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顾凌珊站在湖边,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她清丽的眉眼中染上浓浓的哀伤。笔 趣Ω阁Ww』W.』biqUwU.Cc
原来姑姑当初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原来世界真的这么残酷无情,原来与奉国公府的辉煌和荣耀相比,美名、才名、情感、幸福,所有的一切,皆不重要。
唯一重要的,只有权势。
她抬起头,假装看向天上的浮云,让已经溢满眼眶的泪水流回去。
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随意哭泣了。
“烟雨,给我准备衣服吧!”淡淡的声音响起,已经没有了酸涩和悲切,只有隐遁的伤怀之后的淡漠和清冷。
“小姐,你真要……”烟雨的话说到一半,就哽咽起来。
为什么?他们的小姐明明如此高贵,如今却要做那自甘下贱的事。国公府里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让小姐去,为什么!
烟雨心中不停的咆哮,她看向小姐,眼中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顾凌珊深吸一口气,原本就欣长的脖颈,如今更加高昂起来。她是才名和美名远播的顾四小姐,是从小就被家族按照未来皇后的要求培养的顾凌珊。只要她愿意,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
当初她的姑姑靠着手段能母仪天下,如今她也要靠着聪明与智慧入主东宫。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乱。
顾凌珊回头,看到三五成群的女孩子们一个个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伴随着那欣喜的,还有一个让她们人人都艳羡爱慕的名字,太子殿下。
听到这个名字,顾凌珊的心也狂跳了几下。
想到第一次从原皇后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的不屑与烦躁;再到亲眼所见之后的悸动和神往;直到如今的心心念念和心跳如鼓。
因为是他,所以她那些为家族献身的怨怼才会少很多吧!
她再次看了看那些或含羞带怯或尖叫失态的少女们,默默的转身,朝着净房的方向而去。
身后的烟雨紧紧跟着,红红的眼睛暴露了她的情绪。但没有关系,不会有人看到的。或者说现在已经没人会关注这对主仆了。
…………
凤九天一身黄色太子蟒袍,玉冠金带束住墨,笑眼弯弯,战场上的杀气锐利早已收起,只剩下清明和煦从两眸中散开,传给在场的第一个人。
“参见太子殿下!”
“众卿平身!”
凤九天抬手,眼睛看向童丞相身后的娇颜。以往的她雌雄难辨,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她穿成什么样子,她在他眼中,都不再有男人的形貌。
“恭喜丞相!”
童丞相此时已经起身。他哈哈一笑,道:“莫言当初拜在殿下麾下,承蒙殿下抬爱,方有他今日成果。如今功成名就,却被老臣占了先,殿下莫要怪罪才是。”
“丞相过虑了。这些都是他自己上进求得了,并非本宫所给。如今你们父子相衬,合力为我东煌效忠,及是我东煌之福啊!”说起这些官场上的官话,凤九天信手拈来,毫不吃力。
“多谢殿下抬爱。殿下既已到了,咱们就开宴吧!”
童丞相话音刚落,角落里就响起管家的声音:“开宴——”
话音刚落,一排排侍女端着各色佳肴进了大厅,一一摆放好,又有序的退了出去。
童祈善拿起酒杯,对着主位的凤九天道:“太子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老臣,敬殿下一杯。”说完,先自饮酒一杯。
凤九天笑容满面,痛快的饮了一杯。
姜莫言第二个站起来,也举杯对凤九天道:“末将承蒙殿下照顾,今日借此良机,也敬殿下一杯!”说完举杯便饮。
凤九天忙拦住她,说道:“我可记得你的酒量很小,酒品又极差。这一杯下去,你不会又当众闹出什么笑话吧!”
被凤九天提起那些糗事,姜莫言的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就听凤九天继续说道:“行了,虽说今日是你认亲的好日子,但也不必非要拘泥那些俗礼。你还是以茶代酒吧!”
有了凤九天这句话,姜莫言当然顺坡下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换了一杯茶水,说道:“那卑职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摇摇一碰,各自喝下去。
有了这个小小的插曲,气氛顿时活跃起来。众人纷纷敬酒谈笑,好不热闹。
刚刚放下酒杯的凤九天,看到自己面前站过来两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带着几分尴尬又带着几分讨好的笑。
凤九天不动声色的挑挑眉,没有说话,但威风却摆的足足的。
看到凤九天的深情,奉国公刚刚酝酿了许久的话就有些说不出来。可是说不出来也要说,他们筹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寻到这个难得的机会。如果不能消除新太子对他们的戒备和抵触,那将来奉国公府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
当然,此事成与不成,光靠他们说说好话是不行的,还得靠四丫头的魅力才行。
“殿下此番率军北伐,将那北冥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痛快。有殿下的旷古雄才,我东煌必能更加辉煌。我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奉国公说着,偷偷观察了一下凤九天淡漠的神色,心中的尴尬更盛了。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奉国公府世受皇恩,我兄弟二人无以为报。今后殿下若有吩咐,必当全力以赴。缺钱出钱,缺人出人,绝无二言。”
奉国公说完,把酒杯举过头顶,以示诚意和恭敬。
凤九天这才微微翘起嘴角,说道:“既然奉国公如此真诚,本宫就不客气了。将来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本宫自会开口。到时候,奉国公莫要忘记几日之言才好。”
奉国公见凤九天终于松了口,心中一松,脸上挂上欣喜,高兴的说道:“不敢不敢,殿下放心,从此以后,我整个奉国公府都全力效忠殿下。”
“哎——”凤九天的声音绵延悠长,“奉国公此言差矣!在父皇他老人家在,你们所有人效忠的,只能是父皇。如有偏差,别说父皇不饶恕,就是本宫也段不会饶恕的。”
奉国公听到太子殿下沉沉的声音,惊觉自己刚刚失言了,急忙改口道:“是是,老臣知错了,口误口误!”
抬眼见凤九天已经喝了酒,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此时惊觉,身上已经寒湿了一片。
这个新太子,什么时候已经有如此威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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