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将军府中,一老一少相对而坐,秋意渐浓,树上的叶子稀稀疏疏,此时也到了枯黄的时候……
“皇上已经下了诏,让你父亲不日返京。”尚学悠悠的说着,李怀长叹了一口气,“想来尚老此时该欣慰了吧,虽然不是当初您预料的样子,好在结局还是不错的,这个天下到底还是落在了他的手中。”
尚学神情微便,“他是太子,或对或错,都不是你我可以评价的。”
“若您真的不关心对错,何至于现在还是一身白衣,不是应该与那严家父子一起入阁?”李怀看着老人,自新皇登基已经十余天了,上京皇城之中已经清洗了数次,从内侍到禁军,乃至内卫都是一片血流成河,而朝堂之上更是或杀或贬斥了一批文臣武将,而与之相对的便是新兴势力的崛起和朝堂的洗牌,这是新旧交替的必然,其中最让人意外的却是尚学竟然推辞了入阁的旨意,不吵不闹,不卑不亢,依旧只是一身白衣,原来的太子府中的旧人,此时多数都已经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钱家更是大放光彩。
“你知道我此次过来的意思,皇上对你们李家虽有忌惮,但是也并非全无信任,如今正是举棋不定,等你父返京的时候,希望你能有所表示,至少也要顾忌一下李家一门忠烈的名声。”尚学叹了口气,“皇上心中还是希望能得到你们李家的权利支持,况且你与靖远公主的事情,如今也是人尽皆知……”
“尚老说笑了,我与姗姗也是跟着你入的上京,她还拜在你的门下,我与她之间的事情瞒得过别人,又如何能瞒得过你?”李怀笑了笑,伸手,倒茶,“她的心思我能猜到,对你还是有些感觉的,这次也是想要保下你,但是与大夏的联姻之策,想来是不会有所改变的,一旦到了公主离京,只怕……”老人颇有些担心,对于李怀,老人始终是带着爱才之心,一年多的时间,将洪记遍布华朝,甚至打通了东西和南北的商路,还有手中的内卫网络,在如今看来都是足以令人生畏的力量,而也正是考虑到这些,西北将军府才能在此次大洗牌中屹立不倒。
“我明白,皇上要的是我李怀的态度,若是他真的决定北上,我自当全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物资给物资,这您老可以放心,我的家在这里,我不会袖手旁观。”李怀说话的时候一脸郑重,自从袁承道登基以来,新锐势力便崛起迅速,而原本新军中以岳飞为首的武将更是得到了新皇的大力支持,一时之间朝堂和坊间便都有着新皇想要挥军北上的消息,而偏偏与大夏定下的联姻却是依旧没有动静,大夏的迎亲队伍依旧好端端的留在驿站之中,留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下。
“北上?怎么连你也觉得,我们应该北上?”老人有些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我和皇上也曾谈过北上的事情,岳飞那里虽有顾忌,但是也说出几种可行之策,倒是严相说了不少,皇上还是要考虑一下。”
“处境不同,心思自然也不同,自怕最后还是如他父亲一般举棋不定。”李怀冷笑了一声,面前的茶盏已经凉透,看着天空飘散的阴云,脸上也是越发的冷淡下来。
此时的芳华阁外,已然布置了数百禁军,袁承道一脸冷峻的看着面前行礼的女子,刚想伸手扶起对方,却见女子微微向后挪了一步,“行了,起来吧,生我的气?”
“不敢,您先在是皇上了。”女子依旧低着头,语气冰冷,“父皇……”
“不用担心,他很好,以后他可以潜心修炼,我……朕会替他看着这个天下。”袁承道说着,身子不由微微一震,虽然黄袍加身,但是言谈举止之间还是有些异样的感觉,“你不信?”
“大夏的使臣还在。”一句话,屋子里便是彻底安静了下来,女子未抬头,自然看不见袁承道此时铁青的脸色,更感受不到对方身子里透出的怒气,坐在那个位置上,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感到了身子上沉重的感觉,耳边听到的要是来自所有人的声音,有顺耳的,有逆耳的,却都让他无法忽视,最后便是心中的一团烦闷和忧虑。
“大胆!”一声呵斥,女子却是抬起了头,“臣妹知罪了,请皇上赐死。”
“你……你敢……放肆!”袁承道怒气冲冲,直直的看着面前这张清秀的脸庞,恼怒之后,脑海中变浮现了往日里两人的事情,多少年来,虽然隔着千里,但是两人却总是能想到彼此,倒是在上京相聚以后,反倒是越发的疏远了,额此时,虽在面前却是一高一低,千山万水。
“朕不会杀你,但是李家里的那人……他坏了你的名声,想用你来保命。”
“我与他的事情,发乎情止乎礼,皇上要杀,我陪着死就是了。”
“你……怎么就是说不明白……好……我不杀他,我还要重用他,你不是要取消婚约么?我这就下旨,让李家出兵大夏,只要能夺回九州之地,你们的事情,朕就不干涉。”
袁姗姗再次行礼,“请皇上下旨吧……”
不到半个时辰,满朝文武便都已经知道了芳华阁中传出来的旨意,有的人弹冠相庆,有的人瞠目结舌,还有的人这是一脸糊涂,而当消息传到右相府的时候,严相一脸凝重,倒是严番不由的笑出了声音,“我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位新皇了,几句话的功夫便下了决心,真要与大夏动兵,还让李家打前锋,真是有些意思,哈哈,太有意思!”
一旁的严相看着儿子的表情,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是年轻了些,不过也好,如此一来,总不至于浑浑噩噩。”
与此同时,西北将军府中,几个女子却都是忧虑的表情,而在他们的中间,李怀静静的看着手中的甚至,远处是传旨的内侍曾经就是福禄的人,对于李怀也是颇有些惧意,不敢多说什么。
“真是要命了,这位公主还真是能制造意外,看来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摸头了自己脾气秉性的女人……”李怀一脸笑意,将手中的圣旨随意的扔给一边的翠屏,看着畏畏缩缩的内侍,“旨意,我李家接了,明日我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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