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话声音太小,他也懒得去管,寻思用什么包住细砂石子才好。笔 』趣Ω阁Ww『W.ΔbiqUwU.Cc那说话声音却越来越近。
他低头看去,见两人已经走到了树下,依稀看到是一个瘦高汉子和一个五十来岁打扮的妇女,那妇女背对自己,说道:“那怎么行?十两银子,一钱不少,莫说八两,便是少了一文钱,我也不依。”那瘦高汉子道:“高太婆,今日来只带了八两,实在不是有意短你。”那妇女道:“你这就是诚心诈我了,我让二毛子给你讲的清清楚楚,你怎会不知?”
柳长青道:“原来是做生意的,什么东西卖的这么贵?十两银子,那当真贵的很了,莫不是卖私盐的?”
那瘦高汉子道:“高太婆,你饶我二两,我再给你找个生意便是。”高太婆似乎十分生气,抬高语调,道:“不行,这等事情,抓到便要绞了,大家一般拼着命赚的,怎能讨价还价?再者,以你的经验,养上几年,学了门道,不足三月,就能赚回这许多银两,怎么来给我讨零?”
柳长青心道:“什么不足三月便赚回来,难不成也是押镖?不对,她说抓到要绞了,一定不是好事。养上几年是什么意思?”
那瘦高汉子嘻嘻一笑,道:“都说高太婆是一毛不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哪。”高太婆道:“少贫嘴,快拿来了。此处没人,就在这儿了。”她当然不知昨晚柳长青便在旁边树上了。那瘦高汉子便数起了钱,一并递给高太婆。
高太婆笑嘻嘻,道:“我就说你怎么会没钱?这个若是不活,再来找我,才可饶你一钱。”递给他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瞧不清楚是什么。柳长青满头雾水,忽听得“哇”的一声,那黑乎乎的东西中传来一阵哭闹声,竟然是个婴儿!
柳长青双手握拳,右手手腕又是一痛,那也管不得了。心里怒道:“天杀的,竟然做这等拐卖婴儿之事。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
正要跳下去,猛然间想到肖天华有一日给他说的话:“你就算亲耳听到,极有可能也不是实情,你就算亲眼看到,也未必就一定是真的。”又想到赵妃说重阳节那晚看到自己,想到师父看到自己武功后说自己偷他武谱。平静心思,心道:“我要有真凭实据,方能下定结论。倘若现在下去将二人杀了,若是冤枉好人,便要后悔一生。”当下默不作声。只见二人谈笑一阵,都是些不相干话题,不一会儿分头离去。
这一来便为难了他,他初入江湖,毫无经验,此时不知跟踪谁才好。稍加琢磨,心想:“这女的叫高太婆,有了名字,便不难寻找。”轻轻跳下树来,跟上那瘦高汉子,那婴儿只是啼哭,那瘦高汉子道:“再哭,再哭老子现在就把你捂死!”用手堵住那婴儿嘴巴,便听不到那婴儿哭声了。
柳长青手臂青筋暴露,眼看他做下此事,对那婴儿毫无怜爱之意,不由得愤怒到极点,真想立刻冲上前去将他杀掉,咬紧牙关,又是忍了下来。
跟踪十余里,那瘦高汉子在一处地方停下,定睛看去,是一处小庄园,四面围墙。心想:“这人住的地方倒也雅致。”那人打开大门进去,柳长青原地等了一会,跃墙而过。
院内四间房屋,靠北正厅房屋大些,那瘦高汉子忽然道:“冯奶娘!”一名三十多岁女子在西堂应了一声,隔一会儿出来,看到瘦高汉子,道:“买来了?多大了?”瘦高汉子道:“四个月了,是个男婴。”冯奶娘道:“好吧,我先养着了。”
柳长青心道:“原来这瘦高汉子又倒卖一手,不知要卖几钱?”一回想又觉不对:“这人自己打开院门,那就是自己家了。”那瘦高汉子道:“先前的死的太早,还不到十岁,这次两岁我便带他去四川,那里看的人多。再干上几年,就要金盆洗手了。”冯奶娘道:“两岁?那银两可不能少给,先前说好的。”
瘦高汉子打个哈欠,道:“我自然不欠你,等这孩子断了奶,你就可以走了。只是此间你不要再出门了,你来的时候没人知道吧?”那女子道:“没有,当然没有。”
柳长青道:“他们养着孩子,两岁要出去做什么?但这事情定然不是好事,他们这么说,那这一点就是千真万确。”
柳长青缩在墙角,那女子回到西堂,瘦高汉子进了正厅,想来里边还有住房。那婴儿一会便不哭了,又过得一会儿,柳长青站起身子,正厅门没有闩上,他偷偷潜进去。
趁着点点星光,看到正厅里放着一些杂物,不像是接待客人用的,走近前去,看到是些绳索、套圈、轮车、铁链之类物件,四下里也没有其他东西,不明所以。但想这两人不是夫妻,买下婴儿,听口气也不是要自己养大成人,先前有一个十岁便夭折,口气平淡,那一定也是买来的了。此事已定,当务之急,是须将这孩童送回去,不然孩子妈妈找不到,不知该有多着急。
心念已定,便先从弱者下手。先偷偷摸到伙房拿了一把菜刀,走到西堂,轻轻敲几下房门,冯奶娘道:“还没睡吗?有事情吗?”不一会儿便打开房门,见到一个浑身破破烂烂、满脸胡子的人立在门口,愣了一愣,刚要叫出声,柳长青上前一把堵住她嘴巴,点了她风池、外关、大椎诸穴,女子瘫倒在地,柳长青用刀抵着她脖子,道:“我不杀你,只是问话,你若叫出声来,我只有杀人灭口了,明白的话点点头。”
冯奶娘害怕地点点头,柳长青将她放到椅子上靠着,方才松手,关上房门,刚要问话,心想:“她若不承认,我便不好知道情由。”想了一会儿,才一脸严肃问道:“上一个孩子也是从高太婆手里买的吗?”
冯奶娘惊恐道:“我……我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是杜六娘……那杜六娘前年走路摔了一跤……摔……摔死了。”
柳长青佯装怒道:“我当然知道杜六娘摔死了!那是报应!”说完这一句,也不知道要问什么好,拿着菜刀来回比划,说道:“这次的事情,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吧,知道些什么,都要说。否则,哼哼……”
冯奶娘道:“好,我说,我说,你不要杀我,我也刚生了孩子。半月前,祖吴德来寻我,他知道我刚生了孩子,说道:‘那孩子在外边死掉了,我要再寻一个,你再来帮我喂养。’大……大侠……上个孩子也是我养的,所以我知道……我就答应了他,半月前就来了。今天半夜他对我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个。’我知道他……他是去买孩子。大侠……便是这样,这孩子刚抱过来。”
柳长青道:“我当然知道,祖吴德要孩子干什么?你怎么不讲?”冯奶娘急忙道:“是,是。我是以为大侠知道……所以……所以没说,他是要带孩子出去在街头卖艺赚钱。”柳长青恍然大悟,又想:“若是卖艺,怎么会死掉孩子?”问道:“怎么个卖艺法?上个孩子怎么死掉的?”
冯奶娘道:“我……我不知怎么卖艺,我只管养孩子到断奶就是了。”柳长青道:“你自己有孩子,岂不知孩子丢失后有多焦心?自己又怎么出来替别人养孩子?”冯奶娘道:“实在……实在家中无钱。”柳长青道:“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讲来,捡重要的说。”冯奶娘道:“我就知这么多了,只是听说他带孩子去卖艺,却不是教孩子杂技戏耍,是……”不再往下说,柳长青问道:“是什么?”冯奶娘道:“是什么我当真没有见过,我只是听说,要让孩子扮成动物,随便……随便演演要钱。”
柳长青疑惑道:“怎么扮成动物?学小猫小狗叫吗?这样怎么会有人看?”冯奶娘道:“我当真不知。”柳长青看也问不出什么了,过去点了他哑穴,便要到北堂里屋去找祖吴德。岂止刚一开门,只见一人站在门外,凶猛无比,双手持着长棍,狠命向自己脑袋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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