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青想了一会儿,道:“那也不必,敌人若是前来,我们也打不过。笔 趣 Ω『 阁Ww W.『biqUwU.Cc他们若要杀我们,那也不费力气。”
赵柔心想也是,复又去翻看赵妃留下书信,忽然看到背后有几个小黑点,问道:“这是什么?”靠近些仔细去看,这才现是几个蝇头大小的字,仔细甄别,现共有四字,看清楚第一个字是个“小”字,第二字是一个“心”,第三个字太模糊,也看不清楚,最后一个字是个“二”字。
赵柔奇怪道:“小心……二,小心……二。小心什么二?师兄,第三个字是什么?”
柳长青也拿过去看,第三个字笔画稍多,混在一起,不易辨别,二人就一直细看,足足看了一盏茶时分,柳长青惊然道:“这个是个‘李’字!”赵柔复又去看,依稀能辨别是个细长的‘李’字,愕然道:“小心李二?小心李二?李管家怎么了?”
柳长青道:“李管家回家过年去了,他是扬州本地人,我小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心中瞬间闪过好几个念头,李二是杀害师父师娘的凶手?不会的,李二平日只爱喝酒,醉醺醺的,走路飘浮无力,丝毫不会武功。
赵柔也是一般想法,二人一合计,便知小心李二的可不是师父师娘的事情,赵妃昨晚之前,也不知道师父师娘以及同门师兄弟被害之事,怎会让他们小心?无论如何,这话定是好心,赵妃一定现李二又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这么一推想,便知道这书信十有**是赵妃本人写的了,否则‘李二’的名字,外人也不一定得知,柳长青心中本来还抱着这是别人做假的字条,如此一来,最后一丝希望也已经破灭,赵妃心肠硬了起来,那是谁都不管不顾了。否则怎么会不替师父师娘守灵?派中二十年只遭遇这一场大祸,怎么就能一走了之?柳长青爱意消融,恨意顿生,终归还是想到肖天华的那句“眼见未必实”的话来,心思稍稍平复。
梁照手握实权,似他这等派中死了数人,却不去报官的,也在少数。二人商量许久,柳长青对赵柔道:“如今无依无靠,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做,那便不能向往常一样了,我今天便定下之后事情,第一:去探听你姐姐的下落,若是被逼,我们去救她便是;第二……”
赵柔问道:“那若不是被逼呢?”
柳长青目光坚定,说道:“不是被逼,就是自愿,我何必勉强于人?”赵柔也知姐姐心肠已变,那却无论如何也总得弄清楚事情真相。听柳长青接着道:“第二:要找李二李管家,打探清楚你姐姐写的是何意;第三,我亲生父母的坟墓在临沂东蒙山下,我替师父师娘守灵三夜,便去寻我父母坟墓祭奠;第四,唔……我曾答应狱中前辈,若他死后,我要将他收尸,埋葬在他爱妻身旁,肖前辈对我说他命不久矣,不知是真是假,我另外有一事问他;第五就是报仇,梁照,米大为,这二人是我派敌人,我终归要将他们杀掉了。”
赵柔道:“师父让你将本派扬光大,你可知道这事情吗?”柳长青问道:“怎么?”
赵柔道:“你逞一时痛快,便去报仇,岂不知技不如人?为何不等练完功夫,再去报仇?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现在去,那就无异于送命了。”
柳长青哈哈一笑,道:“你倒想的清楚,我也没有那么傻,我说‘终归要将他们杀掉了’,也没说是现在,一刀杀了他们,那是便宜了他们,世间邪恶之人,所为邪恶之事,若是我碰到了,那便是千刀万剐,让他们生不如死,方是报仇之乐。”
赵柔沉吟一会儿,道:“这……这不太好吧,我想敌人恶毒,自然有老天爷惩罚,若是咱们也一样狠毒,将别人千刀万剐,那等百年之后,也要进磔刑狱的……”
柳长青又是一笑,道:“老天爷若是生眼睛,世上便不会有许多不公平之事,若善恶有报,我也该进了拔舌狱,再进磔刑狱,那也不算什么。”
赵柔道:“你……你千万别这么说,菩萨保佑,拔舌狱只是第一层,磔刑狱罪过可就大了。”
柳长青道:“我曾杀死四人,都是丧尽天良之辈,他们拐骗婴童,可是要进第十八层刀锯狱的。师妹,你不要害怕,今后我再不会让人欺侮在我头上,行侠仗义自然重要,可安身立命乃是根本,他人不让我快乐,我终不能让他人快乐。”心中默念:“若违背此言,有如此物!”使尽全力一掌劈出,将一旁凳子劈成几瓣。赵柔没有防备,被他吓了一跳。
二人去打探赵妃消息,赵柔到衙门问守门,守门几个都没好气地说:“今日凌晨便走了,不在衙门,快走快走!”赵柔又问是否见到一个美貌女子在他左右,一人道:“许多人一早就都走了,也看不清楚美貌不美貌。”赵妃又问:“地牢中有一个双腿断掉的犯人,现在可还在吗?”几名守门见她是个美貌女子,才不忍驱逐,听她问题这么多,便心生烦意,都说:“走!走!衙门重地,你们要探监,须得按照流程。”原来自梁照来到扬州府中,府中上下都归他指挥,被弄的乌烟瘴气,下面人不敢吭声,个个心中都有怨言,此时梁照一走,原班人马接班,却均对梁照的来历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京城来的。说不上更多事情,就是能够说上,没钱也不好使。
二人路上买了些灵幡、烧纸、灵牌等物件,郁郁而回,柳长青回到派中,到了晚间,二人静坐,给师父师娘并众同门守灵,思前想后,觉得这梁照一走,要查清事实却就不难了,只需问知府大人就行。对赵柔说了,赵柔疑惑道:“那知府是什么人,怎么会听你吩咐?”
柳长青又拿出虎符,道:“我当日便是用虎符震住梁照手下二人的,这虎符乃是大将之物,如今落在我手中,不由得知府不信。进地牢,那更是易如反掌。”
此时中堂大门大开,寒风吹入屋中,侵人肉骨,好在二人都有功夫,运气抵御,也不觉得十分寒冷,听远处爆竹声又震天价响起,一派祥和欢乐情景,郁郁寡欢,到了后半夜,爆竹声渐渐变得稀落,终于悄无声息,二人一齐长叹一声,忧愁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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