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累了就扯了一把杂草,铺垫在靠墙的位置,坐下来用纸片扇风;破纸片,啪嗒啪嗒的乱响一通,丝毫没有减去空气中的闷热感。笔 』趣Ω阁Ww『W.ΔbiqUwU.Cc
从我们来的方向,远远的出现一个小黑点;小黑点逐渐靠近,我看清楚来人是灵儿她爸。
灵儿见老爸来了,急忙起身拍打一下屁股上的草屑,悄悄对我说道:“刚才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得回去了。”
我跟矮冬瓜不敢过去,怕灵儿老爸k我们;矮身藏在杂草下,听得见灵儿在跟老爸辩解什么,然后听见一声粗鲁的大骂,之后就悄无声息了。
等我抬起头再看,灵儿坐在老爸的后车座上,低垂头怏怏不乐的样子,时不时看我们这边一眼逐渐远去。
现在就我跟矮冬瓜,狼狗蹦跳一阵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沐风,我们还继续吗?”
“没有灵儿更好,咱进去看看。”
矮冬瓜犹疑了一下,伸手掐了一根生长在其他杂草中的狗尾巴草,断一截,含住在嘴里道:“涂春兰该不会是真被拐走了吧!”
“谁知道呢?”我看看天,灰蒙蒙的没有太阳,却闷热无比。
有一老农扛锄由学校斜对面那条机耕道经过操坝,可能看见我们在学校门口疯闹,就善意的对我们喊道:“你们别在这里玩,没事帮家里扯草做点别的,这里可不是玩闹的地方。”
看老农貌似是附近的人,我想起禁地掀开屋顶的木屋,就小跑过去问道:“爷爷,你知道这里曾经有生过可怕的事吗?”
老农眯眼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把肩膀上的锄头拄在地上道:“你是李常水的孙子?”
咦!他认识我爷爷?我点头道:“是的。”
“你爷爷要是在就好了,唉!”老农叹息一声,重新扛起锄头就要走。就在这时,从学校里面传来狼狗的吠叫声,叫声不是那种凶猛的扑咬,而是带着哀叫的意味。
“有情况。”我出声喊矮冬瓜跟上就来不及跟老农说谢谢,就领头往学校里面跑。
我跟矮冬瓜一前一后跑进学校,里面又没有了声音。
“你们太顽皮,赶紧离开这里。”老农没有离开,而是跟了进来冷不丁的冒一句,我跟矮冬瓜都怔住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他一定知道什么,要不然怎么会一个劲的催我们走。
矮冬瓜继续找狼狗,我站定在原地,眼里满满都是枯黄参差不齐的杂草。
不对,外面的杂草都还绿幽幽的,里面的怎么就枯黄了?
我收回视线,看向老农,露齿一笑道:“爷爷,你认识我爷爷?”
“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管闲事来看你们。”老农说着话,视线越过杂草看向后门方向道:“早上我看见有一个人背的喷雾器,好像是打除草剂的。”
学校要在开学前一个月,出钱找人除草这事我早就知道;只是现如今距离开学还有一个月不应该这么早就除草的,看这些枯黄的草,一定是被喷雾剂喷过在慢慢枯死所致。
“打除草喷雾剂的人离开了吗?”我顺着老农看的方向看去,见矮冬瓜满头大汗,东张西望在找狼狗。
“打除草剂的是郑老师,你不知道?”
学校请谁打除草剂我怎么知道?我摇头道:“不知。”跟老农有一阵没一阵的对话,我心里在想;赤脚医生郑老师也在帮学校做事,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沐风……”矮冬瓜一声惊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惊得我跟老农齐齐的看去。他在对我们这边招手,神态紧张,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
我跟老农走过去,眼尖的我,瞥看到杂草中有血滴,就像是谁在割草不小心割破手指滴那么一滴在杂草上那样。
我扯断那颗有血迹的杂草,送到鼻子下嗅闻,是人血没错。
我们急忙走到矮冬瓜焦躁等待的地方去看,这是一年级教室;还没有进教室,我就嗅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再仔细一看,阴暗潮湿的教室里横卧着一个人,墨绿色的喷雾器倒伏在一旁——死亡的人多种多样死相,这是我看见最为恐怖的死相。
脖子血糊糊的,只有一根细细的筋络维系头跟脖子下端部位。
老农看出人命了,惊愕的张大嘴,近距离我有看见他面皮剧烈抖动,下意识的后退一直后退,喉头滑动嗫嚅许久才颤声说道:“开始死人了,她回来了。”说完就掉头跌跌碰碰跑了
老农举动跟教室里横卧的郑老师,吓得我跟矮冬瓜也开始跑,不要命的跑;跑一会我们想起狼狗还在学校里,就急忙掉转头去找。
就像上次那种情况,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然后就是一股莫名的冷风从四面八方扑来;几乎扑到枯黄快要死去的杂草,只是那么一颤动,草门顽强的挺起腰杆,依旧是那样呆立,只是更加枯黄,就像一位苟延残喘的老者在做无谓的垂死挣扎。
狼狗最终没有找到,我跟矮冬瓜跑去郑老师医疗站,看见医疗站铁将军把门没有人。
幸亏在医疗站旁边有一代销店,店老板是一寡妇,姓张、她正在给人打酱油。
我们俩齐刷刷的趴在柜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她喊道:“张阿姨,郑老师出事了。”
我们在学校读书期间,早就听说,代销店的张阿姨跟郑老师有一腿。所以她在听说郑老师出事后,神态颇为紧张,提酱油瓶子的手都在哆嗦。
“他他……他出什么事了?”
矮冬瓜不敢说,我上前一步,极力平稳砰砰砰狂跳的心,努力克制紧张的情绪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看他倒在一年级教室里。”
“你们……能带我去吗?”
“能。”我点头,看她急急忙忙的,连店门都来不及锁就跟我们一起往学校跑去。
张阿姨报警,我跟矮冬瓜都得留下录口供。
我们没有把灵儿说出来,心想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不想让她也掺和进这件血案中来。
最先是派出所来查看,之后就是县城来了几个看似很厉害的警察。
我跟矮冬瓜就一直被留在学校里不能走。
警察搜查了学校全部教室,也去了后面禁地。
检查结果现,郑老师死因不明,没有他杀的可能,因为他的死相实在是很恐怖。
就像一把无形的锯齿,把他的头跟脖子活生生锯开,更或者是一只满口利齿的怪兽把他撕裂那样,创口粗糙、不齐整。
死人了,跟我们有关系吗?我的一颗心,忐忑中……第一次期待苟老实能出现,来接我回去。
在我们俩呆的教室外面,有俩威风凛凛扛枪的人民警察,寸步不离的看着我们。
稍后,有人在后面禁地一颗曲木树下找到已经死翘翘,同样是被利齿撕裂脖子的狼狗。
看着触目惊心,耷拉着血糊糊脑袋的狼狗,我们俩都后怕不已;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连狼狗的脖子都给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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