟!外甥的意思想让我们这次也跟着过去,在他家过到小年回来。我也确实想去看看,只是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干啥都缩手缩脚的,自己不利落,还要给外甥媳妇她们找事。所以,我想着年前就不去了,不如到明年谷雨收了茶之后,我们各家把茶叶全部带下山,看看外甥他们能不能帮我们走走隔壁邻家卖出去一些。我们跟着外甥四处走走顺带卖茶叶,还能在那多过一些日子。你说呢?”
本来有些不在意的谢二爷听了大哥说到要下山卖茶叶的时候,那心思紧跟着就活动起来。当大哥问他的想法,他立马点头:“我看可以!供销社的人是越来越操、蛋,以前十斤才要半斤的损耗,这两年,一下子就涨到一斤损耗。今年还拿劲不收,非要把我们价钱压下去两块钱才肯收。明年收不收还没给准话,要这样的话,我们的确不如自己下山去卖。有那个损耗的茶叶,送给外甥家,也比给了那些喂不熟的杂、碎强。
既然外甥家的余金敢自己养牲口出去卖,说不得就是有依仗,我们或许真的能靠着他在山下卖茶叶。这要是能行,以后我们就把茶叶交给余金帮着卖,卖出去一斤茶给他多少钱也行,要么给他多少茶叶算辛苦钱我也愿意。反正我觉得被那供销社的人,像个无底洞一样的搜刮要强很多!”
谢三爷一进门的时候,问谢成树问的挺着急,其实他一闻到大哥那边飘过来,带着肉酱味的焦香,这心就有些不在焉。再听到大哥、二哥两个嘎嘣、嘎嘣嚼着脆脆香,谢成树嘴上说着什么他就已经听不清了。谢成树刚刚简单的说了一下表叔家的情况停顿下来,他就三两步的跑到二哥旁边坐下来,伸手就从饼干盒里抓出一大把锅巴,有滋有味的咀嚼着。耳朵也很勤快的听着大哥和二哥两个聊天的内容,待二哥说的差不多了,他嘴里的锅巴也嚼碎了,咽下了肚子。紧接着跟上二哥的话:“对!我老早就看供销社那几个混、蛋不顺眼了,可是没办法,咱们的茶叶又只能卖给他们。这以后,要是能把茶叶送到外甥那儿卖,我宁愿分给外甥一半。”
见二弟三弟都跟自己一样,希望茶叶能够卖到外甥那边去,他也很清楚的表明自己态度:“看这次外甥做的事,他肯定不会要你一半!不过,就像你说的,既然都是要跟人分,那我也宁愿跟外甥分,肥水不流外人田是最好。”
二弟三弟刚过来,还有些事不知道,谢权忠打算着一起都商量商量,便不等他俩开口,又说道:“外甥媳妇说之前二树子送过去的玉米不够,还让再送最少五担过去。我想着,我家这边已经换了两担半大米,就不再换了。二弟和三弟你们俩一家送两担,再让志红和志国一家送一担过去,毕竟那时候余金兄妹几个在这儿,大堂哥家也给了不少的芋头。”
谢权忠口里的大堂哥,是谢志红和谢志国两人的爹——谢权厚,和谢权忠同一个爷爷,是非常近的近房头。
当初刘余金兄妹几个在他们家躲荒的时候,七口人的吃食,谢权忠兄弟三家负担起来总归是有些吃力。谢权厚就三不五时的从家里拿出一筐芋头给谢权忠救救急,谢权忠一直都记着。因此,现在外甥家有了回报的能力,当然也不能忘了大堂哥家,免得让人误以为外甥不知恩,叫志红和志国两家人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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